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岳父的AA制陷阱 > 第二章

他气急败坏地在银行大厅里嚷嚷,像个泼妇。
柜员接过卡,面无表情地查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们。
“先生,您这张卡的余额”
柜员顿了顿,声音不大,但特别清楚。
“三千二百八十块。”
空气瞬间安静。
方建华的脸,从红到青,从青到白,最后变得跟死人一样灰。
跟演川剧变脸似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腿都软了,要不是扶着柜台,当场就得瘫下去。
这时候,林雅电话打过来了,我直接开了免提,让她听个真切。
“老公,爸,钱交了吗?医生催死了!说再不交钱就不给手术了!”
方建华拿着手机,嘴唇哆嗦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一把抢过电话,对着里面,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哭腔喊。
“雅儿!出大事了!”
“爸卡里爸卡里就剩三千多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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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块?!怎么可能!爸你不是说你退休金一万五吗!你骗我!”
林雅在电话里尖叫起来,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方建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话都说不利索。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一根手指头都快戳到我脸上了。
“张明!是你!一定是你!”
“卡在你那放了三年!肯定是你伙同外人把钱偷走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他这一嗓子,吼得整个银行的人都看我们。
来了。
这招又来了。
我没吱声,直接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把转账记录怼到他脸上。
“爸,你看看。”
“这三年,每个月一号,我从你卡里扣一千五,我自己的卡转五百,交水电费。”
“一笔不多,一分不少,时间、金额、用途,你自己看!上面清清楚楚!”
记录一条条,跟铁证一样,他想赖都赖不掉。
他的眼神开始飘,嘴唇哆嗦着,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林雅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她看我的眼神,开始不对劲了,带着怀疑和审视。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建华眼珠子一转,又来一招,他一拍大腿,叫得比谁都冤。
“我知道了!银行!肯定是银行系统出问题了!他们把我的钱弄丢了!”
他指着柜员吼,指着大堂经理吼。
“你们银行怎么回事!我卡里几十万!就这么没了!”
“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今天跟你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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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经理都给招来了,一脸“又来了个神经病”的表情。
“先生您别急,这样,我们给您把这三年的流水明细全部打出来,您看看钱到底去哪了,好吗?”
“打!必须打!我倒要看看,我的钱长翅膀飞了不成!”
方建华还嘴硬,死鸭子嘴硬。
很快,厚厚一叠a4纸打印了出来。
经理当着我们面,一笔一笔地指,像公开处刑。
“您看,每月确实入账一万五。”
“每月也确实支出一千五交水电。”
“但是,除了这个,每个月还有好几笔大额转账,五万,八万的都有,收款人叫王美丽。”
“还有很多消费,都是奢侈品店,什么香奈儿,卡地亚,还有高档西餐厅、五星级酒店的消费记录”
“另外,很多刷卡单的签字,我们核对了一下,确实是您本人的笔迹。”
经理每说一句,方建华的脸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张脸都跟纸一样。
王美丽。
这个名字一出来。
他彻底蔫了。
林雅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不可思议。
整个银行大厅。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我们这出好戏。
那场面,真他妈的精彩,比看电影还过瘾。
“王美丽是谁?!”
林雅的声音都劈叉了,她死死盯着方建华,像是要从他脸上剜下一块肉来。
方建华吓得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神躲躲闪闪。
他看事情要彻底败露,狗急跳墙了,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矛头对准了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吼得青筋都爆出来了,脖子涨得通红。
“我明白了!张明!”
“这个王美丽,是你找的鸡!是你找来给我下的套!”
“你他妈拿着我的钱出去嫖!还跟她合伙套我的钱!你好毒的心啊!”
“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保管我的卡,原来是想当皮条客,把我当猪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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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比上辈子还狠毒一万倍!
围观的人“嗡”的一下就炸了,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姑爷也太不是东西了!”
“设局坑老丈人?这简直是畜生啊!”
林雅一听“嫖”和“鸡”这两个字,眼睛瞬间就红了,理智全没了。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发臭的垃圾。
她一字一顿地问我,声音冷得掉冰渣。
“张明,你老实交代。”
“钱,到底是不是你这么弄走的?”
“你别让我恶心。”
她连怀疑都没有,直接给我定了死罪。
我心一下就凉透了,比被扔在冬天的阳台上还冷。
“不是我!”
