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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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的脸上挂着诡异又兴奋的笑容，在无数镜头的包围下，没有丝毫羞耻，反而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大的表演。
上一世，就是这段视频，成了压垮我的第一根稻草。
这一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
我猛地将手机镜头对准自己，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
“所有直播间的人，都看清楚了！”
我将莉莉发来的视频投屏到客厅的电视上，一边是闹市里疯狂裸奔的“我”，一边是坐在自家沙发上，穿着睡衣，满脸憔悴的我。
“看看时间，看看地点！我，姜禾，从昨晚到现在，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家！”
铁证如山。
直播间瞬间沸腾，弹幕像雪花一样密集。
【我靠！我靠！真的！主播真的在家！那个裸奔的是假的！】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黑科技？ai换脸也没这么真啊！】
【姐妹们，冲！去那个视频下面澄清！不能让主播白白被冤枉！】
我的粉丝们行动力惊人，他们涌入各大平台，在裸奔视频的评论区疯狂刷屏，贴出我直播间的截图和链接。
【这是假的！是换脸！主播一直在直播！】
【别骂了！受害者在家里！那个裸奔的是个冒牌货！】
很快，许心甜似乎也发现了舆论的转向。视频里，她竟然停下脚步，对着一个正在拍摄的路人镜头，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挑衅至极的笑容。
那张属于我的脸上，眼神却充满了属于许心甜的恶毒和张狂。
我再也忍不住，抓起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我要报警！有人盗用我的脸在市中心裸奔，对，就是网上那个视频，视频里的人不是我，我一直在家直播可以作证”
我的语速极快，生怕错过一分一秒。
电话那头的警察很有耐心，但语气却充满了无奈：“女士，您说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但是这种‘换脸’作案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需要技术部门进行鉴定，还需要时间调查，暂时无法定性”
又是这样。
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说辞。
冰冷的官方话语像一盆冷水，将我心头燃起的希望浇灭了一半。
挂掉电话，网络上的舆论已经彻底失控。
尽管有我的粉丝在努力澄清，但视频的传播速度太快了，猎奇的标题和赤裸的画面，让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对我开始了疯狂的人身攻击。
我的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工作单位，全都被扒了出来。
直播间的弹幕，也从最初的支持和震惊，开始混杂进不堪入目的辱骂。
【还直播呢？脸都不要了，真够贱的！】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还注册会计师，别侮辱这个职业了！】
【地址扒出来了，兄弟们，组团去她家参观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王总的电话。
他的声音不再有昨晚的凝重和信任，只剩下冰冷的公事公办。
“姜禾，你那个视频影响太坏了，现在我们公司的名字都跟着上了热搜。董事会决定，让你先停职反省，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我的事业，和上一世一样，开始崩塌。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恶毒咒骂，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从胸腔里炸开。
我不能再等了！
我关掉了直播，但按下了录屏保存键。
“莉莉，帮我定位许心甜现在的位置！”
“找到了！她在市中心那家夜色酒吧，正在开香槟庆祝！”
我抓起车钥匙，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二十分钟后，我一脚踹开酒吧的包厢大门。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许心甜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她举着酒杯，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她已经换回了她自己的脸。
看到我冲进来，她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慢悠悠地放下酒杯，朝我举了举。
“哟，这么快就找来了？”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浑身都在发抖。
“换脸系统，是不是你搞的鬼？”
许心甜嗤笑一声，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又怎么样？你报警啊，你看有人信你吗？姜禾，我就是要用你的脸，把你的人生，一点点毁掉！”
“你这个疯子！”
我再也克制不住，扬手就朝她那张得意的脸扇了过去！
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杨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紧紧拉着我，脸上是外人看不懂的焦急和关切。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地对我吼道：
“姜禾！你是不是又发病了？快跟我回家吃药！”
一句话，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像是看一个可怜的精神病人。
“我没病！你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别闹了！我们去医院，让医生好好给你看看！”
