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蹦极时用孽胎超度渣男 > 第一章

我站在百米高的蹦极台上,戴着口罩和墨镜,悠闲地俯瞰着地面上那对腻歪在一起的男女。
我的男友,陆哲,正亲昵地搂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丝毫没注意到,他女朋友正在他头顶上,准备给他送一份惊喜。
女士,您这状态真的不适合跳,太危险了!工作人员还在尽职尽责地劝我。
我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进他手里,语气轻松:放心,钱给你,绳子绑好。只绑背,不绑腿,谢谢。
他掂了掂钱的厚度,脸上的为难瞬间变成了热情的微笑:好嘞!您放心,保证给您一次最刺激的体验!
我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美妙的一跃。
就在这时,下方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天啊!那个‘孕妇’的裙子下面好像是真空的!
下面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各种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我勾了勾唇角。
别急,更刺激的还在后头呢。
风声呼啸,我纵身一跃,失重感如期而至。
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我扯下口罩,调整着身体的方向,精准地锁定了地面上的陆哲。
下方的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惊呼。
她疯了吗!要干什么!
只有陆哲,在看清我面容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
他大概想不通,我们明明昨天才见过,今天我的肚子怎么就大得像要临盆了。
想不通就对了,反正他很快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就在身体下坠到极限,蹦极绳猛然绷直的一瞬间,我腹部一紧,一股力量被我主动推出了体外。
那团凝聚了他所有谎言与背叛的孽胎,像一枚被精准制导的快递,带着我亲切的问候,从我身体里剥离,直冲地面!
陆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终于看清了那团向他飞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怪物!别过来!
他发出刺耳的尖叫,慌不择路地抱头鼠窜。
眼看快递就要偏离轨道,我眼神一凛,在那股能量丝线断开前的最后一秒,猛地一甩腰腹,强行修正了它的弹道!
精准预判,使命必达!
下一秒,孽胎撞上了陆哲的身体。没有爆炸,也没有巨响。
那团罪恶的聚合体像是找到了归宿,瞬间没入他的体内。陆哲的惨叫卡在喉咙,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消散,最终化为一缕青烟,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这一切,前后不过几秒钟。
蹦极绳索将我稳稳地拉回高台,我解开安全扣,无视身旁已经吓傻的工作人员,像一个刚结束晨练的普通人,潇洒地转身离去。
毕竟,除了已经人间蒸发的陆哲,和我,没有人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哲,是我这个月签收的第二个渣男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用这么……别致的方法,那还得从半年前的一场车祸说起。
我毫发无伤,醒来后却发现身体里多了一个神奇的能力——【罪恶具象化】。
只要和男人发生关系,二十四小时后,我的身体就会自动吸收掉他身上的恶念。
比如谎言、背叛、贪婪、色欲,并将这些罪孽凝聚成一个实体的孽胎。
它不是生命,没有思想,只是一个活化的诅咒聚合体。它唯一的使命,就是回归它的父亲身边,让罪恶之源,被罪恶本身清理干净。
起初,这能力还挺烦人的。
直到我发现,我那位谈了半年的新男友,手机里除了我,还有宝贝一号、宝贝二号和宝贝三号。
我没哭没闹,只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送了他一份永生难忘的亲子大礼包。
我没有亲自出面,只是放任那五个由他的滥情所催生出的、形态各异的孽胎,自己找上了门。
我至今都很好奇,当那个不喜欢负责的男人,在自己的豪宅里,被五个追着他叫爸爸的、蠕动的、丑陋的怪物逼到角落时,脸上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从那以后,我便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播种能力,给予他们最无法承受的恶果。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游戏。
当天夜晚,我换上一条火红的吊带裙,再次踏入了这个城市最喧嚣的酒吧。
霓虹暧昧,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而这里,是我的猎场。
我不是来买醉的,我是来挑选下一个幸运儿的。
很快,一个目标进入了我的视野。
一头扎眼的黄毛,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廉价的光,紧身的白T恤勾勒出还算不错的肌肉线条。
他正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几个女孩之间,笑得像一只偷到腥的猫。
皮囊确实不错,算是一道品相尚可的开胃小菜。
我心中有了计较。
这种级别的海王,段位太低,不配我动用那些需要精心构思的大招。
但看在他这张脸和这副身材的份上,当个餐后甜点,吃掉也不算浪费。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视线,黄毛端着两杯酒,径直向我走来。
美女,一个人
