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
一道清亮又带着点火气的声音忽然炸响在书店里，打破了翻书的沙沙声。
黎初握着期刊的手指猛地收紧，书页边缘被捏出一道折痕，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僵在原地，后背瞬间窜起一阵熟悉的麻意。
这声音
“黎初，我们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点不客气的急促，停在她面前。黎初缓缓转过身，撞进一双瞪得圆圆的杏眼，对方扎着高马尾，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眉眼间满是熟悉的泼辣劲儿——是曲灵。
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前世因为沈煜的挑拨，她误会曲灵故意针对他，两人大吵一架，冷战了整整两年，直到后来她看清沈煜的真面目，才明白曲灵当初的苦口婆心。
可那时候，一切都晚了。
“灵灵”黎初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怕碰碎什么似的，轻轻喊出这个名字，眼底的愧疚和委屈几乎要溢出来。
曲灵抱着胳膊，没好气地挑眉：“还知道喊我？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那个沈煜，早把我这朋友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怎么？我们多年的交情，你真打算为了沈煜那个一无是处的渣男，跟我彻底绝交？”
提到沈煜，曲灵的语气里满是鄙夷，显然从一开始就没瞧上他。
黎初被问得喉咙发紧，想起前世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维护沈煜、把曲灵气哭的样子，鼻尖一酸，眼眶更红了，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曲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副模样倒让曲灵愣住了。
她本是憋着气来兴师问罪的，知道黎初这段时间跟沈煜走得远了，可心里那点疙瘩还没解开。
可看着黎初红着眼圈、泫然欲泣的样子，她那点火气“唰”地就灭了，反倒慌了神。
“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曲灵赶紧往前凑了两步，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又有点犹豫，“怎么还哭了？我我没说重话吧？”
她挠了挠头，语气瞬间软了下来，甚至带上点笨拙的慌张：“是不是沈煜那混蛋欺负你了？他又对你做什么了？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他算账去！”
说着，她还真撸起了袖子，一副要冲出去干架的架势，马尾辫都晃得更凶了。
“别去！”黎初猛地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不是他”
曲灵皱着眉，狐疑地上下打量她，指尖在胳膊上敲了敲：“你该不会还对他念念不忘吧？”
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撇嘴嘀咕，“也不知道沈煜那家伙到底哪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连我这朋友的话都当耳旁风。”
黎初听着她带着点委屈的抱怨，心里更不是滋味，抬头望着曲灵，眼神清亮又认真：“灵灵，对不起。以前是我傻。”
“你”曲灵被这声突然的道歉砸得一愣，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你这是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