杨彭不顾我的反抗，强行将我从包厢里拖了出去，塞进了他的车里。
我被他死死按在副驾驶座上，眼睁睁看着车子开往的方向，是市精神卫生中心。
一个小时后，我被按在冰冷的椅子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是上一世给我开出诊断证明的那个。
他拿着一份报告，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对旁边的杨彭说：
“杨先生，你太太的情况不太乐观，初步诊断为，有失忆伴随精神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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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彭立刻握住我的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心痛，他转向医生，声音压抑：“医生，我太太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她”
“杨先生，你不用替她解释，”医生冷漠地打断他，推过来一杯水和一颗白色的药片，“先把药吃了，镇定一下情绪，对她有好处。”
我看着那颗药，上一世，我就是吃了这颗药，昏睡了过去，错过了所有自救的机会。
这一次，我不能再睡。
我抬起头，迎上杨彭“关切”的目光，顺从地接过水杯，将药片放进嘴里，仰头喝水。
药片被我用舌头死死抵在上颚，温水滑过喉咙，我做出吞咽的动作，然后将空杯子递了回去，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身体也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这就对了，”杨彭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声音轻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我相信那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先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他扶着我躺在病床上，替我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见我“睡熟”了，才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门锁扣上的瞬间，我猛地睁开眼，将嘴里的药片吐进掌心，眼底一片冰冷的清明。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飞快地给莉莉发消息。
【把我的直播录屏，还有你找人拍到的医院监控，立刻发给全网最大的几家媒体！就说我要实名举报有人利用高科技换脸犯罪！】
发完消息，我死死攥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这是我的绝地反击。
只要媒体介入，只要我的直播证据被更多人看到，我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可我等来的，不是媒体的电话，而是莉莉一个几乎要撕裂屏幕的惊叹号，和一段新发来的视频。
点开视频的瞬间，我如坠冰窟。
昏暗的房间，混乱的背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和身材壮硕的男人纠缠在一起，画面不堪入目，荒唐到了极点。
上一世，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让我崩溃跳楼的视频，还是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手机涌入无数新闻推送。
标题触目惊心。
《震惊！知名女会计师私生活混乱，狂欢视频流出！》
《闹市裸奔后，姜禾再爆惊天丑闻！》
更致命的，是其中一条采访视频。
杨彭站在医院走廊里，面对着无数个镜头，他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痛苦和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人”他哽咽着，声音沙哑，“她一直瞒着我，我完全被蒙在鼓里我我对不起大家”
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一出情深意切的戏码。
他亲自出面，证实了视频里的人，是我。
我浑身发冷，几乎要握不住手机。就在我被绝望吞噬的前一秒，我强迫自己，再一次点开了那段让我几欲作呕的视频。
我一帧一帧地看，把那张属于我的脸，放大，再放大。
不能崩溃，姜禾，你不能崩溃！一旦崩溃，就什么都完了！
就在视频的十三分零七秒，镜头晃动，画面扫过女人凌乱的腿。
我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女人的大腿内侧，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淡褐色的心形胎记！
我没有这个胎记！
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瞬间倒流，又在下一秒轰然炸开！
是许心甜！
这个胎记，是许心甜的！我曾经在她穿短裙时无意中瞥到过！
他们以为天衣无缝，却露出了最致命的破绽！
我立刻给莉莉打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莉莉，别管媒体了！马上去查！许心甜的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一个心形的胎记！去翻她以前所有穿短裤短裙的照片！”
“好！我马上去！”莉莉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急切。
挂掉电话，我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被放大的胎记，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到五分钟，莉莉的消息就弹了回来。
一张是许心甜几年前在海边拍的比基尼照，大腿内侧那个心形的胎记，清晰可见。
另一张，则是一张截图。
是许心甜的小号，刚刚发布了一条朋友圈，没有配图，只有一行字：【大功告成！看那个贱人这次怎么死！开心！】