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我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指尖在他的腹肌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检查商品的质量。
他身体一僵,呼吸都重了几分。
很好,上钩了。
接下来的情节没什么新意,无非是几句言语挑逗,一个角落里的热吻。
当他的手开始不规矩时,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去你家,还是我家
附近有酒店。
他喘着粗气说。
我笑了。
看,连开房的钱都想省,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海王。……
酒店房间里,暧昧的气氛在快速升温。
就在黄毛猴急地撕扯我的裙子时,他突然停下,从钱包里翻出一个小方袋。
我按住他的手,慵懒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吐气如兰:我不喜欢隔着一层东西,没感觉。
黄毛眼里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以为自己中了头彩,迫不及待地将那层最后的阻碍扔到了一边。……
事后,黄毛心满意足地睡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赤着脚下床,拿起他的手机,用他睡着时偷偷记录下的指纹解了锁。
相册里,是他和各种不同风格美女的亲密合照,堪称一座小小的战利品陈列馆。
微信里,更是同时与十几个宝贝保持着联系。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轻哼一声,俯下身,用指尖刮了刮他的鼻子,声音甜得发腻:小骗子~他砸了咂嘴,翻了个身,睡得更沉了。
我定下八小时后的闹钟。
对付这种小角色,孽胎的凝聚周期不需要太长,八个小时,足够我为他量身定制一份惊喜了。
第二天一早,闹钟响起。
黄毛被吵醒,看了一眼时间,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敷衍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宝贝。
用完就扔,标准流程。
我从床上坐起,丝滑的被子从肩头滑落。
我伸出脚,勾住他的腰带,声音媚骨天成:急什么时间还早,姐姐还没尽兴呢……再来一次好不好
黄毛回头,看到眼前的春色,瞬间又走不动道了。
他咽了口唾沫,色迷心窍地凑了回来:好啊,听你的。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吹着热气,甜甜一笑:那就……让我给你留个纪念吧。
下一瞬,我腹部一热,那团由他的浅薄和滥情凝聚成的孽胎,瞬间化作一缕微不可见的黑气,从我指尖溢出。
我抚上他的嘴唇,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轻轻将那缕黑气印了上去。
黄毛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他没感觉到任何东西,但一股源自灵魂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地瞪着我。
他的身体开始迅速干瘪,仿佛所有生命力都被那道诅咒印记瞬间抽空,皮肤失去光泽,肌肉萎缩下去,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一具仿佛被风干了数十年的干尸。
我则自顾自地穿上裙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镜子补上口红,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晨间瑜伽。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床上那具保持着惊恐表情的干尸,冲他俏皮地挥了挥手,嘴角是甜美的微笑。
再见咯,小骗子,要记得想我哦~
门,被我轻轻带上。
解决掉这种开胃小菜,连多巴胺的分泌都显得有些敷衍。
我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单纯的狩猎似乎已经无法满足我日益增长的业务能力了。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将这项天赋变现了
这个念头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说干就干。
几天后,在市中心一家商场的公共厕所隔间门板上,我对着那片花花绿绿的小广告,陷入了沉思。
【高薪诚聘爱心妈妈,貌美者优先,酬劳三十万。】
【富商重金求子,圆我当爹梦,事成五十万。】
【……】
我拿出手机,对着一个看起来酬劳最高、口气也最大的广告拍了张照,然后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家门不幸,霉运缠身,诚寻高人化解,报酬五十万。】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温柔的女人,我们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地方是个大别墅,环境不错。开门迎接我的正是电话里的女人,长得温婉可人,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期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她请我坐下,开门见山:是这样的,大师。我们怀疑……是家里被人下了咒,所以一直……您懂的。只要您能帮忙把这道咒给破了,事成之后,五十万报酬,我们立刻结清。
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破一道咒就五十万以我的效率,一个月帮你家清理整个祖坟的陈年旧账都不是问题!看来我不仅找到了新的乐子,还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啊!
