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穿过步行街,吹得路边的风铃叮当作响。
黎初愣了愣,看着傅祁安眼底那抹不再掩饰的笑意,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好像离撬开这颗硬邦邦的石头,又近了一步。
几天后的下午,林婉如正在客厅插花,门铃忽然响了。
保姆打开门,只见周梅拎着水果篮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角带着淤青,跟之前在黎家时那副“贵妇”模样判若两人。
“婉如老同学”周梅声音发颤,一见到林婉如就红了眼,差点跪下去,“求你救救我吧!”
林婉如手里的花枝顿了顿,眉头微蹙。
“你怎么来了?”林婉如放下花枝,语气淡淡的。
周梅扑过来想抓她的手,被保姆拦住,才急急忙忙哭诉:“婉如,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看我现在被追债的堵在家里,门都不敢出,再这样下去,我这条老命都要没了!”
她抹着眼泪,把水果篮往茶几上一放,“我知道你心善,看在咱们同学一场,我曾经也帮了你不少的份上,帮我一把吧!随便给个活儿干就行,能让我有口饭吃,慢慢还债”
林婉如看着她这副落魄样,想起以前在学校里相处的光景,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但一想到她之前在黎家偷拿东西、教唆女儿夏萱欺负黎初的事,又硬起心肠:“周梅,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把路走窄了。”
“我改!我真改!”周梅拍着大腿保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再也不打牌了,再也不贪小便宜了!婉如,就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她哭哭啼啼说了半个多小时,把自己说得比黄连还苦,又是说债主放话要卸她胳膊,又是说女儿夏萱跟她闹翻不肯管她。
林婉如终究心软,叹了口气:“黎氏集团后勤缺个清洁工,管吃住,月薪三千,够你慢慢还债了。”
周梅脸上的哭相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像是没听清:“清、清洁工?”
她之前在黎家当保姆都嫌钱少,如今要去扫厕所擦地板?
林婉如瞥了她一眼,拿起剪刀修剪花枝,语气凉了几分:“不愿意?不愿意那我就让保姆送你出去了。”
“愿意!愿意!”周梅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挤出笑,心里却把林婉如骂了千百遍——当初说什么一辈子的朋友,如今竟让她去做清洁工,分明是故意羞辱!
但眼下债主追得紧,她没别的路可选,只能咬着牙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周梅穿着黎氏集团发的灰色工装,站在光洁如镜的大厅里,手里攥着拖把,脸拉得老长。
同事们来来往往,没人注意这个新来的清洁工,偶尔有人让她擦下玻璃,她也只是敷衍地挥两下拖把,嘴里嘟囔:“想当年我在黎家,这些活儿哪用得着自己动手”
有老员工听见了,好奇地问:“大姐,你以前在黎家做什么啊?”
周梅立刻挺直腰板,端起架子:“我跟黎总夫人是老同学,当年在她家做客,住了小半年呢,黎家大小姐见了我都得喊我‘周姨’!”
她撇着嘴扫了眼周围的同事:“要不是我家最近出了点事,哪用得着来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