下面定位的ip地址，赫然是一家影视特效工作室。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可我的嘴角却越咧越大。
我没有崩溃，也没有尖叫。
我只是冷静地坐直身体，靠在冰冷的床头，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一字一句地打下我的反杀计划。
第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直播录屏。
第二，我被杨彭强行送进精神病院的监控视频。
第三，不雅视频中，许心甜的胎记特写。
第四，许心甜承认自己有胎记的比基尼照片。
第五，许心甜小号自爆，并附带ip地址的截图。
证据链，完整了。
许心甜，杨彭。
你们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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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所有证据——直播录屏、医院监控、胎记特写、比基尼照片、小号截图，打包成一个加密文件，发给了莉莉。
【别找媒体，直接用匿名邮箱发给警方官方微博和几个粉丝千万级的技术博主。让他们来撕开这张画皮。】
莉莉秒回：【懂！让他们狗咬狗！禾禾你等着，我这就去办！】
我关掉手机，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静静等待着风暴的来临。
这一次，风暴的中心，不再是我。
不到半小时，网络世界就炸了。
最先发声的是一个叫“技术宅硬核分析”的博主，他直接甩出了我给的全部证据，并附上了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分析。
“各位看，这就是原视频，注意看主角的脸部边缘，有非常轻微的像素扭曲，这是ai换脸深度伪造留下的痕迹。普通人看不出，但在专业软件下无所遁形。”
“最致命的是这个，”他将许心甜的比基尼照和视频里的胎记截图并列，“胎记的位置、形状、颜色，吻合度9999。除非是双胞胎，否则不可能如此巧合。”
“最后，请看这张截图，来自一个叫‘甜甜圈不甜’的账号，ip地址定位在一家影视特效工作室。她说‘大功告成’。我想，她确实成功了，成功地把她自己送进了地狱。”
这条微博，像一颗引爆舆论的核弹。
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网友们，此刻仿佛被集体抽了一耳光，评论区的风向瞬间逆转。
【卧槽！惊天大反转！我们都成帮凶了！】
【许心甜？我扒出来了，就是那个之前老上新闻的绿茶名媛！没想到这么恶毒！】
【那个ip地址的工作室我查了！专门做影视后期和特效的！证据链完美闭环了啊！】
【报警！必须报警！这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是犯罪！】
紧接着，市公安局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条通告：【已接到相关报案，针对网络流传的“ai换脸”不雅视频及恶意造谣事件，警方已立案侦查。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任何人都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官方的盖棺定论，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许心甜的名字，和“换脸”、“胎记”、“特效工作室”一起，霸占了所有热搜。
她那个“甜甜圈不甜”的小号，被愤怒的网友扒了个底朝天。里面充满了她对我的嫉妒和诅咒，以及和杨彭之间暧昧的聊天记录。
她彻底身败名裂。
就在这时，莉莉给我发来了一段新视频。
视频里，许心甜戴着墨镜和口罩，正从一家奢侈品店里走出来，手里提着最新款的包。
一个路过的女孩突然指着她尖叫：“是许心甜！那个换脸的贱人！”
一瞬间，人群像潮水般涌了过去。
“就是她！快拍下来！”
“不要脸的小三！用别人的脸干那种事，你恶不恶心！”
“把她口罩摘了！让我们看看你那张烂脸长什么样！”
无数手机镜头怼着她的脸，有人朝她扔奶茶，有人扯她的头发。她惊恐地尖叫，抱头鼠窜，狼狈得像一只过街老鼠。
上一世，这一幕的主角是我。
我看着视频里她被人群围攻，被污言秽语淹没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许心甜，被人唾骂的滋味，好受吗？
这还只是个开始。
我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杨彭。
我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他一贯的温柔伪装，而是气急败坏的咆哮：“姜禾！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把那些东西都发出去了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无能的狂怒。
“那个蠢女人！我早就告诉她做事要干净！现在好了，我的照片也被扒出来了！公司刚刚打电话把我开除了！我的事业全都被她毁了！”
他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许心甜身上。
听着这对狗男女开始内讧，我心中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
“骂完了吗？”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疲惫和破碎感。
杨彭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杨彭，”我轻声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累了，我斗不过你们。我认输了。”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我继续用那种绝望的语气说：“我们见一面吧，你，我，还有许心甜。我们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清楚，该离婚离婚，该赔偿赔偿。我只想结束这一切。”
我抛出了我的诱饵。
杨彭沉默了几秒，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怀疑：“你你说真的？”
“真的。”我低声笑了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认命，“我连工作都没了，还被送进精神病院，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离你们远远的。”
