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庄,
房间内,
苏冷月黛眉紧蹙,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审视的意味更浓,
他已经认为,陈墨是在故弄玄虚。
这种诊断,之前来的几位国医圣手,耗费了数个时辰,反复会诊,才得出的结论。
他凭着一根蚕丝,一分钟,就全说出来了,这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红叶将他的事迹说得神乎其神,
她现在就要开口赶人了。
陈墨仿佛没有看到她眼中那愈发冰冷的怀疑,
依旧用他那不疾不徐的语调,对着直播间,也对着阁楼内的三人,继续着他的“教学”。
“第二步,对症下药。”
“既然病因已经明确,那么治疗方案,自然也就清晰了。”
“寒气冰封心脉,如同滴水成冰,堵塞了生机流转的河道。”
“既然是寒气冰封心脉,那么,我们只需要用一股至刚至阳的真气,让那寒气溶解,再以金针,续接断裂的心脉,便可。”
他看向屏幕补充了一句。
“对不对?”
苏冷月闻言,微微皱眉,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
以阳克阴,以热化寒,确实是医道与武道中最基本的常识。
之前那几位国医圣手,也曾提出过类似的方案,
但奈何,空有理论,却无能为力。
因为当今天下,
内功修炼有成者已是凤毛麟角,而能将内力修炼到“至刚至阳”境界的,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不说这个治疗方案有没有效果,
就是能治疗的人也找不到,
柳云溪和宁红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觉得陈墨说得很有道理。
直播间的弹幕,
更是瞬间刷过一片“原来如此”。
“懂了懂了!用火烤冰块嘛!简单!”
陈墨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字。
“不对。”
阁楼内,瞬间一静。
苏冷月、柳云溪、宁红叶,三女皆是一愣。
不对?
哪里不对?
“我方才所言,是庸医之见。”
陈墨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让在场之人一愣,
“庸医?”苏冷月的声音,冷了三分。
她不信陈墨,
但她信那几位国医圣手,他们是当今大夏中医界的泰山北斗,
怎么到了他口中,就成了“庸医”?
“以至刚至阳之气,强行化解寒冰,听起来,是正理。”
陈墨没有理会苏冷月的质问,而是自顾自地,继续他的教学。
“但你们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承载这块寒冰的,是什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指向床上那个气若游丝的白衣女子。
“是她那早已脆弱不堪,如同薄纸蝉翼的经脉。”
“用至刚至阳的真气去冲击,就好比,用一把烧红的烙铁,去融化一片贴在宣纸上的雪花。”
“雪花是化了。”
“可那张纸,也一同,化为灰烬了。”
这个比喻,浅显,却又无比精准!
苏冷月、柳云溪、宁红叶三人皆是一愣,
尤其是苏冷月,
她作为洛冰颜的师父,作为同修一脉功法的武者,
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们这一门的内功,对经脉的要求有多么苛刻。
洛冰颜此刻的经脉,
确实就如同一张被水浸透的薄纸,稍有外力,便会彻底崩毁!
陈墨这番话,的确在理。
这个年轻人好像对于内功与经脉当真有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