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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景玄宸瘦下去一大圈,脸颊完全凹陷下去,双眼布满红血丝,长发凌乱披散。
月白长衫在身上晃晃荡荡的,已经被血染成红色。
他跪在地上,周围是景家嫡系和旁支所有人,大人小孩全都在,神色各异地看着他挨打。
每一下都打得景玄宸身体巨震,甚至呛咳出血,永平侯也不曾停下。
据说景父景母本来想拦着,但是永平侯发了狠,所有为他讲情的人都被拉出去了。
最后剩下来的都是旁观者,或者是和景玄宸一样的世子候选人。
简凝知进来时,对上的是或恐惧、或讨好的眼神;
但在看到她身边的景时时,众人投来的目光则是变得十分嫉妒。
简凝知横跨一步将景时护在身后,他也恰到好处地露出挑衅的眼神。
永平侯喘着粗气放下鞭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景玄宸。
“我培养你这么多年,想不到培养出了一个道德败坏的白眼狼!
“就算你不知道侯府靠着阿凝才存活下来,不然早就诛了九族!难不成这五年的感情,你就一点儿都不放在心里吗?
“那个赵沁沁有什么好的?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你上赶着戴绿帽子!”
简凝知惊讶地看过去,撞入景玄宸眼中的难堪和潮涌的愧疚。
他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唤简凝知的名字。
景时皱眉,立刻吃醋地和简凝知十指紧扣,景玄宸的眼神彻底暗淡下去。
被赶走的景母听到这句话,疯了似的跑回来:“爹,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玄宸的?”
永平侯冷哼,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大声宣布:“从今天起,景玄宸再也不是我景家人,他在景家的权利一并收回,全都给景时!”
这个消息一出,现场像是在水中扔了石头一般,炸开了讨论。
反倒是景玄宸本人,情绪异常平静,低着头不说话。
有人不满:“侯爷,你可不能意气用事。简家对侯府的帮助,本就是还你的恩情。
“你现在说什么也不应该为一时赌气,将侯府偌大的产业交给什么都不会的景时啊!”
另一人附和他:“就是!景时刚回侯府没几年就去做琴师了,对外的形象一直不如玄宸,你确定要让他继承家业?”
景父也求情:“爹,玄宸只是一时犯糊涂,景时可是臭名昭著,您”
“啪”的一声,永平侯的巴掌声打断了景父的话。
永平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你做了什么对不起阿鸿一家的事,我不说,你忘了吗?”
景鸿,正是景时的父亲,在永平侯确定下一任继承人前夕坠崖而死。
提到这个堂弟的名字,景父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了解这件事,在永平侯强大的威压下,没有人敢出声。
简凝知攥紧景时的手,给予他更多力量。
景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说我什么都不会吗?
“那‘天下第一酒楼’是怎么来的呢?”
如果说刚才的内容只是震惊,那现在这个消息,堪称震撼。
同样不清楚内幕的简凝知,也很惊讶地看向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