这番话显然说服了他。一个被彻底击垮、只想认命的女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好！”他立刻答应下来，语气里重新带上了掌控一切的优越感，“算你识相。明天下午三点，在市中心那家‘老时光’咖啡馆，我带她过来。你最好别耍花样。”
“我不会的。”
挂掉电话，我脸上的脆弱和绝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淬了冰的冷笑。
我拿起手机，对着屏幕上刚刚自动保存的通话录音，轻轻开口。
“许心甜，杨彭，我为你们准备的最后一场大戏，舞台已经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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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舒缓的爵士乐和浓郁的咖啡香气，与我此刻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桌上的手机正对着门口，屏幕上是莉莉发来的消息：【已就位，警方和几家主流媒体的记者都在隔壁街区待命，等你信号。】
我回了一个“好”字，将手机屏幕熄灭，静静地等待着我的两位“贵客”。
下午三点整，杨彭和许心甜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门口。
许心甜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像只惊弓之鸟。杨彭则强撑着一副镇定的模样，可他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
两人在我对面坐下，杨彭清了清嗓子，摆出谈判的架势：“姜禾，我们来了。你想怎么样，开个价吧。”
我没理他，目光越过他，落在了许心甜身上。
“墨镜摘了。”我淡淡地开口。
许心甜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包。
“姜禾你别太过分！”杨彭拍了下桌子。
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然后将手机推到桌子中央，按下了播放键。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许心甜那个“甜甜圈不甜”小号的动态录屏。
她那条【大功告成！看那个贱人这次怎么死！开心！】的动态，被我清晰地录了下来。
许心甜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翻倒，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不是我！这不是我！”她尖叫着，转身就要往外跑。
可她刚冲到门口，就被几个佯装路过的年轻女孩拦住了去路。
“这不是那个换脸的许心甜吗？”
“就是她！化成灰我都认识！还想跑？”
几个女孩将她团团围住，许心甜彻底疯了，她像个泼妇一样又抓又挠，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当众撒泼打滚，丑态百出。
咖啡馆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对着她指指点点，手机的快门声此起彼伏。
杨彭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指着许心甜，急切地想撇清关系：“我跟她没关系！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是她骗了我！我也是受害者！”
“杨彭你放屁！”被逼到绝境的许心甜彻底爆发了，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段聊天记录，狠狠地摔在杨彭脸上，“你这个孬种！当初是谁说要帮我一起毁了姜禾？是谁说事成之后就娶我？这些聊天记录你敢说不是你发的！”
杨彭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彻底傻了眼。
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中间，将桌上那杯没动过的咖啡，兜头浇在了杨彭的头上。
“现在，轮到我了。”
我拿出另一部手机，打开了直播。面对着瞬间涌入的几十万观众，我将所有的证据，一件一件地公开。
“第一，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直播录屏，证明了我的清白。”
“第二，杨彭强行将我送进精神病院的医院监控。”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我将许心甜的比基尼照和视频胎记的对比图投屏到身后的大屏幕上，“铁证如山。”
“第四，是许心甜小号自爆的截图，ip地址直指特效工作室。”
“最后，”我顿了顿，播放了那段我假意认输时和杨彭的通话录音，他气急败坏地咒骂许心甜，亲口承认自己被牵连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咖啡馆。
“真相，已经大白。”我看着镜头，也看着面前两个面如死灰的人，声音冰冷，“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主动去向警方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要么，就等着被全网唾弃，被法律制裁。”
“我不会去自首的！”许心甜突然尖叫起来，“姜禾，你休想！”
杨彭也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早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就在这时，莉莉给我发来一条加密信息，是我托她找的技术专家发来的分析报告。
【系统分析完毕，该换脸系统存在致命缺陷，每天只能使用一小时，且每次使用后有22小时的冷却期。】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杨彭发来的短信。
【姜禾，我们认输了。晚上十点，城郊的废弃仓库，我们把那个换脸的设备交给你，求你放过我们。】
一个漏洞百出的陷阱。
我看着短信，打字回复。
【好，我一个人来。】
8
