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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都反了!”
张首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主任和方流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英雄在前方流血牺牲,你们就在后方欺辱他的妻儿!”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主任面如死灰,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流年也吓傻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眼中那个“穷酸”的学生,竟然有这样惊天的背景。
许总的脸色也终于变了。
他再蠢,也看出了眼前这位军装老者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烈士遗孤”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张首长的警卫员已经走了回来。
“报告首长,查清楚了。”
“京海集团,主营房地产,近年来涉及多起非法拆迁和暴力催收案件,有多名受害者联名举报,但都被当地势力压了下来。”
“另外,他们的税务存在巨大漏洞,涉嫌偷税漏税金额高达九位数。”
警卫员每说一句,许总的脸就白一分。
这些都是他公司里最核心的机密,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查得一清二楚!
张首-长听完报告,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结。
“好一个京海的‘天’。”
他看向许总,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通知京海市的税务和公安部门,让他们立刻成立专案组,彻查京海集团。”
“告诉他们,这是军区的命令。”
“是!”
许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不不要啊!首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下比一下重。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胆包天,求您高抬贵手,饶我这一次吧!”
许太太也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只剩下满脸的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许家完了。
张首长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转身对我说道:“林瑾,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我代表东部军区,向你和英雄陈骁,郑重道歉。”
说着,他竟对着我缓缓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连忙侧身避开。
“首长,您言重了。我只希望,这些伤害孩子的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的目光,落在了方流年和她那个当主任的舅舅身上。
张首长会意,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王建国,方流年。”
他冰冷地念出这两个名字。
“身为教育者,毫无师德,身为军属夏令营的负责人,监守自盗,徇私舞弊,虐待烈士子女。”
“你们的罪,比他们更重。”
他对着身后的士兵一挥手。
“把这两个人给我押到军事法庭去!”
“我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有多硬!”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的舅甥二人架了起来。
方流年终于崩溃了,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不要!我不要去军事法庭!舅舅,救我!许太太,救我啊!”
然而,没有人能救她。
周围的家长们,此刻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那些之前窃窃私语,嘲笑过我们母子的阔太太们,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没有理会这些墙头草。
我低头看着怀里暂时安睡的儿子,轻轻抚摸着他消退了不少红疹的脸颊。
“儿子,没事了。”
“妈妈在,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