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处理完交接资料后，我刚预约了胃溃疡复诊，沈凌薇就踢开办公室门。
她把文件甩在我的脸上，眼神冰冷：
“报价表，签字！”
“真不懂你，不过是一个顺手的事，非要小舟自己来，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赶这个报价表，熬了一整夜！”
她的脸上写满了心疼。
我看着报价表最后几页连防伪水印都没有去掉，只觉得可笑：
“所以呢？”
“我是他爹？”
“另外，沈凌薇，你确定拿这样一份报表去签上千万的合同？虚报价格不但是作假，还是商业诈骗！被发现不仅要赔偿违约金，还会进局子！”
闻言，沈凌薇双手抱胸，
“少危言耸听，小舟就是借鉴了一下网络模板的格式，金额都是他找同行朋友打听的，不可能有错。”
“产线上那么多工人指着这个订单吃饭，快签了，我是开不了你，你信不信我换个人来坐你的位置！”
我为沈凌薇的无耻感到好笑。
“业绩是明舟的，利润是你沈凌薇的，你们两头占好，拉着我签字担责，可能吗？”
知道我不好糊弄，沈凌薇软了语气。
“老公，我们夫妻一体，你不信他还不信我吗？”
“信你？”
我看着她的肚子，冷笑一声，“信你给我戴绿帽子，让我喜当爹？”
闻言，沈凌薇脸色微变，她恼羞成怒道：
“我都说了，小舟的女朋友和我同名同姓而已，她是我干弟弟，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好了，我知道你是吃醋了，这样，你签了字，我晚上陪你造孩子还不行吗？”
“不——”
我拒绝的话还没说完，明舟突然满身是伤地闯了进来，跪在了我的面前。
“南主管，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您别派人来打我了！”
“我马上就离开姐姐，求您放过我！”
见状，沈凌微震惊地看着我，“你动他？”
“谁给你的胆子？”
我看着她维护明舟的模样，只觉得可笑，那么明显的化妆痕迹，她竟然都看不出来。
“既然你欠打，那我成全你。”
我走到明舟的面前，不顾沈凌薇的尖叫，几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直到沈凌薇命人将我拉开，才终于停下。
沈凌薇心疼地扶起明舟，看着我的眼里满是冷冽：
“你疯了！”
“南胤，你太恶毒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明舟直接离开。
愣了许久，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刚走到停车场，就发现车被砸烂。
车身还写着多管闲事、贱人，黑心资本家等等字样，就连轮胎也被卸掉。
我打开手机正要报警，突然，一群人冲了过来，团团围住了我。
“凭什么不签字？想砸我们的饭碗？”
“我们一家都指着我这个月的加班工资！”
“你他妈的有软饭吃，绝我们的后路！”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拳头如雨落下。
镜片被打破，鲜血从额头顺着眼角流下，楼顶的太阳只能看清晕开的边界。
被鲜红遮蔽的一角，熟悉的车牌正要下道。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上前，紧扒着车门。
冲着摇下车窗的沈凌薇说，“开门！”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追过来，副驾驶的明舟突然瘪下嘴，“姐姐，我好疼”
下一瞬，沈凌薇决绝地踩下油门，
“南胤，这就是让小舟受伤的代价！”
说完，车辆直奔120码，车身猛地撞上护栏。
我被甩在地上动弹不得，剧烈的痛意传遍四肢百骸。
沈凌薇下车，拉起我的手，在补充协议上摁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