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上一世,在我锒铛入狱之后,顾曜和裴小紫来过一次。
他们笑着告诉我,煤气罐根本不是他们的第一招。
原来婆婆之所以卧床不起,吃什么吐什么,根本不是他说的罕见病,而是顾曜每天给她下的药。
他要把她拖垮,变成一个需要我辞职回家照顾的人。
这样我就没办法工作,没办法独立,一辈子困在这个家里。
最后被他们害死。
他拿着我和我父母所有的遗产,和裴小紫逍遥自在。
我本以为婆婆也是害我的人,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告诉她。
现在,他们还想翻案?
很好,我就让他们自己说出真相。
我向律师申请了探监。
看守所里,顾曜刚见到我,还冷笑了一声。
“你来干嘛?”
“等我反诉你吗?”
我平静地在他面前坐下。
“我只是想告诉你,裴小紫已经全招了。”
“她说,是你在你妈每天喝的水里下慢性毒药。”
“但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你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会害她呢?”
“可惜她现在已经全盘甩锅给你了,你要是不反击,可就真背锅了。”
随后,我又去见了裴小紫。
我说现在警察已经调查到,婆婆的饮食里有被下毒的痕迹。
而顾曜为了脱罪,已经将罪名全部推到她身上。
我慢条斯理地说:
“你看,这就是你不惜当小三也要选的男人。”
“你想嫁给他,他想送你吃牢饭。”
“但你还有机会,只要你在法庭上作证,说出这件事的真相,你就能得到一个清白。”
两天后,庭审现场。
为了摆脱罪名,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拼命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几乎将所有犯罪细节都倾倒了出来。
这些细节,和警方在婆婆家找到的关键证据完全相符。
购买毒药的时间和婆婆生病的时间线,全部吻合。
铁证如山。
合谋投毒,意图谋杀,证据确凿。
法官当场宣布判决:顾曜和裴小紫分别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和十三年。
他们再也无法抵赖。
那一刻,我才真正松了口气。
婆婆被送去医院治疗,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身体渐渐恢复。
婆婆出院的那天,递给我一份公证过的文件:
“岚岚,这是我名下房产和存款的继承声明,归你了。”
我一愣:“妈,这不合适吧?”
她坚定地说:“我现在才看明白,谁对我好,谁想让我死。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
“之前,妈对不起你。你别怪妈”
我没说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几天后,我又一次申请了探监。
顾曜整个人瘦了一圈,但他见到我,竟然笑了: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聪明。”
我盯着他:“是啊,你从来都没真正了解过我。”
我本来是法学院的高材生,成绩常年第一。原本已经保研,有机会出国。
结果就是因为他说:“读那么多书干嘛?女人最后都是回家带孩子。”
我就放弃了。
在那个小公寓里,我每天围着锅碗瓢盆转。
他一边让我当黄脸婆,一边背地里养着小三,还想设局弄死我。
我一字一句地说:“是你逼的。”
“你想毁了我,却没想到,我转头能把你送进去。”
“顾曜,你后悔吗?”
“你费了这么大劲,甚至不惜要杀死两个人,就是为了要你妈的房子和钱。”
我亮出房产证。
“但现在,房子是我的了。”
顾曜狠狠盯着我手里的房产证,牙都要咬碎了。
但他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知道,输了。
彻底输了。
我看着他,开口:
“这些东西,不是抢来的。是她心甘情愿给我的。”
“你不懂什么叫亲情,不懂什么叫真心,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拥有。”
“你只会算计,把每个人都当工具。但你忘了,感情不是用来利用的。”
“你和你的小情人,接下来的十几年,就在监狱里慢慢想明白吧。”
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门在身后关上,把那段黑暗的过去彻底锁死。
后来,我回归了自己的人生。
我成为了一名律师。
处理的第一个案子,是丈夫在外欠债,把所有贷款挂在妻子名下。
那一刻,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无力,也更坚定了要出手帮她。
我没有再结婚。
家里只有我、爸妈,还有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的婆婆。
她每天都会给我煲汤,怕我工作辛苦。
而我下班回家,也会陪她一起散步聊天。
没有婚姻的女人,也可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我知道这个社会里,还有太多像我一样的女人。
她们被困在婚姻、家庭、舆论甚至所谓的传统里,孤立无援。
我不愿再看到她们像我一样,一个人对抗黑暗。
所以,我决定用法律的武器,为她们发声。
婚姻不是牢笼,而是两个人并肩同行。
不是隐忍,不是退让,更不是放弃自我。
如果有一天,她们无路可退,那我愿意站在她们身后,为她们撑起那一片天。
这是我这一生,最坚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