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城门外。
马车缓缓行驶。
留下,丘和,张千等人。
城墙上。
老黄远远注视着离去马车,身后一道道青色剑轮逐渐升腾起来。
仔细一数。
十二道剑轮,呈圆形状态,不断旋转着。
手上拿着一封信,神情凝重,低语:“老将军,您果然没有猜错,这姑爷真是不一般。”
“终究还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老了。”
很快。
剑轮缓缓收敛起来,手上信纸化为虚无。
下一刻。
老黄身影出现在州主府前。
“阿珍,我回来了。”
他露出一口大黄牙,贱兮兮笑道。
···
洛阳镇。
夜色降临。
一座偌大府邸当中。
大堂里面。
一位满头白发老人,手持拐杖,高坐上位。
中央,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两边。
站着三对男女,神色凝聚,一时间,大堂气氛陷入极度压抑状态。
白发老人乃是于家老爷子,于忠。
剩下那些都是他儿子和儿媳妇。
大儿子于洪,二儿子于建树,三儿子于寅虎。
良久。
于洪率先开口:“爹,二叔家唯一孙子在街上,被张家那小子当街打死,咱们不管吗?”
此话一出。
于建树立马慌乱反驳:“大哥,这趟浑水,咱家可掺和不得。”
“张家是什么样存在,那可是洛阳镇大族。”
“据说还与镇官有着不少关系,要是掺和进去,咱家可就遭殃了。”
话毕。
众人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二儿媳陈氏长得一张尖酸刻薄样,也附和:“大哥,不是咱们不想管,而是管不着。”
“先前他们家土地被抢,二叔他们一家子被害死,咱们不是也没有出面吗?”
“咋了?到了今日,还有那个必要去当什么好人吗?”
大儿媳李氏,有着一张国泰民安脸,眼中有着不忍:“二弟,二弟媳,话不能这么说。”
“今日小才能被当街打死,那明日保不准,咱们家那个小辈也能被张家人打死。”
闻言。
上位老爷子,用力将拐杖狠狠砸了砸地面。
咚!
“好了!”于老爷子缓慢站起来,眼眶里面,有泪花打转。
杵着拐杖,走到尸体旁边。
哽咽道:“张家的确是大族,又与镇官有勾搭,还跟望月山那群打家劫舍匪徒有来往。”
“我这一把老骨头,的确是老了,咱们于家或许也斗不过他们。”
“老大家媳妇说得没错,今日他们能打死小才,明日咱们家后辈也有可能被打死。”
世风日下,人心炎凉。
事在人为。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爹,你这话是何意思?”于建树察觉到老爷子话里有话,连忙紧张问道。
陈氏眼珠子转动几下,迟疑片刻开口:“爹,我可还怀着孕,若是您非得去得罪张家,安全起见。”
“我可得回去娘家呆上一段时间。”
老爷子目光炯炯看向她,陈氏一阵心虚低下头。
“哼!”冷哼一声,紧接道:“老二媳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今天把话放在这里,这个公道一定要拿回来,至于你们想离开,或者留下。”
“我都尊重你们的选择。”
众人闻言,皆是神色巨变,有些猜不透老爷子此刻想法。
“爹,咱们好好一个家,难道要因此散了吗?”于寅虎有些不甘心,觉得二叔家的事情,凭啥弄得自己一家鸡飞蛋打。
陈氏鼓起勇气,小心试探:“爹,这话可是您说的,要是您真与那张家作对,那我可要与建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