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一项新制度被颁布。
凡70岁以上老人自愿安乐死,家属将得到20万的现金奖励。
背着房贷、车贷,养着三个孩子的老公看着家里的4位老人。
眼中露出了疯狂的光芒：
老婆,只要说服了咱俩的爸妈,咱们就不用这么累了！
1
看着手机推送的新闻,我和老公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制度看起来虽然荒谬。
实际上却有迹可循。
毕竟现在年轻人结婚越来越晚,还不愿要孩子。
导致社会的人口老龄化严重。
半晌后,老公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老婆,咱们的贷款和孩子以后上学的钱,都有着落了！
我皱了皱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你在想什么,那是咱爸咱妈,你还要用他们换钱吗
老公被我说的有一丝犹豫。
可眼中并没有愧疚。
咱俩起早贪黑的上班,回来了还要照顾三个孩子。
等他们长大一点,还要供他们上学,结婚,帮他们买车买房。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婆,反正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
好了！
我制止了老公的话,愤怒的看着他。
我明白他很累,我也很累,但这不就是为人父母和为人子女的责任吗
父母辛辛苦苦的给我们养大了。
现在却想要拿他们去换钱。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也做不出这种事。
我告诉你杜斌,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不可能答应的！
老公张着嘴想辩解。
却被我强硬的态度吓到了。
晚上吃饭时,大儿子吵着要买篮球鞋。
说是班里的其他孩子都有。
老公不同意,儿子便开始哭了起来。
结果被揍了一顿。
这也是我老公第一次打孩子。
我知道他心里烦,可我的原则也毫不动摇。
吃完饭后,社区群里开始疯狂的讨论起来。
还有这种事,我的债有着落了。
怎么不早点发布啊,我爸去年刚没,可惜了。
我天,我太奶奶还活着,太好了！
当然也有人反对。
你们说什么呢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拿自己的爹妈换钱,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他们很快就被驳斥的哑口无言。
那是我爸妈,关你屁事,要不你给我二十万
某些人就是爹妈死的早,现在嫉妒了吧！
老公又看向我,眼中带着心动。
媳妇…
我没搭理他,将他手机抢过来放在了一旁。
说了句关灯睡觉后不再理他。
2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
我发现小区路上的老人竟然少了一半。
有出来的也是面色严肃或神情悲戚。
当然也有例外,我发现邻居突然对他妈特别好。
他家就在我家楼上,加上这是老小区隔音不好。
我总能听见他家传来的争吵声。
后来才知道,是他嫌自己妈没用。
不能挣钱,天天在家里呆着。
有时候心情不顺了,就对自己的妈破口大骂。
但现在却是一反常态,满脸微笑的扶着他妈。
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往家里走。
政策发布第三天后。
老公拿手机给我看了一张截图。
上面显示银行卡到账20万。
老婆,你看我发小。
政策发布第二天就带着他妈去医院了,钱今天就到账了。
这小子还在群里说,要带老婆孩子去旅游,好好玩玩。
他家以前啥条件你也知道,现在多好。
我将他手机打掉,朝他喊道：
好！哪里好是妈死了好还是有钱了好啊
你那么想的话你就去安乐死,拿二十万供你儿子上学。
老公也被我弄的生气,站起来吼道：
我死了你们不都得饿死！
我不就是想咱俩减轻点负担吗我有什么错
你养着他们你就是孝子了他们活着就开心啦
我被他的歪理说的哑了火。
一个人回房间去生闷气。
刚坐下,便收到了我妈的视频。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和她打了招呼。
我妈面色却有些不对。
闺女啊,我刚听人家说新出了一个什么安乐死政策,真假啊！
妈,你不用管这个,和咱家没关系。
可是…
没啥可是的,你在家和我爸该干啥干啥就行。
说了好半天,总算是应付了过去。
可客厅的老公正在和他的发小打电话。
电话那头说：杜斌,我是真羡慕你啊！有80万呢我就不行,顶天了也才20万。
杜斌面色难看。
我家那人不让,80万是拿不到了。
不让那人不早晚都得死吗就是再活能活几年啊
要不你把电话给弟妹,我帮你劝劝她！
不用了,我在看看吧！
电话那头惋惜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因为这个电话,我和杜斌好几天没有说话。
倒是社区下了通知。
告诉我们一定要确保老人是自愿进行安乐死。
子女千万不能进行强迫。
不过后面还跟着几句。
说现在家庭负担大,老人也要理解子女。
同时现在社会需要资源优化。
为了后代更好的生活,大家要有奉献精神！
3
社区通告下发后,很多人都明白了自愿这回事。
中午午休的时候。
