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欢呼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恐惧和窃窃私语。
凌妙妙这副强撑着、满口是血的狼狈模样，她的“豪气”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输不起的、近乎癫狂的固执。
陆宸脸色铁青，再也无法忍耐，一个箭步冲上舞台，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我站在后台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更加残忍的崩塌。
她的武学神话，在她吐着血，却依旧不肯认输的那一刻，被碾得粉碎。
那份不甘和狼狈，将她最后一点尊严也剥得干干净净。
她清醒地看着台下那些鄙夷、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清醒地听着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刺耳鸣笛声。
这种清醒的坠落，比上一世摔得更彻底，也更痛。
校领导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一场精心策划的个人秀，变成了一场贻笑大方的闹剧。
医护人员用担架把凌妙妙抬了下去，她全程用那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姜璃，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天，学校的处理结果就下来了。
凌妙妙因为学术欺诈，恶意炒作，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校园影响，被处以留校察看处分，并取消了本年度所有评优评奖资格。
那个她梦寐以求的国外交流名额，自然也跟她彻底无缘。
她从云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听说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一整天不吃不喝，砸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那些曾经被她视为珍宝的礼物，被她一件件撕碎，扔得满地都是。
而我，则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
“姜璃同学，关于这次的交流名额，学校经过综合考量，认为你的各方面条件都是最优秀的。恭喜你。”
电话这头，我平静地道谢。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向窗外。
天很蓝，云很白。
上一世被夺走的一切，我正在亲手，一件件拿回来。
我推开宿舍门，准备出去庆祝一下。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陆宸。
他靠在宿舍楼下的梧桐树上，军绿色的t恤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看到我，他站直了身体，朝我走来。
“恭喜。”他言简意赅。
“谢谢。”
“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他发出邀请。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餐厅里，他给我讲了很多关于那个交流项目的事情，提醒我需要注意的细节。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专注，声音沉稳。
我忽然明白，上一世，凌妙妙为什么会对他如此痴迷。
这样的男人，的确很有魅力。
“你好像变了很多。”饭吃到一半，他突然开口。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是吗？”
“以前的你，总是低着头，很安静。现在的你，”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很耀眼。”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重生一场，如果还活得跟从前一样窝囊，那也太对不起这份天赐的机缘了。
吃完饭，他送我回宿舍。
走到楼下，凌妙妙正站在那里等我。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头发散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到我和陆宸并肩走来，她眼中的恨意更浓了。
“姜璃，你这个贱人！你终于肯出现了！”她冲上来，扬手就要打我。
陆宸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凌妙妙，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杀了她！”凌妙妙疯狂地挣扎着，“是她毁了我！她偷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名额，我的前途，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