晚上十点，我准时开车到了城郊的废弃仓库。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尘土的腐败气息，一盏昏黄的孤灯悬在房梁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诡异。
杨彭和许心甜就站在那片光影的交界处。
看到我真的只身前来，他们脸上的紧张瞬间被一种扭曲的狂喜所取代。
“姜禾，你还真敢来。”杨彭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的兴奋。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设备呢？”
许心甜嗤笑一声，从背后拿出一根粗麻绳和一把水果刀，“设备？这就是给你准备的设备。”
话音刚落，杨彭就从我身后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将我整个人压在地上。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抢走我口袋里的手机。
他飞快地解锁，看到屏幕上我跟莉莉的聊天记录，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还想找人？晚了！”他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删掉所有的证据。
杨彭从地上拖起我，将我绑在了一根生锈的铁柱上。许心甜则拿着那把水果刀，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走到一边，开始在一张纸上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一份遗书。
“我为我犯下的所有错事感到羞愧，我欺骗了我的丈夫，背叛了所有信任我的人，我无颜活在世上”她一边写，一边得意地念出声，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她走到我面前，将那份新鲜出炉的“遗书”塞进我的衣兜里，然后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她。
“姜禾，等警察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畏罪自杀的尸体了。”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毒的快意，“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羞愧难当才自我了断，而我和彭哥，会以受害者的身份，获得所有人的同情，然后开始我们的新生活。”
她欣赏着我脸上的“恐惧”，笑得花枝乱颤。
可她不知道，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看死人般的平静。
因为我早就将所有的证据备份，加密发送给了莉莉，由她转交给了警方和各大媒体。
“说完了吗？”我轻轻开口，平静的语气让许心甜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怕。
“你们知道吗？”我看着他们两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早就料到你们会狗急跳墙。所以，来之前，我在杨彭的车上，装了定位器和录音设备。”
杨彭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继续说道：“从你们在咖啡馆离开，到你们商量如何在这里杀我灭口，再到刚刚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作为最新的证据，传送到了警方的服务器里。”
“不！不可能！你骗人！”许心甜尖叫起来，眼里的得意变成了极致的恐慌。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仓库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刺眼的警灯瞬间照亮了整个仓库，无数警察蜂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面如死灰的两个人。
“不许动！警察！”
许心甜和杨彭瘫软在地，手里的刀和绳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警察上前，利落地给他们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在被带走的那一刻，许心甜状若疯癫地瞪着我：“换脸系统！只要系统还在，我就还有机会！”
为首的警官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开口：“经过技术部门确认，该非法设备已与你的个人信息绑定。在你被捕入狱后，系统将自动失效。”
许心甜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了出去。
第二天，警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全程直播。
他们公开了所有的证据，从我的24小时直播录屏，到医院的监控，再到视频里许心甜那个致命的胎记，以及杨彭和许心甜密谋杀人的全部录音。
真相大白，全网哗然。
【我的天！我们都错怪姜禾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许心甜和杨彭这对狗男女！太恶毒了！必须死刑！】
【姜禾对不起！我们向你道歉！】
网络上，曾经辱骂过我的人，纷纷开始道歉。
我的事业和名誉，失而复得。
一周后，法院开庭审理。
许心甜和杨彭因故意杀人未遂、诽谤罪、诬告陷害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
当法槌落下的那一刻，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他们被法警押下去时那绝望的脸，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这不是悲伤的泪水，是洗刷掉所有屈辱和痛苦的，新生的泪水。
我彻底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第二天，我换上一身干练的职业装，重新回到了我的工作岗位。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温暖而明亮。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