同事小静拉着我问：慧姐,你家参加计划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觉还是努力挣钱吧！这种不孝之财花着也难受。
小静却哭了,说她哥哥一家正逼着父母签协议。
她母亲三年前得了老年痴呆。
哥哥说活着也是受罪,不如签了协议,还能帮帮家里。
她母亲本就没什么自我意识,被哥哥拿着手摁了手印。
她父亲知道后大骂哥哥不孝。
可他哥哥却跪下说：
爸,你不为了我,也得为你孙子想想啊！
有了这二十万,他就能上更好的小学,以后更有出息。
你忍心他因为钱的事输在起跑线上吗
现在小静的父母已经都签了协议,就等着医院排期呢。
说到这,小静哭的更厉害了。
我却只感觉悲哀,小静家发生的情况绝对不是个例。
这些不孝子为了钱总有各种办法,各种借口。
想到这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必须保护好父母,不能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
回家后,杜斌又笑脸迎了上来。
媳妇,现在很多老人都是自愿的。
我也不强迫咱爸咱妈,就把这个事和他们说清楚。
他们自愿的话就签合同,不想的话我也不强求,行不
我再也受不了他了,上去一个嘴巴。
杜斌,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你以为他们的自愿是真的自愿吗那不还是爱你吗
我告诉你,这不只是没良心,这还是犯罪！
杜斌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我。
良心,良心是什么狗屁东西老子天天累的和狗是的。
在公司受一天鸟气,回来还得看着那三个小逼崽子。
还有爸妈,一年光给他们看病就花多少钱
继续这么下去,我看也不用他们安乐死,我得死他们前头！
看着他疯狂的样子,我却只想笑。
我知道我怎么也说服不了他,他已经着魔了。
可是我爸妈是无辜的。
他们保护了我半辈子,轮到我保护他们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锣声。
伴随着一声呼喊。
李秀霞自愿安乐死,是小区第一个例子,也是大家的榜样。
我顺着窗户往下看。
发现瘫痪了三年的李婶被抬上了车。
他儿子以往一直愁眉苦脸,现在却笑成了一朵花！
杜斌也在看。
他嘴里没说什么,可眼中却射出了一丝精光！
4
下班回家时,我发现我爸妈竟然来了。
说是杜斌叫他们过来帮忙看着孙子。
我心里咯噔一声。
恐怕看孙子是假,想让他们签协议才是真。
我问我妈,杜斌和她还说什么没有。
我妈说没有,就让他俩过来。
可我还是不放心,转身去外面打了电话。
杜斌,你叫我爸妈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自己不好意思说,那我帮你说呗！
我深吸一口气,强把怒火压了下去。
杜斌,你要是非这样我也拦不住,那你找你爸妈啊！
杜斌语气随意道：
我爸妈身体还好着呢,搁家里还能种地挣点钱。
不像你爸妈,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还是他们先来吧！
我被他这无耻又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
杜斌,咱俩离婚吧！
说罢,我就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后,我爸我妈正哄着孩子玩。
我让他们领着孩子回家。
我妈皱着眉头：他们不还上学吗领他们回去干啥
我刚要解释,杜斌已经回来了。
他买了不少菜和水果。
脸上带着让我恶心的笑容。
爸,妈,你俩来了！
我厌恶的看着他。
我让他俩带着孩子回家,咱俩先解决咱俩的事。
杜斌却根本没理我,一屁股坐在我妈旁边。
妈,出了新政策,你知道不
我妈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问道：是那个什么安乐死吗我看村里的老冯好像去了。
我爸在一旁插话。
咋地,你要用我俩的命,给你换钱吗
杜斌被说的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解释。
爸,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
我爸斜了他一眼。
没那个意思你还问啥想让我俩死你就直说。
杜斌讪笑着不再接话。
毕竟他也知道,这种事强迫不来。
我以为他会因为我父亲的态度放弃。
可显然还是低估了他的决心。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家里的伙食越来越差。
杜斌经常有意无意的抱怨。
说现在负担太大了。
二儿子的小学都是自己带饭。
可是杜斌给他准备的东西很差。
导致老二经常哭。
他一哭,杜斌就当着我妈的面打他。
让你馋,家里哪有钱让你吃好的啊有本事自己挣钱去。
一周下来,我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回家。
可我妈的防线却动摇了。
拉着我的手说：
闺女啊,你和杜斌过日子也不容易,实在不行的话,那个什么协议妈就签了吧！
我听村里人说了,安乐死也不疼,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反正你妈活了这么大岁数,孙子也看着了,够本了！
我哭着让她别多想。
操劳了大半辈子,现在好不容易能歇歇了。
哪能说死就死。
当晚,我和杜斌彻底摊牌。
