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柔看着程予夺走近,忽然嘴角一勾,端起面前的杯子,对着苏家三人举了举。然后在他们紧张的目光中,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一杯酒而已。”
程予夺在沈归柔身边坐下,刚要开口,就见她捂着小腹蹙眉,脸色难看。
他心下一紧:“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有点不舒服。”沈归柔声音发虚,手撑着桌沿才没倒下。
苏母立刻和苏父交换了个得意的眼神,假惺惺地起身:“是不是喝了凉的?快坐好歇会儿。”
苏父也跟着附和,眼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苏婉儿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抿了口,看着沈归柔虚弱的样子,唇角几乎要翘到天上。
她仿佛已经看见沈归柔当众失态、被程予夺厌弃的模样,连指尖都因兴奋微微发颤。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绞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唔”她疼得弯下腰,手里的杯子“哐当”落地,酒水洒了一裙摆。
“婉儿!”苏母惊呼着去扶,却见她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冷汗直冒。
苏婉儿猛地推开苏母,捂着嘴冲向洗手间,还没跑出包厢就忍不住干呕起来,狼狈得连高跟鞋掉了一只都顾不上。
沈归柔望着她踉跄的背影,靠在程予夺肩头的力道松了松,眼底那抹虚弱瞬间褪去,只剩清明。
程予夺握住她的手,看向苏家父母的眼神冷得像冰:“这就是你们的赔罪?”
苏父苏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满脸错愕,他们看着眼前没事人似的沈归柔,突然反应过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原来沈归柔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暗中调换了酒水。
沈归柔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慢慢坐直身体,笑意渐深:“这场赔罪的戏,你们演得可真够卖力的。”
程予夺声调沉郁:“看来,是时候让苏家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了。”
他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号,苏父急忙上前阻拦:“程总,有话好好说,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
“我们认罚!”苏父咬着牙开口,声音发颤。
“您要多少钱,还是要苏家让多少利,我们都答应!”
“我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女儿。”程予夺站起身,替沈归柔理了理微乱的衣领,动作自然又亲昵。
“三天之内,把她送出国,不准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太碍眼了。”
门口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苏婉儿被服务生扶着回来,裙摆沾着污渍,脸色惨白如纸,显然是听到了包厢内的谈话声。
极度惊慌之下,她甚至忘记了程予夺之前的告诫,下意识喊他程哥哥。
“程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出国。”
程予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助理扬了扬下巴:“处理干净。”
说完他就拥着沈归柔离开了包厢。
走到走廊时,沈归柔轻轻挣开他的手:“会不会太狠了点?”
“狠?”程予夺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自嘲,“我以前处理这种事,可不止这样。”
他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些:“但这次看在你没真出事的份上,留了余地。”
沈归柔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笑了:“不过,她这是罪有应得。”
至少,能让她明白,有些人不是她能招惹的。
程予夺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然:“总之,给你使绊子的人活该付出代价。”
沈归柔点头,跟着他往饭店外走,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些账,总要算清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