我吼了出来,声音都哑了。
方建华一看林雅信了,胆子更大了,跟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他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
“还嘴硬!老子今天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他疯了一样开始搜我的身,把我的钱包手机全摔在地上,还用脚踩。
“证据呢!你把钱藏哪了!说!”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像对待犯人一样羞辱我。
楼上下来看热闹的邻居也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哎哟,这不是老方家姑爷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听说偷了老丈人几十万养老钱,还在外面养小三设局坑爹!”
“真不要脸!这种人就该打死!”
我被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他。
“我没拿!你们凭什么!”
这一下彻底把他惹毛了。
“你还敢还手!反了你了!”
他抬起一脚,狠狠踹在我肚子上。
我整个人被踹得倒退了好几步,他还不罢休,又冲上来一脚踹在我胸口。
我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勺“咚”的一声,重重磕在了银行坚硬的玻璃门上。
眼前一黑,血顺着后脑勺就流了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手脚全被粗糙的麻绳捆住了,勒得肉里生疼。
人被扔在北边的储物阳台上,像一袋垃圾。
就是那个堆满了旧报纸和破烂的阳台。
十二月的天,寒风跟刀子一样,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呜呜”地灌进来。
“说不说!”
方建华手里拎着根擀面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钱呢!那个王美丽到底是你从哪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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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唇干得起皮,后脑勺疼得像要裂开,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一声不吭。
“嘿!骨头还挺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一脚踩在我手上,用力地碾,骨头“咔咔”作响。
剧痛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这时候,林雅过来了。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脸上冷得像块冰,没有一丝病容。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我,眼神里全是厌恶和鄙夷。
她对我爸说:“爸,别跟他废话了,浪费口水。”
然后她蹲下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声音冷得像冰。
“张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放你进来。”
“不然,你就死在外面吧,正好省了雅儿的手术费。”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阳台门,还从外面把锁给扣上了。
把我和整个冬天,都锁在了外面。
方建华隔着玻璃,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当着我的面吃着,还对我做了一个恶狠狠的口型。
“冻死你个狗日的!”
客厅里,电视声,说话声,甚至还有他们父女俩的笑声。
而我,像条狗一样被扔在这里等死。
我开始发抖,牙齿咯咯地响,根本控制不住。
手脚很快就没了知觉,变得麻木。
上辈子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一点一点,被寒冷吞噬。
楼下有人指指点点。
“快看,老方家那个姑爷,被绑阳台上了!”
“活该!听说是个畜生,设局坑老丈人,就该这么治他!”
我好冷。
意识开始模糊。
我能听到林雅在客厅里打电话,好像是在跟医院哭穷。
“医生,求求你再宽限两天我们真的在想办法了”
然后我听到她挂了电话,对我爸说:“爸,他还是不说,他宁愿我去死,也不肯把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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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把冰刀,插进了我心里。
不行。
我不能死。
我重活一次,不是为了再被他们这对狗男女弄死一次的!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满嘴的血腥味和剧痛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死死地盯着客厅里那两个人的背影。
方建华,林雅。
你们等着。
等老子出去,就是你们的死期!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台的门终于开了。
是林雅。
她看我脸都冻青了,嘴唇发白,几乎没了呼吸,眼神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张明,你想好了吗?再不说,我就真的没救了!”
她的语气没那么硬了,带着哭腔。
我猜医院下了最后通牒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放放开我我我说”
方建华闻声也过来了,一脸“算你识相”的得意表情。
他骂骂咧咧地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吃这个苦头!贱骨头!”
我花了好几分钟,才让几乎冻僵的四肢恢复了一点知觉。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被林雅扶着,走进了温暖的客厅。
一杯热水灌下去,我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说吧,钱藏哪了?那个女的在哪?”
方建华急不可耐地追问。
我没理他,而是虚弱地看着林雅。
“雅儿,先凑钱做手术,你的命要紧。”
然后我扭头看方建华,眼神冰冷。
“爸,事到如今,光指望您那张卡肯定不行了。”
“您不是总说aa制要公平吗?这家里的一切,都是家庭财产,人人有份吧?”