咱俩必须离婚,明天就去。
杜斌却意外的服软了。
他拉着我坐下,给我道歉。
对不起媳妇,我知道错了,我发誓,绝对再也不提这个事了。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不理解他怎么突然转了性。
杜斌有些惭愧的说道：
前一阵是我魔怔了,想钱想疯了。
今天才突然想明白,做人得孝顺,不能一直想着钱。
他说的非常真诚,我以为他真的是回心转意了。
可第二天正在上班,我突然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慧啊,你妈签协议了！
5
我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同事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说没事。
然后赶紧找领导请了半天假。
急急忙忙回到家后,发现我妈正坐在沙发上。
眼前就是那份自愿安乐死的协议。
我爸在一旁抽着烟,不说话。
没有多想,我冲上去直接将协议撕毁了。
杜斌却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只是给咱们看的,撕毁了也没用。
我想冲上去打死他。
可却被气的大脑发晕,使不上力气。
只能恶狠狠的看着他。
杜斌,你昨晚说的都是骗我的是吧
杜斌点了点头。
是又怎么样这可是咱妈自愿签的。
我妈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慧啊,杜斌上午都和我说了,你们经济压力大。
我和你爸又上了年纪,只花钱不挣钱,是负担。
妈没用,帮不了你什么,这能用一条命换20万,妈觉得值啊！
杜斌也在一旁说：妈说的对,我看咱爸也签了得了。
然后期待的看着我爸。
我爸本来就不同意这件事,听后站起身,对杜斌骂道：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直接朝杜斌走去。
可刚抬腿,人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我被接二连三的事弄的身心俱疲,赶紧拨打救护车。
检查后发现,我爸是急火攻心,犯了心脏病。
想治疗的话,需要至少二十万！
6
我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杜斌来了。
他面色不太好看。
和我说：我去问了医生,他说爸年龄大了,花了钱也就是多挺几年。
我问现在安乐死行不行,他说这属于特殊情况,最多给五万。
说着说着直接急了,瞪着眼睛看着我。
都怪你,要是早说服他签了协议,就是二十万到手,现在里外里亏了十五万。
我冷笑一声。
告诉你,这五万你也别想拿,我爸的病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治。
还有我的的合同,我待会就去说,让取消了。
杜斌给了我两巴掌。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好治的就算治好了,他再复发怎么办
我捂着脸,很坚定的回复他：那就继续治,这是我爸,我愿意。
好,你愿意治,那你就治吧,不过你拿自己的钱。
还有,你妈安乐死后那二十万里有我的一半,离婚了也得算清楚。
你听不懂吗我说了我会去取消那份协议！
杜斌笑了,笑得很猖狂。
我早就料到这点了,所以签的是不可以取消的协议,钱明天安乐死完就会到账。
医院会强制执行的,你拦着也没什么用。
我大脑一阵眩晕,靠着墙瘫倒到了地上。
杜斌得意的看着我。
明天钱到账了咱俩一人十万,然后你愿意离婚就离婚。
至于你这个半死不活的爹,你自己治吧！别想我花半分钱。
第二天,我妈安乐死了。
我想要拦着,可被两个粗壮的护士给架开了。
我亲眼看着我妈躺在病床上,装着药水的针管刺进了她的皮肤。
她走的很安详,没有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为她披上了金黄的光辉。
那是母爱的光辉,很伟大。
我想哭,可是眼泪怎么也留不下来。
我想大喊,可是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
两个护士放开我后出去了。
她们的眼睛里没有同情,也没有鄙视。
只有让我觉得恐怖的淡然。
那个年纪大点的护士还在说：这两天人越来越多了。
年纪小的回应：是啊！做的人多了,剩下的人也没什么负担了呗。
这对吗
7
我和杜斌离婚了。
因为要照顾父亲,孩子是他暂时来管,但我要打生活费。
家里的东西都归他,我只要钱。
并且还在公司辞职了,拿到了一点补偿。
所有钱加起来23万,交完我爸的手术费后还剩下3万。
我开始在社交平台频繁的发布帖子。
呼吁大家不要继续这样,要关注老人的权益。
可评论区几乎都是骂我的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那政策都合法了,你还说不合理
该不会是家里没有老人,看见别人拿了钱,自己眼红了吧
这种人就是阻碍社会进步,建议抓起来。
很快,帖子歪了楼,大家开始讨论起自己老人的好来。
说起来还是我妈比较自觉,看到政策后就说不想拖累我,赶紧签了协议。
真羡慕楼上,我可是和我爸说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你们就偷着乐吧,我家老人说啥都不同意,一点没有牺牲精神。