我当即表示没问题,细节都可以谈。
女人脸上露出喜色,转身对着楼上喊道:老公,你下来一下,大师来了。
很快,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只看了一眼,我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五官像是被随意甩在脸上的泥点子,还被平底锅狠狠拍过。
我瞬间理解了那位妻子眼神中的尴尬。他老公本人,长得就像一道行走的诅咒。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你……看起来还行,道行深吗
我噌地一下站起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对着他老婆礼貌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我修行的法门和府上的气场犯冲,这活儿我接不了,告辞。
说完,我逃也似地冲出了别墅。
开什么玩笑!五十万五百万都不行!
就他这尊容,凝聚出来的孽胎得多丑啊!我怕我自己看了都得做噩梦!我的作品,在美学上也是有追求的好吗!
坐在车里,我划开手机,看着拍下的第二张广告照片。
【诚心求助,破除孤寡命格,报酬十万。】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意外的好听,带着点憨厚,像醇厚的低音炮。可他报出的地址居然是乡下,报酬也只有十万。
我有些犹豫。
十万,有点太少了。
可那个声音……像羽毛一样在我心尖上挠。
算了,就当是去乡下采风了。万一本人也长得不错呢为了这把好声音,亏点就亏点吧。
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导航把我带到了一处典型的农村旧宅子前。
车刚停稳,一个男人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我的眼睛瞬间一亮。
那男人大概一米八五,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背心,或许是常年干农活的缘故,身材十分精壮。古铜色的皮肤在太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滴滴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结实的肌肉纹理滑下,最后隐没在背心边缘。
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值了!这趟来得太值了!
就在我准备下车打招呼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热情地冲我招手:哎呀,是小大师吧快进来快进来!
她把我让进屋里,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就开始大倒苦水:哎哟大师你不知道啊,我这个儿子命苦啊!前后谈了三个对象,又吹了三个!你说气不气人一个个都说我儿子身上有煞气,克妻!
老太太一拍大腿,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儿子之所以单身,是因为命里带煞,把姑娘都给克跑了。
我听得差点笑出声,刚被男色勾起的那么点兴趣又多了几分荒诞的趣味。
我看了看旁边那个因为母亲的话而显得有些局促的男人,试探性地问道:阿姨,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性格不合呢
话音刚落,老太太立马就炸了,指着她儿子的胳膊对我吼道:怎么可能!你看看我儿子这身板!这么壮!人也老实!肯定是那些女人八字太轻,镇不住!你这小姑娘别不懂装懂!到底能不能解不能解就赶紧走人!
我被她吼得气笑了。
行啊,不就是煞气么不就是比谁命硬么
老娘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我站起身,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阿姨,您放心,这活我接了。
临走前,老太太还不放心地追出来,扯着嗓子喊:我可提前说好啊!一个月,一个月时间你就住这儿!要是真能把我儿子的‘煞气’给镇住了,先给一万定金!要是能彻底给破了,再给九万!
说罢,她还得意地拍了拍儿子的背,冲他喊了声:儿子,加油!