我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从我藏在鞋垫底下,那个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文件,掏了出来。
是我让王律师连夜准备好的房产赠与公证书,一式三份。
我直接把文件拍在茶几上,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爸,为了给雅儿治病,也为了让她安心。”
“您名下那三套房,是不是该拿出来一套,先过户给雅儿?”
“我们拿着房本去银行抵押贷款,手术费不就有了吗?这叫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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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话一说出来,客厅里安静得可怕,掉根针都能听见。
方建华的得意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跟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那份文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什么房子?!”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来的三套房!”
他声音都变调了,又尖又利,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林雅也彻底懵了。
“老公,你说什么呢?爸怎么会有三套房?”
我笑了。
笑得特别冷,笑得他们心里发毛。
我看着方建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像在宣判。
“爸,您这记性可真差。”
“城东,拆迁分的那套老破小,您租出去了。”
“城南,您单位分的福利房,您妈去世后就一直在您名下。”
“还有郊区那套大平层,是您前几年用‘自己的积蓄’全款买的,对吧?房本上可是您的大名!”
“您提的aa制,讲究的就是公平。这些房子,按照婚姻法,也算家庭共同财产的一部分吧?”
我用他自己的“公平理论”,把他堵得死死的,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方建华的脸,白得像鬼,他想冲过来抢文件。
“你胡说!”
我一把按住文件,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叮咚”,门铃响了。
我约的王律师,带着两个穿西装的公证处人员,准时到了。
门口,还围了一堆被这边的争吵声吸引过来的邻居,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怎么回事啊?又吵什么呢?”
“听见没?说老方有三套房,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给女儿治病!”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有钱还坑女婿搞aa,还把人打成这样?”
风向,一下就全变了。
我看着方建华那张死人脸,心里爽翻了。
方建华,你的社死大戏,现在才刚开场!
“方先生您好,我们是市公证处的。”
王律师带着人,直接就进来了,气场特别足,看都没看方建华。
“张明先生已经委托我们,来办理您名下房产的赠与公证事宜,这是相关文件。”
方建华彻底傻了,跟个木头一样愣在那。
他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雅也彻底乱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她爸。
再看看门口的公证人员和一堆看热闹的邻居。
“你到底有没有三套房!”她崩溃了,对着方建华尖叫。
方建华看着门口的公证员,看着外面邻居们鄙夷的眼神,心理防线,彻底垮了。
他“扑通”一下,瘫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蔫了。
“我说!我全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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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钱不是张明拿的是我是我自己花掉的”
“我在外面认识了个女的”
“她说她做生意要钱,我就把钱都给她了我以为我以为她会嫁给我”
这话一出,跟炸弹一样,在客厅里炸开。
林雅的脸,瞬间一点血色都没了。
她看着她爸,那个她从小当神一样崇拜的男人,现在像一滩烂泥。
“爸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对得起我妈吗?”
她哭得撕心裂肺,几近昏厥。
但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穿得花里胡哨,满身廉价香水味的中年女人,跟个母夜叉一样冲了进来。
正是流水单上的那个名字——王美丽。
她一把揪住方建华的衣领,左右开弓就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方建华!你个老不死的!说好的五十万呢!”
“今天不给钱,老娘就把你那些在床上拍的丑事,还有你骂你死鬼老婆的话,全都发到你们单位的退休群里去!”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她一边骂,一边开始摔东西,茶几上的杯子被她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这番劲爆的发言和动作,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邻居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信息量太大了!
原来不是被骗,是包养小三,还被拍了裸照!
邻居们瞬间炸锅。
“我操!原来是这个老东西自己不检点啊!”
“还拍裸照?这老头玩得真花啊!真恶心!”
“有三套房,有退休金,包小三,结果女儿做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
“还往死里打女婿?这他妈是人吗!”
鄙夷、唾弃、愤怒的目光,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射向方建华。
王美丽和方建华直接在地上撕打起来,像两条狗一样。
林雅呆呆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她心目中那个伟大的父亲形象,轰然倒塌。
她捂着脸,发出了绝望的哭嚎。
我冷冷地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狼狈不堪的父女,还有地上那个撒泼的女人。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
“现在,你们看清楚了?”
“到底谁是小偷,谁是白眼狼,谁又是畜生?”
整个屋子乱成了一锅粥,哭声,骂声,摔东西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转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我推开门口拥挤的人群,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三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