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偏执病娇,我救赎他。
婚后八年,他亲口对我说,平淡生活令他厌倦,他在秘书身上寻找我年少的影子。
我冷静放手,离婚后他放纵寻乐。
直到他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失去我生不如死。
我笑而不语,因为这场赎罪游戏。
从一开始,我就是猎人。
你以为的厌倦,是我精心设下的陷阱。
只为看你痛不欲生。
【第1章:厌倦的剧本】
结婚八周年的纪念日,傅斯年包下了浦江顶层的旋转餐厅。
璀璨的水晶灯下,他为我戴上一条名为永恒之心的钻石项链。
动作温柔依旧。
可我抬眸望进他眼底,那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海。
微微,
他为我切好牛排。
声音低沉而醇厚,一如八年前那个雨夜。
他浑身是伤地抓住我的衣角,哑声喊我名字时一样,
我们之间,是不是太平淡了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我叉起一小块牛肉,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
细细品味着顶级和牛在舌尖融化的质感,才抬眼看向他。
他瘦了些。
轮廓愈发凌厉,眉眼间沉淀着成功男人独有的自信与漠然。
不再是那个需要我用身体护在身下,才能躲过毒打的阴郁少年了。
所以呢
我轻声问。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傅斯年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他以为我会哭。
会质问。
会像所有发现丈夫变心的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一丝不耐烦稍纵即逝。
我的新秘书,林瑶,
他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她很有活力,像……像年轻时的你。
他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敢与我对视。
我笑了。
八年前,我穿进这本虐文小说里。
唯一的任务,就是救赎那个被家族抛弃、受尽欺凌、内心扭曲偏执的男主傅斯年。
系统说,要让他感受到世间唯一的光与暖,让他从地狱走向光明。
我做到了。
我为他挡刀。
在他发高烧时用身体温暖他。
在他被全世界背弃时,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我像一株向日葵,将我所有的能量都毫无保留地输送给了他这片贫瘠的土地。
我们结婚,生子。
他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了名动全城的傅总。
而我,也从他口中那个唯一的光,变成了他眼中平淡的妻子。
多可笑。
她很崇拜我。
傅斯年补充道。
像是在为自己的变心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那种眼神,我很久没见过了。
微微,你懂吗
我们之间只剩下亲情和责任了。
我……我厌倦了。
厌倦两个字,他说得轻飘飘。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精准地扎向一个妻子最脆弱的地方。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亲手从泥沼里拉出来的男人。
他西装革履,矜贵自持,享受着万众瞩目,却唯独厌倦了那个点亮他世界的人。
这出戏,终于按照我写的剧本,演到了最关键的一幕。
好,
我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
对他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
傅斯年,我们离婚吧。
他彻底愣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错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或许设想过无数种摊牌的场景,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没有哭闹,没有指责,只有平静到近乎冷酷的好。
你说什么
他身体前倾,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赌气或伪装。
但我没有。
我的内心平静如水,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因为这场名为赎罪的游戏。
从他开口说出厌倦的那一刻起。
真正的猎人,终于要收网了。
【第2章:救赎的代价】
傅斯年第一次见我时,正像一条野狗,被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踩在肮脏的巷子里。
那天的雨很大,混着泥水和血水。
将他那张本就阴郁的脸浸泡得毫无生气。
我撑着一把伞,挡在了他身前。
住手。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个施暴的纨绔子弟停下了动作。
他们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赶来的保镖,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蹲下身,伸出手,想扶他起来。
他却用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充满了戒备和憎恨,
滚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
我没有退缩,只是将伞更靠近他一些,轻声说:
你再不处理伤口,会死的。
系统在我脑海里尖叫:
【宿主!就是他!】
【救赎他!让他感受到爱!】
【你的任务就开始了!】
那天,我几乎是强行将他带回了我的别墅。
我亲自为他处理伤口。
那些狰狞的鞭痕、烫伤和淤青。
看得我身边的佣人都心惊胆战。
他像一头受伤的狼崽,浑身带刺,拒绝任何人靠近。
我喂他吃东西,他直接打翻在地。
我给他上药,他差点咬断我的手腕。
但我没有放弃。
我辞退了所有佣人,亲力亲为地照顾他。
我告诉他,我叫沈微。
我无父无母,和他一样,也是一个人。
我陪他说话,哪怕他从不回应。
我给他讲故事,读诗,弹琴。
我用我所有能想到的方式,试图撬开他紧闭的心防。
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
他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嘴里胡乱喊着
妈,别走。
我整夜守着他,用温水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