老太太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从外面哐当一声锁上了大门。
我转过身,对上了那双淳朴又带着几分歉意的眼睛。
王大力挠着头,憨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娘她就那样,说话直。
没事。
见我确实不在意,他便憨憨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大力。你呢
露露。我随口报了个假名。
王大力点了点头,然后用一种讨论今天天气如何的平常语气问道:那,露露,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作法’了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大哥,你好歹铺垫一下啊!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完成任务的脸,连一丝旖旎的火苗都找不到,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猴急
王大力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耿直地解释道:你来不就是帮我破除煞气的么
我呼吸一窒,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但转念一想,看着他那副健硕的身材和茫然的表情,一个更好的主意在我心头浮现。
我慢慢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在他耳廓吹拂:大力,你知道你前几个对象为什么都跑了吗
王大力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刻意的挑逗,身体瞬间僵硬,脸颊也泛起红晕,显得有些局促。
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因为她们不懂。破除煞气,首先得是一个……快乐的过程呀。
说着,我便一下将他推倒在床上。
我决定亲自上手,好好探查一下,他身上那所谓的煞气,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然而,就在我将手掌贴上他的胸膛,准备施展能力,抽取他体内恶念的那一刻——
我愣住了。
空……空空如也
我只抽到一缕比发丝还细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色气息,充满了愚昧和盲从的味道。
这就没了!
靠!搞了半天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
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抬手就给了王大力一巴掌。
啪!
王大力被一巴掌扇懵了,捂着脸,委屈地问我:怎么了你……你也镇不住我的煞气吗
我没好气地吼道:你那也配叫煞气!简直就是个屁!
王大力立刻反驳:不可能!我娘说了,我阳气足得很,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我被他这妈宝言论气笑了,冷哼一声:嘁。
真扫兴。我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就准备走人,却发现大门怎么也拉不开。我这才注意到,这屋子所有的窗户都开得奇高,就算我踩着凳子爬上去,跳下去也得摔断腿!
怎么回事
我娘把门从外面锁了。这一个月我们都没法出门,她每天会准时从那个洞里把饭递进来。
说着,他指了指大门下方一个仅供碗盘通过的狗洞。
呵,我一听,笑了。
好啊,关禁闭是吧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后悔!
当天深夜,我趁着王大力睡熟,用床单撕成的布条,将他的手脚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床头的四根柱子上。
第二天一早,王大力醒来,看着自己大字形的造型,不解地问:露露,你这是干什么
我走到床边,将掌心那团由他愚昧的念头所凝聚成的、弹珠大小的灰色孽胎,冲他展示。
王大力眼睛一亮,满是惊喜:这么快就成功了!太好了!快帮我解开,我得好好看看!
我冷笑一声:放心吧,会让你看个够的,但不是现在。
说着,我走到门口,从狗洞里端来他妈送来的早饭,舀起一勺粥,一点一点地喂给他吃。
当天下午,我将那枚灰色孽胎放在手心,注入了一丝能量。
掐着时间,我走到床边,微笑着问他:大力,你见过真正的‘破煞’吗
王大力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笑得更灿烂了,然后当着他的面,将手里的孽胎往地上一扔。
啵!
一声类似拔出萝卜的轻响,那团孽胎在落地后迅速膨胀,变成一个一米多高、浑身漆黑、看不清五官的人形怪物。
怪物扭动着身体,然后径直走到王大力床边,用一种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尖利嗓音,开始循环播放:
大力啊!你加把劲啊!给娘争口气啊!到底行不行啊你!
王大力整个人都傻了。
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
我又在他面前,面不改色地制造了第二个孽胎。
这一次,怪物模仿的是王大力自己的声音:
不可能!我娘说了,我身体壮得很!
王大力脸上居然还带着惊喜:这么快又来一个露露你太厉害了!就是……能不能让它们闭嘴啊有点吵。
我内心冷笑一声,表面柔声安抚:不要急,亲爱的。我们还有整整一个月呢,这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大力母亲尖利的呼喊:大力啊,怎么样了大师的法术有效果没
闻言大力刚想扯着嗓子报喜,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一缕冰冷的能量让他瞬间打了个哆嗦。
告诉她,你正在‘运功’的关键时刻,让她别吵。我用气声命令道。
大力被我这手神鬼莫测的功夫吓得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流下,只能拼命点头。
门外的老太太听着里面传出的模糊应答,脸上露出了满意又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去了村头的小卖部,找到了正在嗑瓜子的王大妈炫耀:哎呀,我跟你说,这次请来的‘大师’可不一般!城里来的,本事大着呢!这下啊,我抱孙子的愿望不远咯!
