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晚把最后一支蜡烛插进蛋糕时,窗外的雨刚好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客厅的挂钟指向八点整,奶油裱花的3字被她指尖的温度融得微微变形——今天是她和沈知临在一起的第三年。
玄关的钥匙转动声响起时,她几乎是跑着迎上去的。沈知临脱下沾着雨水的大衣,昂贵的羊绒面料上印着深浅不一的水痕,他随手把大衣扔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林未晚接过他的公文包,闻到他身上混着陌生的香水味,甜得发腻,我做了你喜欢的黑森林。
沈知临的目光扫过餐桌,落在她特意换上的酒红色连衣裙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但这丝波动很快被手机铃声打碎,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的瞬间,语气里的冷硬突然化作柔软：嗯,我马上到。你别害怕,锁好门等我。
林未晚捏着蛋糕刀的手猛地收紧,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个号码她太熟悉了,属于苏曼青——沈知临那个总说只是妹妹的青梅竹马。
又要走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雨还凉。
沈知临已经抓起了大衣,拉链声刺耳：曼青说她家里进了老鼠,吓得不敢睡觉。
沈知临！林未晚把蛋糕刀拍在桌上,奶油溅到桌布上,像朵狼狈的花,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你上周就答应了要陪我！
乖,别闹。沈知临弯腰想摸她的头,被她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不耐,曼青胆子小,我去去就回。蛋糕等我回来一起吃。
门被带上的瞬间,林未晚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她看着那盒沈知临上周就预定好的项链——她在珠宝店橱窗里看了三个月的款式,此刻安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像个笑话。
雨越下越大,她坐在餐桌前,看着蜡烛一点点燃尽,蜡油顺着蛋糕流下,像融化的眼泪。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沈知临的消息：【今晚在曼青这边陪她,你早点睡。】
没有解释,没有歉意,甚至没问她过得好不好。
林未晚拿起那盒项链,走到窗边。沈知临的车正驶离小区,车灯在雨幕里拉出两道刺眼的光,最终消失在路口。她打开窗户,把盒子扔了出去,丝绒面料划过夜空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三年前沈知临追她时说的话：未晚,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
那时的他,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来例假时准备好红糖姜茶,会在跨年夜抱着她在零点准时说爱你。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温柔分给了别人,他的时间留给了妹妹
手机再次亮起,是顾亦辰发来的消息：【生日快乐。看你朋友圈没更新,是不是又加班了】
林未晚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在输入框里敲敲打打,最终只回了两个字：【没呢。】
顾亦辰是她的大学学长,也是沈知临商业上的对手。这些年他一直默默陪在她身边,像杯温水,不烫,却足够暖。
她吹灭最后一点烛火,黑暗里,蛋糕的甜混着眼泪的咸,漫过整个胸腔。
林未晚是被剧痛惊醒的。
凌晨三点,胃部的绞痛像有只手在里面翻搅,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她挣扎着去够床头柜的药,却在起身时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
冰冷的地板贴着脸颊,她摸出手机,指尖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第一个拨出去的还是沈知临,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隐约有苏曼青的啜泣声。
什么事沈知临的声音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
我……我胃疼得厉害,好像……好像出血了……林未晚的话被疼得断断续续。
吃点药就好了。沈知临的声音很淡,曼青刚睡着,我走不开。你自己叫个救护车
沈知临！林未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可能快死了！
别大惊小怪。他似乎被惹恼了,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就是吃坏了肚子。我明天还有个重要的会,先挂了。
忙音在耳边响起时,林未晚觉得胃里的疼突然变成了心口的疼,尖锐而密集。她蜷缩在地上,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像看着自己一点点熄灭的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她摸出手机,拨通了顾亦辰的电话。
顾亦辰赶到时,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就看见蜷缩在地上的林未晚,脸色惨白得像纸,嘴角还沾着血丝。
未晚！他心脏骤停,冲过去把她抱起来,她的身体烫得惊人,撑住,我送你去医院！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刺眼,顾亦辰跑前跑后地办手续,额头上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淌。医生说林未晚是急性胃出血,再晚点送来就危险了,他站在病房外,看着紧闭的抢救室门,拳头攥得死紧。
林未晚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顾亦辰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打了一拳,手里还攥着她的病历单。
她动了动手指,顾亦辰立刻醒了,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得住院观察几天。
亦辰哥……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顾亦辰替她掖好被角,语气里带着后怕,以后别这么傻,不舒服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林未晚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想起沈知临的冷漠,想起顾亦辰的慌张,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中午时分,沈知临终于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仿佛昨晚那个不耐烦的人不是他。
感觉好点了他走进来,目光扫过床边的顾亦辰,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托你的福,还没死。林未晚的声音冷得像冰。
沈知临的脸色沉了沉：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曼青她……
够了！林未晚打断他,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苏曼青的事才是事我住院了,你连句关心都没有吗
我这不是来了吗沈知临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你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闹脾气。曼青父母走得早,她一个人害怕,我作为哥哥,难道不该多照顾她
哥哥林未晚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哪个哥哥会半夜留在妹妹家哪个哥哥会记得妹妹的生理期,却忘了我的生日沈知临,你敢说你对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沈知临被问得一噎,随即冷笑道：林未晚,你别无理取闹。我和曼青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想多了。
我无理取闹林未晚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好,是我无理取闹。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沈知临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侧脸,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火。他想说些什么,却被顾亦辰拦住了。
沈总,未晚需要休息。顾亦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有什么事,等她好点再说。
沈知临瞪了顾亦辰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门关上的瞬间,林未晚的眼泪再次决堤。
顾亦辰递给她一张纸巾,轻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
林未晚靠在他肩上,哭得像个孩子。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和失望,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