在他耳边轻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
最后,在他冷得瑟瑟发抖时,我脱掉外套,躺在他身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第二天清晨,他醒了。
烧退了,眼神也清明了些。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我,第一次没有露出憎恶的表情。
他哑着嗓子,问我:
为什么
因为,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想让你一个人。
从那天起,他开始慢慢接受我的存在。
我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我教他读书写字,教他上流社会的礼仪。
我动用我所有的资源,为他铺平前路。
让他摆脱那个视他为耻辱的家族。
他对我产生了极端的依赖和占有欲。
他会因为我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而发疯。
会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说我是他唯一的宝贝。
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生下了儿子傅念安。
他为儿子取这个名字,意为
思念沈微,一生平安。
所有人都说,我是拯救了傅斯年的神明。
傅斯年自己也这么认为。
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没有我,就没有他的今天。
可他不知道,神明也会有自己的算计。
……
回忆抽离,我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我的爽快而陷入混乱的男人。
微微,你别闹了。
傅斯年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只是……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不是真的想……
你是不是真的想,不重要。
我打断他,站起身,
重要的是,我当真了。
傅斯年,我也厌倦了。
我厌倦了扮演一个完美无瑕的圣母。
厌倦了时时刻刻捧着他那颗脆弱又偏执的心。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沈微!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站住!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如果你不来,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说完,我踩着高跟鞋。
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们视为爱巢的餐厅。
走出大门,晚风吹起我的长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周律师吗是我,沈微。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而恭敬:
沈小姐,有什么吩咐
计划可以开始了。
我看着城市璀璨的夜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记住,我要傅斯年集团一半的股权,儿子的抚养权,以及城东那套别墅。
一份都不能少。
明白。
挂断电话,我脑海里响起了系统久违的声音。
【警告!宿主行为偏离救赎主线!正在重新评估任务……】
我冷笑一声,在心里对它说:
闭嘴。
救赎的第一步,是让他认清自己。
而认清自己的第一步,是打碎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评估完成。新阶段任务开启:彻底掌控。】
看,连系统都默认了我的玩法。
傅斯年,你以为的厌倦,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不知道的是,从你产生这个念头开始。
你就已经掉进了我为你量身打造的陷阱。
【第3章:最后的枷锁】
第二天上午九点,傅斯年准时出现在了民政局门口。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身上的衬衫也有些褶皱,看起来一夜未眠。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
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沈微,你非要这样吗
他挡在我面前,声音压抑。
我将一份文件递给他,是周律师连夜拟好的离婚协议。
看看吧,我的条件都在上面了。
傅斯年夺过文件,草草翻阅着。
当他看到财产分割那一栏时,瞳孔猛地一缩。
一半的股权沈微,你疯了!
你知道这会对集团造成多大的动荡吗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
我当然知道。
我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我应得的。
傅斯年,你创业的启动资金,你打通第一个人脉的酒会。
你公司危机时力挽狂澜的方案,哪一样没有我的心血
我拿一半,都是便宜你了。
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他一直以为,我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只懂情爱的菟丝花。
他从未想过,我会把我们的过往,一笔一笔,算得如此清楚。
还有,
我指了指协议的最后一页,
念安的抚养权必须归我。
不可能!
他想也不想就拒绝,
念安是我的儿子!
他是我的儿子。
我一字一顿地纠正他,
从他出生到现在,你抱过他几次
你参加过几次他的家长会
你甚至不知道他对芒果过敏。
傅斯年,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戳得他鲜血淋漓。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满是痛苦和难堪。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毫无波澜。
这些年,我为了让他安心在外打拼,包揽了所有家庭的琐事,让他成了一个甩手掌柜。
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我攻击他的武器。
我们对峙着,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困兽。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做出了巨大的妥协:
股权……我可以给你。
但是念安,必须由我们共同抚养。
我不同意。
我拒绝得斩钉截铁。
沈微,你不要逼我!
