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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既承想起初见时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旧得泛光的书包、永远坐在角落里默默写作业,从不爱凑热闹,对同学们的社交永远礼貌疏离。
我每次都一个人回家,家长会也没人参加,久而久之别传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他觉得我配不上配不上他的关注,更不配融入他的圈子。
他喜欢的是会撒娇的富家千金,是能替他穿针引线资源满满的校花名媛。
在赵既承眼中,我根本不值一提。
他一贯如此,看人下菜碟,趋炎附势,踩低捧高。
而今天,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从来不在意的那个透明人,可能比你所有巴结的关系加起来都要可怕。
赵既承脸色煞白,眼神涣散,一如他的尊严,在这一天彻底崩塌。
江雪柔瘫坐在地,脸如死灰,眼神里只剩绝望和惊惧。
沈若琬看着赵既承,轻蔑得像在看跳梁小丑:“赵既承,你四处造谣,说我女儿得不到你的爱才跑去报复你的小情人?”
“请问你是谁啊?算那根葱,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赵既承脸色瞬间涨红,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女儿从不用委屈自己,也不惯着外人的脸色。”
“她有我这个妈,天塌了我给她顶着。”
“她的性子娇也好横也罢,全是我惯出来宠出来的!”
她走近几步,冷冷一笑:“我今天要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权力碾压。”
沈若琬拍了拍手,语气不疾不徐:“来人,把他们两个带下去,送去医务室检查,再送去法务部,严查校园暴力和蓄意谋害的全部法律责任。”
话音刚落,几名身形魁梧雇佣兵立刻上前。
赵既承下意识后退,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被两个雇佣兵直接按倒在地。
他挣扎着喊:“不不不!我没有蓄意谋害!是她自己不小心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跟我没关系啊!不是我,我没有”
“你把我拽上天台,说让我为江雪柔赔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淡淡开口,讥讽一笑。
江雪柔也被人拖起来,整张脸因惊恐而扭曲,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没想让她掉下去的,是她自己拉我下来的,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啊!!”
沈若琬冷笑:“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转头吩咐:“录音、监控、目击证人,一样不漏,全交给法务组。我倒要看看,天底下哪家学校,还敢包庇你们这种恶心人的人渣!”
两人被雇佣兵拖拽着下天台后,载同学们的围观中,带到校内法务室。
校长带着一众校领导一路小跑追上去,汗流浃背地跟在沈若琬后面弯腰赔笑。
“沈总,是我们管理失职、工作疏忽您放心,我们一定严查到底,绝不姑息任何欺凌和造谣行为!”
“绝不会让这种害群之马坏了我们学校的名声,给您和沈同学一个满意交代!”
我母亲只是微微颔首,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却比破口大骂还让人如坐针毡。
而在楼下和走廊两边,已经聚起了一群看热闹的学生,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
“我的天,沈清清居然不是孤儿?还以为她身世可怜结果她妈一来直接带着雇佣兵空降!太狠了吧”
“她妈都不用开口,校长都给点头哈腰!这背景,谁敢招惹?”
“赵既承和江雪柔敢踩老虎尾巴,这下完了”
“怪不得沈清清以前根本懒得理他们,原来人家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层的。”
“人家是低调,不是没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