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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一只温热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简凝知抬头对上了一双委屈的眼睛。
“姐姐,不可以再想他了,我会吃醋的。”
景时勾了勾她的手心,嘟嘟囔囔的语气,衬得他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简凝知忍不住轻笑,“我没有想他,我在想别的事。”
试探地看着她:“真的?”
“千真万确,我从未爱过他,以前是为了两家合作,现在我只想让他付出代价。你别多想。”
“那我呢?姐姐会喜欢我吗?”
景时神情认真又期待,可简凝知难得沉默了。
她感受到景时手上的力气增大,而他眼中的情绪也渐渐化为失落。
好在喜嬷嬷及时出声引导流程,简凝知得以脱离开这尴尬的气氛,悄悄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那次抽签,简凝知和景时其实就见过两面。
第一次就是他为她挡酒,第二次就是她定下婚事后,他来找她表白心意。
简凝知与他并不熟,对他不讨厌也不喜欢,顶多是能定义为盟友的关系。
只是现在渐渐窥见他的真心,简凝知心中有了些变化,但心意还不明确。
一盘饺子端上来,喜嬷嬷眉开眼笑:“世子妃,吃个饺子吧。”
简凝知知晓这一步,是要问她“生不生”,但她本能对此抗拒。
正想着,身边的男人突然拿起筷子夹起来吃了,表情透露着不满。
“什么破饺子,馅料空荡荡的,不晓得的还以为在吃面皮!”
一把撒了筷子,景时看向旁人:“没什么事,大家就都走吧,我要和我娘子待会儿。”
他向来是个混不吝的浪
荡客,没人敢惹他,便纷纷离开了。
这一幕似乎与五年前的场景相重合。
稚气未脱的少年一手拿起酒杯,一手轻轻将她护在身后,言行举止真是意气风发。
而现在,他的眉眼更加成熟,处理事情时游刃有余,将简凝知护在身后的臂膀也更加宽厚有力。
为人处世时刻提高警惕的简凝知,第一次能够放松下来。
想起曾经和景玄宸外出谈生意时,她身体不适让他帮忙挡酒。
可他却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简凝知,这是你的事,与我景家无关。”
那天她被人灌酒到疼晕过去,醒来之后却发现景玄宸深夜抱着她闯入太医院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所有人都说,景玄宸对她用情至深,
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养病期间,他甚至借口有外派公务,一次都没来见过她。
他所做的,不过都是表面功夫。
大门禁闭时,景时立刻恢复清醒,后退几步不敢直视简凝知。
又道:“今晚有规矩,说是新婚夫妻不能离开卧房。我我去偏厅睡。”
说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向外走去。
却被简凝知拦下:“景时,你这么怕我,难不成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景时慌忙摇头,又解释:“我喝了酒,身上臭烘烘的,让姐姐闻了不舒服。”
说着,他便离开,简凝知怎么也叫不回来。
待简凝知卸下一身累赘,沐浴放松下来时,方才的喜嬷嬷又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