王大妈磕掉瓜子皮,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敢情好。我家儿媳妇上个月刚生了对双胞胎,你这回争取也来个双的。
话里话外的炫耀,像针一样扎进了大力妈的心里。她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瓜子,转身就杀回了家,对着紧锁的屋门扯着嗓子喊:大力啊!你加把劲!让大师给你弄个三胞胎出来,压死那老娘们!
我听着门外的叫嚣,看了一眼床边那两个只会复读的孽胎,冷笑一声,夹着嗓子,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声音回道:放心吧,大娘!指定让您满意!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这个小小的房间,成了我专属的孽胎创造工坊。
每天下午,在固定的时间,我都会在王大力惊恐的注视下,精准地制造一个新的家庭成员。这些孽胎形态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特别能说。有的模仿村口王大妈炫耀孙子,有的模仿大力妈的催促,甚至有的开始模仿王大力自己憨憨的辩解。
王大力的精神,就在这日复一日、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魔音灌耳中,被一寸寸地碾碎。
直到第七天,当我再次面无表情地准备进行每日的创造仪式时,他终于崩溃了。他看着床边那七个把他房间变成菜市场的孽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别……别造了!求求你别造了!大师,我错了!让它们闭嘴吧!我快被吵死了啊!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你不是想要热闹么给你!
一个响指,伴随着啵的一声轻响,又一个全新的复读机,被我赐予了他。
从那天起,王大力彻底蔫了。
他放弃了抵抗,每天用被子蒙着头,试图在各种声音的立体环绕中找到一丝清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与门外狗洞里递进来的饭菜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哭笑不得的诡异氛围。
而我,则像一个置身事外的艺术家,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荒诞剧。
终于,第三十天到了。
那扇禁锢了我们整整一个月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打开。
大力妈满脸喜气地冲了进来,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被我怀里抱着的东西所吸引。
那是一个刚刚捏好的、我特意用花布包起来的、看起来最像婴儿的孽胎。
哎哟!我的大孙子!
她两眼放光,一把从我怀里抢过那个孽胎,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抱着孩子亲了起来:哟,还挺沉!真壮实!来,让奶奶亲一口,我的心肝宝贝……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大孙子突然睁开了黑豆般的眼睛,用一种和他奶奶一模一样的尖利嗓音,字正腔圆地问道:奶奶,你啥时候给我娶媳妇啊
大力妈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我没兴趣看后续,冷笑一声,发动那辆布满灰尘的跑车,扬长而去。
希望那位一心求孙的老奶奶,能喜欢我送出的这份三十个好大儿的传宗接代大礼包。
至于为什么三十天能制造三十个
因为在这日复一日、高强度的练习中,我的能力……它进化了!
现在,我不仅能在短短十二小时内就凝聚出一个全新的孽胎,还能赋予它们更复杂的人设和台词。
既然业务能力已经全面升级,那么,是时候去见见我那位亲爱的初恋男友,程远了。
想当初,十年前我才刚上大学,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就被他那廉价的甜言蜜语骗走了身心。他承诺的天长地久,在我告诉他我可能怀孕了的那一刻,瞬间化为泡影。
我被他的家人逼着退学,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而他,则仗着家里优渥的条件,轻轻松松转到另一所大学,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十年。
我花了整整十年,才再次捕捉到他的踪迹。为了这场重逢,我甚至去做了几次微调,让自己变得比记忆中更美、更陌生。
情报显示他已经结婚,但我太了解他了。
一只主动送上门的、鲜嫩的羔羊,他怎么可能舍得放过
我的狩猎,开始了。
我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公司附近,制造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偶遇,用眼神在他心里种下一颗名为好奇的种子。
时机成熟。
这天,我算准他下班的时间,将车故意停在他的黑色揽胜旁边。我知道,他就在车里,正透过那层深色的车窗,窥视着我。
我就是要让他看。
我俯下身,对着自己车子的后视镜慢条斯理地补妆。火红色的包臀裙紧紧勾勒出我引以为傲的曲线,每一个角度,都精准地呈现在他眼前的后视镜里。
我能想象他此刻口干舌燥的模样。
但,还差一个完美的开场。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车门。
砰!
