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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父亲怒吼。
“不是病，是毒。我下的。”
雷耀祖想要冲过来，被父亲制止。
林柔已经被白大褂抬下来，想说什么，一张嘴呕了一口血。
雷耀祖赶紧跑过去抱住林柔，“妈，你怎么样妈？”
父亲咬牙切齿：“解药！”
我从不喜与父亲亲近，今日却一反常态，一步步走到父亲跟前，盯着他的眼睛，夺过他手里的合同，放在碎纸机里。
“我这里倒是有几份合同，签了，您和雷耀祖就没有雷氏集团的股份了；不签，那个贱人就吐血而亡。”
父亲扬手就是一个狠厉的耳光，我被抽的侧过头去。
我顶顶腮，依然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父亲。
“要儿子，还是要老婆选一个呗？！”
“我签，我签！我要我妈，我要我妈！”雷耀祖放下林柔，擦一把眼泪就从我手中抽合同。
抽了两次抽不动，他抬头看我。
“跪下签。”我冷冷的看他。
雷耀祖细细的丹凤眼里全是怨毒，虽万般不甘，仍旧慢慢的跪下来。
“签好了，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我只是默默地看向父亲。
雷耀祖立刻明白过来，他跪在父亲脚前疯狂磕头：“爸，救救妈，救救妈，求求你”
偌大的客厅，众人无声，只有雷耀祖哀求的声音，和头重重磕在地上的声音。
“我得为你以后着想，我们要是没了这些股份，我们以后怎么生存？！”
“我都是为了你！你别怪父亲。”
雷耀祖卑微的拉着父亲的裤脚：“我可以像别人一样打工，我一定会孝顺你的，我要饭也会养你，求你”
“谁要吃你要来的饭，没出息的东西！你妈救活了也是个残废了，放弃吧。”雷畏生冷冷的说。
雷耀祖眼里的希望一点点消失。
像一条丧家狗一样，一点点挪到林柔身边，抱着林柔的头，看这林柔一点点吐血，慢慢的闭上眼。
“父亲，原来儿子也动摇不了您自私的心啊。当初您也是如此看着母亲一点点咽气的吧？”
雷畏生一脸不屑，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
“女人如衣服，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有了雷耀祖的股份又怎样？我和你姐的加起来，还是有一票否决权，你想回公司，没门儿。”
一直沉默的姐姐幽幽出声：“父亲难道不知，您杀死的，也有我的母亲。”
雷畏生愣了一瞬：“你，你这个贱蹄子，反了你了。”
看着父亲起身，我忍不住笑了。
父亲对我们一如小时候，骂，打，直到我们屈服。
可是我们在母亲下葬的那一刻就已经长大了。
我们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长大，早点了解母亲的困境，帮母亲反抗。
根本不必为了我们，维持这破破烂烂的婚姻。
姐姐只是轻轻的推了一把，父亲便又重新跌坐回沙发：“醒醒吧，以为妹妹会放过你吗？”
雷畏生这才想起，从母亲去世的短短两个多月，自己各种病症此起彼伏。
“是你？贱人！敢害老子，你，你准备坐牢吧！”
雷畏生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手已经不受控制的发抖。
“耀祖，揍他！”他嘴里嘟哝着。
回复他的只是一个怨恨的白眼。
我走过去，拿走他的手机：“父亲，才50多岁就老糊涂了？警察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你得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