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这个帖子删掉了。
可很快,论坛有了新的关于我的帖子。
那是一个新账号开的,说我妈刚安乐死,我正拿着钱乐呢！
虽然没有证据,可我觉得那就是杜斌的小号。
评论区又开始清一色的骂我。
有些人啊,表面装的高尚,背地里不也这样。
原来这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见时到了。
口口声声关照老人权益,那你把二十万给我啊！
我在下面一条条的回复,拼命解释着原因。
可根本没人愿意看,继续辱骂着我。
当晚,小区的负责人找到了我。
王慧,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论,不要继续破坏公共治安,制造不稳定因素。
我连忙和她解释：马大姐,我没有,我真是这么想的。
马大姐满脸严肃。
你怎么想的是你的问题,不要说出来,再有下次,找你的就是警察了。
听到这话,我满腔的委屈彻底压抑不住。
抱着马大姐的腿哭了起来。
马大姐,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家的事情你难道不了解吗
她将腿挣脱出来,冷冰冰的看着我。
人心隔肚皮,大家都愿意的事就你说不对,你凭啥。
说完就直接走了。
8
第二天,我的事不知道怎么被人传了出去。
大家看我都是指指点点的。
就那个人,假清高,拿自己妈换完钱,还不让别人做。
也有人质疑,说我这么用心的照顾我爸,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可很快有了合适的解释。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她肯定是想把他们就回来,然后再安乐死,这拿的钱才多啊！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这样啊！那她还真是聪明,就是可怜他爸了,还要继续受罪。
就是,为了点钱让亲爸这样,什么东西。
我掏出当初的费用单子。
冲到这群人前面,大喊道：
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光治疗费用就20万,我不是为了救我爸是图什么
没人看单子,反而是被我的疯狂模样吓跑了。
护士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我：、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肃静。
到了晚上,关于我的传言又多了一个。
说我快疯了,让大家离我远点。
要是不小心被我伤到了就不值了。
9
我已经不想解释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别人的指指点点我已经习惯了。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
我爸醒了。
医生说他恢复的还不错。
就是我不敢告诉他都发生了什么。
骗他说我妈的协议已经取消了,在家里照顾孩子。
我和公司请了假,特意照顾他。
他听后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又恢复了几天后,她和我说想吃烧烤。
我问了医生,医生说少吃一点没事。
本来想点外卖,他非要我出去买。
说外卖多花钱,他自己呆一会也没什么事。
我一想也是,就出去给他买烧烤。
可回来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摆着一份协议。
和当初我妈签署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
从小到大和我爸撒谎,我从来没成功过。
他应该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我流着眼泪问他为什么。
我爸笑了,只不过这笑容满是苦涩。
爸想明白了,活着也是受罪,还拖累你们两口子。
就是医生说了,我这最多给15万,还让你赔了5万,白瞎了。
安乐死执行的很快,吃完烧烤后不久。
他就被推进了专门的屋子里。
为他执行的医生和我妈是同一个,巧合的很。
只不过一旁的护士更年轻。
脸上带着一些不忍,显然是刚到医院不久！
10
三天后,我处理完父亲的后事。
拿着他的骨灰盒回到了出租屋。
父母的盒子放在一起,成为了我仅剩的家人。
巨大的空虚感突然包围了我。
脑海中止不住的浮现着以前的记忆。
晚上,我打开手机,一条推送新闻闯了进来。
[重磅！安乐死救赎计划即日起全面终止执行！]
我手指一颤,险些拿不住手机。
点开新闻,发现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不少都是惋惜的。
怎么突然终止了啊！我马上就说服我妈了。
今天刚签的协议,还没执行,这是作废了吗
也有很多专家在解读。
听说是‘非自愿’的情况越来越多了,养老院都空了！
这一政策让年轻人更害怕生育了,生怕自己老了也这样。
早该叫停了,这本来就不是好事。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继续机械的阅读着,里面一段吸引了我。
为确保政策执行的合法性与合理性,已成立专项工作组,对执行案例进行复核,重点核查‘自愿’的真实性。