一声闷响,我的车门在他的揽胜上,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凹痕。
我立刻换上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果不其然,驾驶室的车窗缓缓滑下,露出了程远那张十年未见、却依旧英俊的脸。
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美女,有点大意了哦。
我立刻让两颊染上绯红,三分羞涩七分恼怒地嗔怪道:你怎么这样也不提醒我一下~
程远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笑容玩味:提醒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不过,我这车可不便宜哦,美女打算怎么赔呢
呵,鱼儿上钩了。
我故作楚楚可怜,咬着下唇:那我……加个微信,晚点把钱转给你
说着,我便掏出了手机。程远却一把按住我的手,滚烫的掌心贴着我的肌肤,声音油腻得让我作呕: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一下。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就当是赔偿了
呕——
我内心一阵翻江倒海,脸上却笑靥如花,红着脸被他牵着手,坐上了副驾。
厚重的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车内,他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倾身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我闭上眼,并非享受,而是在专注地品尝。
十年份的谎言、傲慢、自私与背叛……这些恶念如同陈年的毒酒,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争先恐后地涌入我的身体。
这……才是我期待的盛宴。
程远似乎对我的沉醉极为满意,竟然主动提出要带我回他家。
我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哦你不是结婚了吗
他邪魅一笑,捏了捏我的脸:这很重要么
接着他竟然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他妻子的电话,用我十年前无比熟悉的温柔语气说:亲爱的,我临时要出差一周,你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挂掉电话,我假装嗔怪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怎么要这么久
程远一个翻身,再次将我压在椅背上,声音暗哑:时间短了,我怕你会忘了我呢。
呵、渣男……十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我便悄悄来到别墅的地下车库。
我没有碰那辆黑色的揽胜,而是将掌心贴在了车库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由十年怨恨与他自身庞大恶念凝聚而成的孽胎,如同有生命的墨汁,从我掌心流出,迅速渗入地面,消失不见。
我俯下身,对着地面下达了冰冷的指令:去吧,找到这栋房子里,他最珍视的东西,然后……污染它,取代它,成为他的噩梦。
这道孽胎,是我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作品。它不再是只会复读的蠢货,也不再是只能进行一次性攻击的消耗品。它是一个真正的、活化的诅咒。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回到卧室,换上温柔的笑脸,就像一个最贤惠的情人般,为他准备了丰盛的早餐,送上了一个缠绵的告别吻,最后目送他驾车离去。
接下来,就是欣赏艺术品的时间了。
我打开电视,泡上一杯红茶,悠闲地等待着。诅咒的发作需要时间,我很好奇,我的大作会选择什么作为载体,又会以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
可奇怪的是,我从早上等到下午,别墅里依旧风平浪静。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门开了。
程远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张开双臂,像对待最心爱的妻子一般将我高高抱起,旋转,然后印下一个深吻。
我僵在他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我的指令不够清晰吗还是说,这个男人身上,藏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既然如此……我眼神一凛,那就再来一次!让他亲眼看看,我为他准备的礼物!
又是一夜的虚与委蛇,第二天凌晨,我再次来到车库。可当我将手掌贴上那辆揽胜时,我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里面别说我留下的诅咒,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恶念都感觉不到,干净得像是刚刚被高僧开过光!
怎么可能!
我立刻从他身上汲取了昨夜新鲜出炉的恶念,凝聚成一枚新的复仇孽胎,注入车身,并下达了更决绝的强制指令:不惜一切代价,瘫痪这辆车!