林未晚出院后,搬到了顾亦辰空置的公寓。
沈知临打来无数个电话,发来无数条消息,她都没有回。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终于解脱的空茫。
顾亦辰没有追问她和沈知临的事,只是默默地照顾她的生活。他会每天早上给她准备好早餐,会在她下班回家时留一盏灯,会在她偶尔情绪低落时,拉着她去江边散步。
亦辰哥,谢谢你。一天晚上,林未晚看着正在厨房洗碗的顾亦辰,突然说。
顾亦辰转过头,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
可是……林未晚犹豫了一下,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值得你……
值得。顾亦辰打断她,眼神认真,未晚,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值得最好的。
林未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避开他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被苏曼青的电话打破了。
那天林未晚正在开会,手机震动不停,屏幕上跳动着苏曼青三个字。她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可没过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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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语气冷淡：有事吗
未晚姐,你能不能劝劝知临哥苏曼青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把自己关在公司,不吃不喝,我好担心他……
他怎么了林未晚皱眉。
他……他说要跟我划清界限,还说以后不要再联系了……苏曼青的哭声越来越大,未晚姐,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帮我跟他说说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
林未晚心里咯噔一下,沈知临突然这么做,是因为她吗
挂了苏曼青的电话,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沈知临助理的电话。助理说,沈知临这几天确实状态很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谁也不见。
林小姐,助理犹豫着说,沈总好像……是因为您才这样的。他说……他知道错了,想请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林未晚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明白,沈知临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知道错,有用吗
晚上,顾亦辰回来时,看到林未晚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他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林未晚把苏曼青的电话内容告诉了他,还有助理的话。
顾亦辰沉默了一会儿,说：未晚,你想好了吗
林未晚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
没事。顾亦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林未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是啊,她为什么要乱呢她已经受够了那种患得患失、被忽视的日子。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被珍惜的感情。
亦辰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想好了。
顾亦辰看着她,眼里带着期待。
我不会再回沈知临身边了。林未晚说,我累了,不想再等了。
顾亦辰的眼睛亮了起来,像点燃了整片星空。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发颤：未晚……
但是,林未晚打断他,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顾亦辰毫不犹豫地答应,多久都等。
林未晚笑了,心里像被温水漫过。
就在这时,林未晚的手机又响了,是沈知临。她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第一次没有犹豫,按下了拒接键。
然后,她把沈知临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她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轻松了许多。
顾亦辰看着她,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站起身,说：我去给你煮点夜宵。
林未晚点点头,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她的新生活,开始了。
沈知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三天了。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胡茬冒出青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不明白,林未晚怎么就突然不爱他了他们在一起三年,就算没有爱情,也该有感情吧
他想起林未晚住院时苍白的脸,想起她挂电话时决绝的语气,想起她最后看他时冰冷的眼神,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这才意识到,他对林未晚的忽视,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总是把她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总是把她的感受放在最后,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苏曼青。
他以为林未晚会一直等他,会一直包容他,可他错了。林未晚不是不会走,只是她的失望,积攒得太久了。
苏曼青……沈知临喃喃自语,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曼青的电话。
知临哥！苏曼青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们谈谈。沈知临的声音冷得像冰。
半小时后,苏曼青出现在沈知临的办公室。她穿着条白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楚楚可怜。
知临哥,你找我什么事苏曼青走到他面前,想去拉他的手。
沈知临猛地避开,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苏曼青,我们到此为止吧。
苏曼青愣住了,眼里的惊喜瞬间变成了错愕：知临哥,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沈知临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和未晚的事,都是因为你。
苏曼青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知临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你怎么能怪我
哥哥沈知临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哪个妹妹会半夜叫哥哥去家里哪个妹妹会在哥哥的女朋友生病时,还缠着哥哥苏曼青,别再装了,你的心思,我早就看穿了。
苏曼青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没想到沈知临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
知临哥,我……
够了。沈知临打断她,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你走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曼青看着沈知临冰冷的眼神,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咬了咬唇,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苏曼青消失的背影,沈知临并没有感到轻松,心里反而更加空虚。
他知道,就算没有苏曼青,他和林未晚之间,也已经回不去了。
但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么失去林未晚。
他拿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他要去找林未晚,他要跟她道歉,他要告诉她,他知道错了,他不能没有她。
他开车来到林未晚以前住的小区,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他又去了林未晚的公司,前台说她已经辞职了。
沈知临像疯了一样在城市里寻找林未晚的踪迹,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想起了顾亦辰。
他开车来到顾亦辰的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看到了顾亦辰的车。
