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附和着,“萱萱家的宴会,门槛高着呢,你这种没背景没家世的,能摸到门口就算烧高香了。”
沈煜更是冷笑连连:“黎初,我劝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到时候进不去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哦不对,肯定是你——毕竟你连邀请函长什么样都未必见过。”
夏萱听着周围的声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挂着担忧,快步走到黎初桌前,伸手想去拉她的手,指尖刚碰到布料,就被黎初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她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脸上堆着更热络的笑:“初初,你别跟大家置气呀。到时候我跟爸妈好好说说,肯定也给你留个位置,咱们一起去,热热闹闹的多好。”
黎初抬眼,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她,像看个跳梁小丑:“不必了。”
她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管好你这些‘朋友’就行,别到时候让他们堵在门口哭鼻子。至于我——”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满教室或嘲讽或鄙夷的脸,唇角微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慢:“我说了,我不可能进不去。”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怕不是真以为自己是哪路神仙?”
“笑死了,一个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人,还敢说这种话?”
“我看她是被刺激傻了吧?嫉妒萱萱也不至于这样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各种难听的嘲讽。
沈煜抱臂站在一旁,看着黎初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眼底满是不屑——等宴会那天,他倒要看看黎初还能不能这么嘚瑟。
夏萱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堆得更满,“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了,初初可能就是随口说说。”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刻意的亲昵,“初初,你就别赌气了嘛,咱们一起去热闹热闹,多好?”
黎初正低头在资料上划重点,笔尖在纸页上划出轻细的沙沙声,头也没抬,声音淡得像白开水:“不用。”
旁边的方玲立刻拉了拉夏萱的胳膊,眉头皱得老高,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萱萱,你管她做什么?”
她瞥了眼黎初,嗤笑一声,“有些人啊,就是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自己多金贵?我看她就是怕到时候真进不去,现在故意装清高呢!”
“就是啊萱萱,”旁边立刻有同学附和,“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咱们自己商量着怎么准备就行。”
“对,想想穿什么礼服,化什么妆才是正经事!”
夏萱被众人劝着,顺势收回了视线,脸上露出点“无奈”的笑,轻轻拍了拍方玲的手:“好了,别说了,初初可能就是心情不好。”
黎初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划下一个清晰的句号。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没人看清她眼底那抹极淡的嘲讽——
夏萱的戏,倒是越来越足了。
只是不知道,这场戏能唱到几时。
毕竟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夏萱被簇拥在中间,嘴角挂着笑,眼角余光却忍不住往黎初那边瞟——黎初始终低着头,侧脸平静得像一汪深水,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让她心里莫名发慌。
她捏了捏手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没关系,只要撑到宴会那天,只要没人揭穿她,她就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首富千金。
黎初?不过是只跳梁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