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镣铐就要套在我手上。
沈聿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挡在我面前。
“她绝不可能下毒。你们暂且退下,我现在去面见陛下。”
他牢牢攥住我的手,一路走到宫门前。
“陛下!”
他朝着皇宫方向,用尽全力嘶喊。
“臣沈聿,以项上官帽、毕生清誉作保!洛氏绝无害潞王之心!更无下毒之能!此案必有隐情!求陛下开恩,允她戴罪立功,研制解药!”
“若潞王有失,臣愿同罪领死!”
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片刻沉寂,尖细嗓音传来:“陛下有旨:念及丞相力保,疑犯洛氏暂释,于云文寺监看下,全力救治潞王!”
我心头一震。
接下来的日夜,我不眠不休。
在严密监视下,我反复试药、推演。
终于,一张极其复杂的解药方子成形。
所需药材大多珍贵,但以潞王府和丞相府之力,倾尽全力,终于在第二日深夜凑齐。
唯有一味药引。
我将煎好的解药汤剂,放在监看的云文寺官员面前,声音疲惫却清晰。
“解药已成。服下此药,潞王殿下可醒。”
所有人大喜过望。
我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但服药之前,需一味药引——三滴蕴含至诚守护之念的‘心头血’,滴入碗中,与药同服。”
“取血者需内力深厚或阳气充沛,心甘情愿,心念纯粹。”
我沉声发问,“谁能取?谁愿取?”
云文寺官员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潞王府的侍卫家将,或有忠心,但内力深厚者寥寥,更无人敢保证自己心念纯粹到足以引动血引,更无人敢承担那恐怖的代价!
在一片死寂般的平静中,沈聿推开搀扶的侍卫。
一步步走到桌案前,拿起那柄锋利的银刀。
他目光锁定我,那里面翻涌着悔恨、痛苦、孤注一掷的决绝,还有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阿宁。”他声音嘶哑破碎,却异常坚定,“我来。”
“这心头血,我来取。”
“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