他的耐心终于告罄,眼中的阴郁偏执又开始翻涌,像极了当年那只受伤的野狼。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精光。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悲戚。
傅斯年,我跟你八年,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
我为你生下了念安,现在,你却要去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
你让我怎么接受我的儿子,以后要管别的女人叫妈妈
要和别的孩子去争抢你的父爱和家产
我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那是我苦练了无数次的演技。
我不要你的钱,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我的儿子,他是我的命。
我的退让和深情,显然让傅斯年措手不及。
他看着我泪眼朦胧的样子,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愧疚和动容。
微微,我……
除非,
我抓住他情绪松动的瞬间,抛出了我真正的杀手锏,
除非你向我保证,念安会是你唯一的孩子。永远,唯一。
傅斯年愣住了。
他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深意。
我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继续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听说,现在有一种很先进的男性节育手术,创口很小,恢复也很快。
只要你做了这个手术,向我证明,你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来分走属于念安的一切,我就同意共同抚养。
空气仿佛凝固了。
傅斯年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提出如此荒谬、如此……歹毒的要求。
你……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在为我的儿子,争取一个保障。
我一字一顿,眼神却无比坚定,
傅斯年,你不是厌倦平淡,渴望刺激吗
这个选择,够不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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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他会同意。
因为我太了解他了。
他骨子里自私凉薄,所谓的父爱,更多是源于对血脉传承的掌控欲。
而林瑶那样的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随时可以抛弃。
为了一个玩物,放弃集团的稳定和唯一的继承人,这笔账,他算得清。
更重要的是,这能极大地满足他那点可悲的、自以为是的补偿心理。
他会觉得,这是对我这个弃妇最后的仁慈和交代。
果然,在长久的沉默后,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决然。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我答应你。
那一刻,我差点笑出声。
傅斯年,你以为你只是为了自由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
你不知道,这是我亲手为你戴上的、永世无法挣脱的、名为断子绝孙的枷锁。
【第4章:自由的狂欢】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当我从民政局走出来,手里握着那本深红色的离婚证时。
阳光正好,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傅斯年没有再看我一眼,径直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
他大概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奔赴他的新生活了。
我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抬起手。
将离婚证举到眼前,对着阳光,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第一步,完成。
仅仅三天后,傅斯年做了结扎手术的消息。
就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在我们的圈子里传开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大家都在猜测,傅斯年是不是疯了。
为了摆脱我这个糟糠之妻,竟然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
一时间,我成了所有豪门贵妇同情和怜悯的对象。
她们在下午茶聚会上,一边为我扼腕叹息,一边痛骂傅斯年是个薄情寡义的渣男。
而傅斯年,则用一场盛大无比的单身派对,回应了所有的流言蜚语。
派对在他的私人游艇上举行,嫩模、网红、商界新贵云集。
香槟美酒,觥筹交错,音乐声震耳欲聋。
媒体拍到的照片里,傅斯年站在人群中央,左拥右抱,笑得恣意张扬。
那个年轻的秘书林瑶,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胜利。
我的朋友把新闻链接发给我,附带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包。
微微,你看到了吗
这个王八蛋!他简直不是人!
我点开照片,放大,仔细端详着傅斯年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我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解脱,看到了对未来声色犬马的期待,唯独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那是一种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过得很好的伪装。
挺好的。
我平静地回复我的朋友。
放下手机,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属于我的、崭新的花园。
儿子念安正在草坪上和一只金毛犬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
我给他请了最好的家庭教师和心理医生,确保离婚这件事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
而我,则开始了我自己的新生活。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名下所有傅斯年赠予的珠宝、豪车、房产,全部打包,委托给了拍卖行。
消息一出,再次引爆了舆论。
所有人都以为我因爱生恨,要和傅斯年彻底划清界限。
傅斯年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他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嘲讽:
沈微,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缺钱了可以跟我说,何必变卖我们过去的回忆
回忆
我轻笑一声,
傅总,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冰冷的资产。
现在它们升值了,我把它们变现,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头,傅斯年的呼吸猛地一滞。
你……
哦,对了,
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
拍卖所得的钱,我打算成立一个单亲母亲援助基金会。
毕竟,不是每个被抛弃的女人,都像我这么幸运,能分到一大笔财产。
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他的痛处。
沈微!
他终于怒吼出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我走到正在拼乐高的念安身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在过我的新生活啊。
傅总,祝你和你的林秘书,也玩得开心。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能想象出傅斯年此刻有多么暴怒和挫败。
他以为我会被抛弃后一蹶不振,终日以泪洗面。
他以为我会对他纠缠不休,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他错了。
我不仅过得很好,还好得超乎他的想象。
这让他那点可怜的掌控欲和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场盛大的狂欢,究竟谁是小丑,还言之过早。
【第6章:猎物的反扑】
我的新生活,在外界看来,精彩得令人嫉妒。
我用拍卖所得的资金,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高定艺术画廊。
画廊的设计师,是我特意从意大利请来的新锐鬼才,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是一个混血儿,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有着雕塑般英俊的脸庞和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眸。
媒体很快就捕捉到了我们过从甚密的画面。
照片里,亚历克斯俯身为我整理领口,眼神专注而温柔。
我们在画廊的开幕酒会上,举杯共饮,相视而笑。
傅斯年总裁前妻疑似恋上小鲜肉
的词条,迅速冲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姐姐好飒!