他立刻开车跟了上去。顾亦辰的车最终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沈知临看着顾亦辰下车,然后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林未晚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风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气色很好。顾亦辰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然后牵起了她的手。
沈知临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他看着他们相携走进小区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在他忽视林未晚的时候,顾亦辰一直在她身边。原来,林未晚的离开,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他靠在方向盘上,像个迷路的孩子,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沈知临还是找到了林未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他在顾亦辰公寓楼下的咖啡馆里,等到了单独出来买咖啡的林未晚。
未晚。他站起身,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林未晚看到他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沈总,有事吗
未晚,我们能谈谈吗沈知临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林未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就在这里吧。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两人之间的寒意。
未晚,我知道错了。沈知临率先开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悔意,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忽视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未晚看着他,没有说话。
曼青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沈知临急忙说,我跟她彻底划清界限了,以后再也不会联系了。未晚,你回来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未晚终于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沈知临,你以为我离开你,是因为苏曼青
沈知临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林未晚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像把刀,我离开你,是因为我受够了那种被忽视、被冷落的日子。我受够了在我生病的时候,你在照顾别人；我受够了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在忙；我受够了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你永远都让我失望。
沈知临,你真的以为你喜欢我吗林未晚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不甘心。你不甘心我离开了你,不甘心我找到了更好的人,不甘心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冲击。
沈知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追我的时候吗林未晚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进沈知临的心里,你说会记得我的生日,会陪我过每一个纪念日,会永远对我好。可你做到了吗
第一年生日,你因为陪苏曼青去医院,失约了；第二年纪念日,你因为苏曼青心情不好,放了我鸽子；第三年,我胃出血住院,你却在苏曼青家里陪她。沈知临,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沈知临的声音发颤。
你没忘,你只是不在乎。林未晚打断他,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排在苏曼青后面,排在你的工作后面,排在你的面子后面。沈知临,这样的感情,我不要了。
未晚,我……
别说了。林未晚站起身,沈知临,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沈知临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而是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是那个他再也找不回来的曾经。
林未晚走出咖啡馆,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顾亦辰的车停在路边,他倚在车门上,笑着看着她。
都解决了他问。
林未晚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嗯,都解决了。
那就好。顾亦辰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们回家吧。
好。林未晚笑着点头。
他们相携走进阳光里,背影被拉得很长,像两个交缠的藤蔓。林未晚知道,她的过去,已经彻底结束了。而她的未来,会像这阳光一样,温暖而明亮。
一年后,林未晚和顾亦辰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没有邀请太多宾客,只有双方的家人和几个亲近的朋友。林未晚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顾亦辰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宠溺。
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林未晚看着顾亦辰眼里的光,突然想起了沈知临。听说他后来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国外发展,再也没有回来过。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他有他的人生,她有她的幸福,从此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
顾亦辰会记得林未晚的每个小习惯,会在她生理期时准备好红糖姜茶,会在她加班晚归时留一盏灯,会在每个周末陪她去逛早市。
他从不送她昂贵的礼物,却会把她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会亲手给她做早餐,会在她生病时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会在她不开心时讲笑话逗她笑。
亦辰哥,你说我们会不会像沈知临和苏曼青那样,走到最后一天晚上,林未晚靠在顾亦辰怀里,突然问。
顾亦辰紧紧抱住她,语气坚定：不会。
为什么林未晚抬头看他。
因为我们不一样。顾亦辰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我会珍惜你,会永远对你好。未晚,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林未晚笑了,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知道,顾亦辰说的是真的。
在顾亦辰的爱里,她渐渐找回了自信,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爱笑。她不再是那个患得患失、需要小心翼翼讨好别人的女孩,她成了更好的自己。
偶尔,她也会想起沈知临,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但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怨恨,只有一种淡淡的释然。
是那段经历让她明白,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值得珍惜的。是顾亦辰的爱让她懂得,原来被人疼惜是这样的感觉。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林未晚和顾亦辰坐在阳台上晒太阳。顾亦辰在给她剥橘子,林未晚靠在他肩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亦辰哥,谢谢你。林未晚突然说。
顾亦辰转过头,笑着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爱我。林未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真情。
顾亦辰放下手里的橘子,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傻瓜,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肯给我机会,谢谢你爱我。未晚,余生请多指教。
林未晚笑着点头,眼里的泪光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知道,她的余生,会像这阳光一样,温暖而明亮。而身边的这个男人,会是她永远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