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梁安挑眉,捡起地上的剑扔过去。
“接好了。“
侍卫慌忙接住剑,就见梁安又演示了一遍,这次加了剑花动作。
剑尖在指尖转得眼花缭乱,刚猛的剑势里忽然插入一个旋身,银线衣扫过剑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硬与柔媚撞在一起,竟生出种奇异的和谐。
“这叫刚柔并济。”
梁安收势站定,额角沁出细汗。
“皇后娘娘戎马半生,见惯了沙场铁血,偏这套舞里有她熟悉的刚,又有她少见的柔,怎么会是胡闹?”
他看向八个侍卫,语气沉了下来。
“这是命令,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命令!”
二字压下来,侍卫们不敢再犟,只能硬着头皮照葫芦画瓢。
可他们常年练的是劈砍刺击,哪懂什么转腰旋身?
刚一动,就像木偶般僵硬,络腮胡侍卫转了个圈,差点把自己绊倒,项圈上的宝石“啪“地砸在脑门上,惹得侍女们偷偷发笑。
“停!”
梁安喊住他们,目光落在队伍末尾那个年轻侍卫身上。
那侍卫虽也笨拙,可转身时腰腹的弧度竟有几分韵味,显然是个可塑之才。
“你,出列。“
年轻侍卫一愣,往前走了半步。
梁安亲自握着他的手腕,教他调整手势。
“剑要贴着手心转,不是用蛮力对,腰再软一点,想象自己是根被风吹动的芦苇”
他一边教,一边宣布规矩。
“学得好的,赏三个月月钱;学不好的,罚去看守马厩一个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重罚之下更有怂兵。
侍卫们顿时打起精神,哪怕动作依旧僵硬,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认真。
络腮胡侍卫咬着牙练转腰,脸憋得通红。
为首的侍卫对着石桌的倒影纠正手势,项圈滑到锁骨处也顾不上理。
银线衣在晨光里翻飞,伴着此起彼伏的磕碰声,倒成了庭院里一道奇特的风景。
日头升到半空时,梁安终于放他们休息。
“下午继续,别偷懒。”
他叮嘱完,转身对余念微笑道。
“走,带你去尝尝御膳房新做的西湖醋鱼。”
余念微却磨磨蹭蹭不肯动,眼神时不时瞟向那些正在擦汗的侍卫,小声道。
“要不我们再看会儿?“
梁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戏谑。
“怎么?看入迷了?“
余念微的脸“腾“地红了,慌忙摆手。
“才没有!我、我是觉得他们练得辛苦”
“哦?”
梁安凑近她耳边,热气吹得她耳廓发痒。
“是觉得他们穿那身衣服辛苦,还是觉得看他们练舞很有趣?”
他故意压低声音。
“老实说,是不是觉得他们挺好看的?“
“你!”
余念微又羞又气,抬手想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