离婚了就该这样,搞事业谈恋爱,气死渣男!
这个小哥哥好帅啊!
比那个油腻的傅总强多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沈微离婚后,整个人都在发光吗
我让助理将这些新闻和评论,不动声色地泄露给了傅斯年。
果不其然,当天深夜,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沈微,你可真够快的。
离婚才多久,就找好下家了
傅总,请注意你的用词。
我正在敷面膜,声音有些含糊,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私生活,似乎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他冷笑,
你别忘了,你是念安的母亲!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给他找个后爸
亚历克斯对念安很好,念安也很喜欢他。我轻描淡写地回应。
这是事实。
亚历克斯性格开朗,很会讨小孩子欢心。
他给念安带来了许多新奇的玩具和游戏,念安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亚历克斯叔叔。
这句话,显然彻底激怒了傅斯年。
沈微!
他咆哮着,
你休想!
我告诉你,我绝不允许任何男人取代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
我揭下面膜,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傅斯年,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位置,是你自己亲手放弃的。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他的防线正在一点点被我击溃。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以为牢牢掌控在手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
而我,这个他以为被他抛弃的女人,却活成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样子。
这种失控感,会让他发疯。
挂断电话,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老K,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而沉稳的声音:
放心,沈小姐。
傅斯年集团早期那些不干净的账目,还有几个海外的秘密账户,我都查得差不多了。
只是,还缺一份最关键的内部交易指令。
老K,是我通过系统数据库找到的一名顶尖的商业罪案调查专家。
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传奇人物。
我知道了。
我眯起眼睛,
这份指令,我会想办法拿到。
我知道那份指令在哪里。
在傅斯年书房的保险柜里。
那个保险柜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大概以为,这是他对我们过去最后的纪念。
但他不知道,这恰恰成了他最致命的破绽。
第二天,我以带念安回去取旧玩具为由,回到了那栋曾经属于我们的别墅。
林瑶以女主人的姿态接待了我。
她穿着我的尺码,用着我惯用的香水,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沈小姐,好久不见。
斯年他……在开会。
我懒得理会她拙劣的表演,径直带着念安上了楼。
支开佣人,我让念安在自己的房间玩耍,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傅斯年的书房。
一切都和我记忆中一样。
我走到那幅巨大的落地油画前,熟练地找到了背后的暗格,露出了那个黑色的保险柜。
我的指尖在密码盘上轻轻划过,输入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0816。
我的生日。
保险柜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然而,就在我伸手去拿那份文件的瞬间,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傅斯年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的身后,站着一脸得意的林瑶。
沈微,
他看着我伸向保险柜的手,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声音冰冷如刀,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中一沉。
百密一疏,我还是中了他的圈套。
【第6章:失控的棋局】
空气瞬间凝固。
傅斯年的眼神像两把利刃,要将我凌迟。
他身后的林瑶,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那是一种大获全胜的快意。
显然,这是他们联手为我设下的一个局。
他们赌我一定会回来拿东西,赌我知道这个保险柜的密码。
我缓缓地收回手,挺直了背脊,脸上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慌乱。
我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属于你的东西
傅斯年一步步向我逼近,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这里面,有什么是属于你的
公司的商业机密吗
他一把将我推开,从保险柜里拿出那份我正要触碰的蓝色文件夹,狠狠地摔在桌上。
说!是谁指使你的
亚历克斯吗你想用这个来换取你在他身边的价值
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性。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讨好新欢,不惜背叛他的下贱女人。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
傅斯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轻声反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不然呢
他冷笑,
一个为了钱可以逼自己前夫去做结扎的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以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钱。
也好。
既然你都这么认为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想偷你的商业机密,可惜,被你发现了。
我的坦白,反而让傅斯年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会狡辩,会哭诉。
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傅总,既然人赃并获,你是打算报警呢
还是直接把我送去喂鱼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还帮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领带。
我的镇定,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沈微!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他双眼赤红,那股被我压抑了八年的偏执与疯狂,在这一刻尽数迸发。
爸爸!不许你欺负妈妈!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
念安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张开小小的手臂,像一只勇敢的小鸡,护在了我的身前。
他仰着头,用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愤怒的眼神瞪着傅斯年。
看到儿子,傅斯年眼中的疯狂瞬间褪去大半,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我的手。
我手腕上一片刺目的红痕。
我蹲下身,将受到惊吓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
然后,我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眼神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你吓到他了。
这句平淡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傅斯年的心上。
他看着我和念安,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挣扎。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
而一旁的林瑶,看到这副情景,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不甘。
她走上前,娇滴滴地挽住傅斯年的手臂,柔声说:
斯年,别生气了,沈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不懂事,我们……
滚开!
