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回过神，梗着脖子看向傅祁安，气势不减：“就算是叔叔阿姨介绍的，也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黎初听得头皮发麻，真恨不得把曲灵的嘴捂住——这丫头怎么什么都敢说？
傅祁安却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语气诚恳：“你说得很对。人心隔肚皮，确实不能凭介绍就下定论。”
他这副坦然接受批评的样子，反倒让曲灵卡壳了。
她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审视宣言”，被他这么一接，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愤愤地瞪着他。
这家伙不简单！
也不知道黎初看上他什么了。
黎初趁机拉了拉曲灵的胳膊，对傅祁安抱歉地笑了笑：“傅教授，她就是就是太紧张我了，你别介意。”
傅祁安眼底的笑意深了些，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转向曲灵时又恢复了平和：“没关系，关心朋友是好事。”
他顿了顿，看向黎初，语气自然地切换回正题：“你的论文初稿我看了，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黎初立刻点头，“下午准时报道。”
曲灵在旁边听得气鼓鼓——这就约上了？不行，放学后她得跟着去！
傅祁安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放心，你的朋友也可以一起来。”
曲灵：“”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傅祁安的身影刚消失在教学楼拐角，曲灵就立刻转头，盯着黎初，眉头拧得像打了个结：“你觉不觉得，这傅祁安有点不简单？”
“啊？”黎初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他！”曲灵加重语气，往傅祁安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看着斯斯文文的，刚才那话接得多溜？又是‘相亲对象’又是‘欢迎监督’的，明显一肚子心眼，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黎初抿着嘴笑，目光追着远处那道清隽的背影，慢悠悠地说：“他哪有什么心眼，单纯得很呢。”
上次在甜品店被她舔了下指尖就红透了耳根，明明纯情得要命，偏要装得一本正经。
“单纯？”曲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伸手捏了捏黎初的脸颊，“我看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要是单纯，沈煜都能算圣人了！”
“哎呀，他们不一样的。”黎初拍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点小固执，“傅教授他他就是看着冷淡，其实可容易害羞了。”
“害羞？”曲灵挑眉，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刚才他跟我对峙的时候，可没看出半点害羞，倒像是把我那点心思摸得透透的。”
她叹了口气，拽着黎初往教室走，语气软了点，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担忧：“初初，我不是故意针对他。只是上次沈煜那事，我实在怕了。你心思单纯，别人说两句好听的就容易当真，这次可得擦亮眼睛，别再被表面功夫骗了，不然我”
“知道啦。”黎初乖乖应着，“只是他真的不一样。等你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曲灵狐疑地打量她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哼了一声：“接触可以，但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想单独约你？门儿都没有！”
黎初笑着点头，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