对于存在强迫、欺诈、利诱等情形的当时人,将追缴已发放的奖励金,同时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追缴,追责。
我不停念叨着这两个词。
杜斌那张贪婪、令人厌恶的脸也浮现在了我的面前。
11
我要为我的母亲报仇！
父亲的死虽然也归罪于杜斌,但还是没办法证明。
母亲就不一样,都是他进行洗脑强迫的。
我开始翻看手机录音。
还真找到了一条,是他前几天和我说分钱的事。
我当时录音是想将这个作为起诉离婚的证据。
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还有父亲的病历,他之所以心脏病复发。
就是因为反对母亲安乐死。
还有离婚协议、医院证明、论坛帖子等等。
我将一些可能作为证据的东西都汇集了起来。
然后找律师,将杜斌告上法庭。
律师见到我后非常吃惊。
毕竟人都死了,为什么还把钱退回去,这不是傻吗。
因此整个律所都没在意这种事。
自愿和非自愿的界定还是十分困难的。
特别是在老人已死,只剩下受益人双方的情况下。
不过律师也没多说什么。
他接案子也只是为了挣钱而已。
事情进展的快,杜斌也也两天后给我打了电话。
从声音可以听出来他很吃惊,也很生气。
王慧,你踏马是不是有病,人都死了,你还弄这码事是啥意思
经历了那么都得悲痛,我心态已经非常平和。
没什么,只是想证明我母亲是你逼死的。
呵！杜斌冷笑一声。
你和我扯什么犊子。没你妈的钱,你爸手术费都不够吧
你现在和我装清高,我看你就是看上了我这十万块。
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她妈想都别想…
不等杜斌继续说下去,我直接挂了电话。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我到底是要干什么。
还是等到了法院再说吧！
12
开庭了,旁听者并不多。
我没有在意,坐在原告席上,看着对面的杜斌。
此时的杜斌还是满脸不屑。
甚至连律师都没有找。
他冲着我嘟囔了一句什么,是脏话。
直到我的律师开始发言,他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
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被告人杜斌长期抱怨老人是负担,制造家庭冷暴力。
利用社区通告的扭曲导向,对老人进行精神施压。
在原告不知情的情况下,利用岳母的慈爱欺骗其签字。
杜斌看着证据,开始疯狂的狡辩起来。
可是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在法庭发言,说的话也没有逻辑。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当他听到要退钱的那一刻。
猛地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双眼通红,面色扭曲。
我不服,凭什么退钱那是我岳母用命换的。
政策是你们出的,凭什么你们说叫停就叫停说退钱就退钱
我有什么错我就想活的轻松一点,不用天天累的和狗一样,不用看着爹妈生病干瞪眼,你们谁能理解我
说完,他不顾法警阻拦,又挣扎着看向我。
王慧,你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还有你爸妈,他们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同意为什么不痛快一点你们一家都是贱人！
他疯狂拍打着被告席的栏杆,恨不得冲出来撕碎我。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半点害死我父母的愧疚。
有的只是失去钱的痛苦！
他以为有了钱可以脱离苦海,哪能想到有现在的下场。
13
杜斌的态度没有影响裁决。
他被以欺诈罪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同时要退还10万元奖励金,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判决下来,他像是被抽空了骨头,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我没有再看他。
而是拿着骨灰盒回了村里,我要让父母落叶归根。
下了大巴后,我神情有些恍惚。
随着父母的离开,这里再也不是我的家了。
同时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在村子里也很多。
看,王慧回来了,听说城里发了大财,把爹妈都送走了,拿了好几十万！
心可真狠啊！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听说还把老公送了进去。
这种不孝女就应该被雷劈死,爹妈白养了她这么大了。
我没心思和他们解释,因为我知道那没用。
给父母下葬我是雇的外地人,干活利落。
弄的村里人又是一阵埋怨。
年纪轻轻不懂规矩,也不说摆个席。
挖坑这种活都是外人干了,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村里人。
我扫了他们一眼,眼神像是再看傻逼。
从杜斌亲戚家里接回三个孩子。
我决定带他们离开原来的城市。
我们四个人相依为命,在哪里,哪里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