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很快被领了进来,一进门就换上那副谄媚又可怜的样子,搓着手走到沙发旁,没敢坐,只是弯着腰笑:“婉如啊,打扰你了吧?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给你添麻烦。”
林婉如抬眸看她,淡淡开口:“有事就说吧,我这儿还有事。”
周梅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堆得更厚,搓着手凑近几步:“婉如,你看啊,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当年你”
她絮絮叨叨地扯着陈年旧事,林婉如耐着性子听了几句,终于忍不住打断:“说重点。”
周梅这才收敛了些,叹了口气,眼眶红了:“是萱萱那孩子初初说她偷了家里东西,要四十五万才肯罢休,不然就报警送她去坐牢。婉如,你也知道萱萱那孩子,就是被我惯坏了,心眼不坏的”
她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哽咽:“你看在咱们老同学的份上,跟初初好好说说,让她别这么较真了行不行?不就是点东西吗?以后我让萱萱给她当牛做马赔罪都行啊!”
林婉如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想起黎初上次说“妈你就是太心软”,心里那点旧情忽然淡了几分。
她放下茶杯,语气平静:“周梅,偷东西是犯法的,四十五万不是小数目,初初追究是应该的。”
周梅的脸瞬间白了,没想到林婉如会这么直接,她急道:“可她们是姐妹一场啊!再说黎家还差这点钱吗?初初这是故意逼死我们母女俩啊!”
“姐妹?”林婉如抬眸,眼神冷了几分,“周梅,你别忘了,萱萱只是你女儿,跟初初算不上姐妹。还有,黎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个道理,你该比我懂。”
周梅被噎得说不出话,脸上的可怜相彻底挂不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却还强撑着笑:“婉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情分?”林婉如轻轻放下茶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你在我家当保姆时偷东西,教唆萱萱欺负初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情分?”
周梅的脸“唰”地变得惨白,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屋里放?”
清亮又带着冷意的声音从玄关传来,黎初刚换好鞋,视线精准地落在周梅身上,眉头拧得死紧,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初初回来了。”林婉如看到女儿,脸上的冷意淡了些,朝她招招手,语气柔和了不少。
周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转头看向黎初,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初初啊,你可算回来了!萱萱是真知道错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念叨着要给你赔罪你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或者少点也行啊?”
黎初走到沙发旁坐下,接过林婉如递来的温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周梅,嘴角勾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少点?多少算少?”
她放下水杯,眼神骤然变冷,一字一句道:“要么,一周内连本带利还四十五万。要么,等着警察上门,送夏萱去坐牢。没有第三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