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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景言离开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
他坐在轮椅上,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回到空荡荡的别墅,迎接他的不是白薇薇的撒娇,而是母亲尖利的骂声。
“你看看你这贱人都做了什么!”
曲母指着白薇薇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害了我儿子的前程,把季家那丫头逼走,现在好了,温家踩着我们上位!”
白薇薇听到这话立刻炸了:“你凭什么骂我?当初是谁说季书芸配不上景言,让我多盯着他的?现在出事了就怪我?”
“你还有脸说!”曲母冲上去就要打她,“要不是你一开始就在勾引他,书芸能走吗?你这个毒妇!”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
白薇薇尖叫着:“我毒?你儿子才是瞎子!季书芸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视而不见,现在后悔了?晚了!”
“够了!”曲景言猛地嘶吼一声,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他看着扭打的两人,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母亲当初鄙视季书芸出身,给她点钱,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了她。
而白薇薇处心积虑陷害她,把他当傻子耍。
至于他自己,被猪油蒙了心,亲手毁掉了那个唯一真心待他的人。
“你们都滚。”
他的声音嘶哑,眼神空洞:
“是我瞎了眼,是我错了”
他想起季书芸卖掉房子给他凑手术费,却说是向亲戚借的;想起她被母亲刁难,却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想起她流产那天,躺在石阶下,脸色惨白得像纸
“我失去她了”
曲景言喃喃自语,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直流。
白薇薇和曲母被他的样子吓住,停下了打斗。
曲母想上前扶他,却被他挥手甩开:“别碰我。”
他转动轮椅,缓缓驶向书房。
关上门之后,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曲景言在书房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眼睛红肿的出了房间。
他看着白薇薇那张涕泪横流的脸,眼底翻涌着淬毒的寒意。
他没让律师递什么离婚协议,而是直接让保镖把人拖进了地下室。
和那间和当初囚禁季书芸的废弃仓库一模一样,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铁棍。
“你不是喜欢看着别人痛吗?”
他坐在轮椅上,声音冰冷:“今天就让你尝尝,书芸当初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