但当天下午,程远依旧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准时回家。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周末,我们疯狂地进行了一整天的恶念交流后,我失魂落魄地来到车库,第六次探查那辆车。
里面,依旧一尘不染,能量充沛。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孽胎……我的诅咒……
是在找你送我的‘小点心’么
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见程远正似笑非笑地倚在墙边,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我,然后一字一顿地,叫出了我的本名:
钱、露、露。
我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你……你怎么会认出我!
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
程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我猜到你来找我,肯定没安好心,所以提前做了点调查。没想到啊,露露,你居然也是……‘同类’。
话音刚落,他突然打了个响指。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一个面容精致、神情却有些呆滞的女人走了出来,我认得她,正是程远名义上的妻子!
更让我骇然的是,在她的身后,竟然跟着五个一模一样的、由纯粹的黑暗凝聚而成的小小人形!
我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远看到我震惊的样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特殊能力的,可不止你一个啊!让你见识一下吧,我的能力——
情感操控!
下一瞬,我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抗拒的、混杂着虚假爱意与美好回忆的诡异能量,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不、不对劲!
我挣扎着想要凝聚力量,却惊恐地发现,我那因为积蓄了庞大怨念而微微隆起的身体,已经变得迟钝无比!
程远带着他那如同人偶般的妻子和五个黑暗仆从,一步步向我逼近。
露露,当初你不是很爱我吗为什么要抗拒呢
这几天我们相处得不是很开心吗来吧,回到我身边,成为我的收藏品,这一次,我会永远让你留在我身边的……
他的话语如同精神毒素,一点点侵蚀着我的意志,而那五个黑暗仆从则将我团团围住,封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不行!我不能输给这个渣男!绝不!
我狠狠一咬舌尖,让剧痛换来一瞬间的清醒!
趁此机会,我干脆瘫坐在地,不顾一切地将全身的能量向小腹汇聚,用尽所有的力气嘶吼:给我出来啊!!!
我要用这十年积攒的怨恨,将这最后一个结晶化为最恶毒的诅咒,轰碎他的灵魂!
程远却只是轻蔑一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露露,别急啊。你的‘作品’,火候好像还差了点吧
他说得没错。
但是他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压箱底的技能!
秘技,八小时先攻!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恨意,都灌注在这一击之中!
轰——!
一团漆黑如墨的怨念核心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如同一发真正的诅咒炮弹,携千钧之力朝着程远轰然砸去!
眼看就要将他吞噬,他的妻子却突然像提线木偶般挡在了他的身前!
但程远却只是笑着将她拨到一旁,然后张开双臂,竟准备用自己的身体,硬接我这赌上一切的攻击!
噗——!
漆黑的怨念炮弹没有发生爆炸,反而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没入了他的胸膛,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怎么可能!我睚眦欲裂,看着自己赌上一切的攻击被如此轻易地化解,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悲鸣。
程远闭上眼,脸上露出了品尝顶级佳肴时才有的、无比陶醉的表情。
啊……真是美味。十年的怨恨,凝聚出的味道,果然是绝品。
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像扔垃圾一样推开身边的妻子,一步步向我走来。
本来还想多陪你玩几天的,既然你这么着急送上‘甜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真正的能力,不是操控,而是‘吞噬’啊,我愚蠢的露露。你每天送来的那些小点心,还有这最后的这份大餐,真是……太感谢你了。
那五个黑暗仆从齐刷刷地转向我,眼中亮起贪婪的红光!
不!不不不不!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精心准备的复仇,竟然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为他投喂
我所有的恨意,都成了滋养他的补品!
难道,我真的要变成这个渣男的……下一个收藏品吗!
不——!!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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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撕心裂肺的怒吼,身体内仿佛有什么枷锁被彻底打开!冥冥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能力,在最终的绝望中,再次进化!
秘技,无尽咒怨!
给我……现身!!!
下一瞬,无数由纯粹怨念凝聚成的、漆黑如墨的孽胎,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我的影子里疯狂涌出!
纵使那五个黑暗仆从凶悍异常,也架不住这无穷无尽的咒怨之潮,仅仅一个瞬间,便被彻底淹没,化为几缕青烟消散无踪!
紧接着,由孽胎组成的浪潮,便咆哮着朝着程远扑了过去!
眼看如此,程远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化为狰狞,他一声怒吼:情感操控!给我扭曲!
话音刚落,冲在最前面的近半数孽胎突然身体一顿,漆黑的身体上瞬间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下一瞬竟调转方向,嘶吼着朝着我的方向反扑而来!
但我对此却毫不在意。
一个响指,几个忠于我的孽胎立刻心灵感应,化作一道黑色的旋风,将我稳稳地托起,安放在揽胜高高的引擎盖上。我优雅地交叠双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哼一声:那就看看,是你的贪婪扭曲得快,还是我的憎恨诞生得快吧!
嗡——
嗡——
嗡——
那不是机器的轰鸣,那是我体内怨念工厂全力开动的声音!随着我意念的催动,更多的、更纯粹的漆黑孽胎源源不绝地诞生,如同一条奔涌的暗影之河,从我身下倾泻而出!
车库里,两股由孽胎组成的洪流狠狠对撞,彼此侵蚀、消融。但我的创造速度,显然远远超过了他扭曲的效率!程远的脸色从狰狞变得惊骇,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控制的仆从被数倍于它们的新生力量瞬间吞噬,而那片纯黑的怨念之海,正以不可阻挡之势,再次向他逼近!
不……不可能!程远彻底疯了,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既然如此,那就融为一体吧!
他张开双臂,那些被他扭曲的、闪烁着红光的孽胎立刻像找到了归宿,尖啸着、疯狂地扑向他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一个个地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程远的身体开始以一种极为可怖的方式膨胀、扭曲!骨骼碎裂重组的咔咔声不绝于耳,肌肉像发酵的面团般野蛮生长!
转瞬之间,一个头顶着车库天花板、浑身布满红色纹路与哀嚎面孔的巨型怪物,取代了程远,出现在我的面前!
吼——!!!
怪物张开大嘴,发出的不再是人言,而是一道肉眼可见的精神冲击波,将沿途的数十个孽胎震得粉碎!
我看着眼前这个由渣男和他贪婪的欲望融合而成的究极缝合怪,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度轻蔑的笑容。
就这
我抬起手,对着下方那无穷无尽的孽胎大军,下达了最终的指令。
给我……净化他!连一丝渣滓都不要剩下!
——!!!!
收到总攻的号角之后,整个车库的孽胎瞬间沸腾!它们不再是单个的个体,而是汇聚成了一股滔天巨浪!一道由纯粹憎恨组成的暗影海啸!
巨型怪物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每一次挥击都能砸烂一大片孽胎,但更多的孽胎立刻就悍不畏死地扑了上去!它们像最细密的黑色沙尘,附着上怪物的身体,没有撕咬,没有拉扯,只是用最纯粹的憎恨,无声地溶解着那由贪婪和欲望构成的躯体!
吼……呃……啊……
怪物的咆哮变成了痛苦的闷哼,它疯狂地挣扎,拍打着自己身上的黑沙,却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寸寸地分解、消融。它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被无穷无尽的暗影彻底压倒在地!
黑色的浪潮,彻底将那抹诡异的红色淹没。
几分钟后,当一切归于平静,那片由孽胎组成的海洋缓缓退去。
空旷的车库中央,干干净净。
程远,连同他所有的罪恶和扭曲的野心,都被我最纯粹的憎恨,净化得连一粒尘埃都没有剩下。
幸存下来的孽胎们,齐刷刷地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眸仰望着我。
我从引擎盖上优雅地跳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对着它们,轻轻抬起了手。
所有的孽胎瞬间化作最纯粹的黑色能量,如倦鸟归林般,倒流入我的掌心,消失不见。
我的力量,我自然要悉数收回。
我不再看空无一物的车库一眼,潇洒转身,走向电梯。
这个城市的夜晚,还很长。
而我的名单上,还有下一个需要清算的债务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