傅斯年猛地甩开她的手,低吼道。
林瑶被他吼得一个趔趄,脸色瞬间煞白,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大概没想到,傅斯年会在我面前,如此不给她情面。
这一刻,书房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棋局,似乎出现了一丝意料之外的偏离。
傅斯年因为儿子的出现而动摇,他对林瑶的态度。
也表明这个替代品在他心中的分量,远没有她自己想象的那么重。
我抱着儿子,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我知道,我必须改变策略了。
傅斯年,
我站起身,拉着念安的手,准备离开,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但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保证你的那些‘商业机密’,会不会出现在监管部门的办公桌上。
说完,我不再看他,带着儿子转身就走。
经过林瑶身边时,我停下脚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
赝品,终究是赝品。
你永远,都成不了我。
林瑶的脸,刹那间血色尽失。
我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热、复杂、充满挣扎的视线。
傅斯年,游戏还没结束。
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
实际上,你只是亲手将能让你彻底崩溃的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
你对儿子的爱,就是你最大的软肋。
【第7章:崩溃的序曲】
从傅家别墅回来后,我彻底切断了和傅斯年的所有联系。
我换了手机号,拉黑了他所有的社交账号。
甚至连画廊的安保都升级了,确保他无法再来骚扰我。
我需要让他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失去。
没有了我的消息,傅斯年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的朋友、我的助理打电话,试图打探我的近况。
他甚至破天荒地开始关心起念安的学业和生活,频繁地往学校跑,只为能和我见上一面。
但我一次都没有出现。
我给他制造了一个信息黑洞,让他所有的关心和窥探,都石沉大海。
而另一边,我通过老K,开始有计划地释放一些关于傅斯年集团的小道消息。
先是某个海外投资项目涉嫌数据造假,导致股价小幅下跌。
接着,是集团旗下某个子公司被爆出环保丑闻,被处以巨额罚款。
这些消息,每一个都不足以致命,但接二连三地出现。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蚕食着市场的信心和傅斯年的精力。
傅斯年焦头烂额,内忧外患。
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而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替代品林瑶。
在这种关键时刻,除了会撒娇和抱怨,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据说,他们为此大吵了一架。
傅斯年第一次对她发了火,骂她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林瑶哭着跑出了公司。
这些消息,都通过我的渠道,一字不差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坐在画廊顶层的露台上,一边品着上好的红茶。
一边听着助理的汇报,心情愉悦。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傅斯年越是焦头烂额,就越会怀念那个总能为他排忧解难、力挽狂澜的我。
他所谓的厌倦,在现实的重压下,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堪一击。
心理上的折磨,已经初见成效。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击了。
我约了老K见面,地点是一家非常隐蔽的私人会所。
沈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老K递给我一个黑色的U盘,
傅斯年所有海外秘密账户的资金流向。
以及他和几个政要人物的非法利益输送证据,全都在里面。
有了这个,他必死无疑。
我接过U盘,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辛苦了。
分内之事。
老K笑了笑,
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你分到的财产,足够你和你的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优美的弧线。
因为,有些债,不是用钱就能还清的。
我轻声说,
我要的不是他的钱,是他的命。
是让他从云端跌落地狱,让他亲手建立的一切化为乌有。
让他变回那个一无所有、在泥泞里挣扎的少年。
这才是对他厌倦二字,最彻底的报复。
也是我这场救赎游戏,最终的结局。
我将U盘里的核心证据,匿名发送给了国内最大的财经媒体和纪检部门。
做完这一切,我订了两张飞往瑞士的机票。
一张是我的,一张是念安的。
是时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看一场真正的烟火了。
新闻是在我们落地瑞士的第二天,铺天盖地爆发的。
傅氏集团爆出惊天丑闻,总裁傅斯年涉嫌洗钱及巨额贿赂被立案调查
这个标题,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金融圈。
傅氏集团股价一泻千里,连续三天跌停,市值蒸发数百亿。
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停止贷款。
曾经辉煌的商业帝国,在短短几天之内,摇摇欲坠,濒临崩塌。
我坐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酒店阳台上,用平板电脑看着这些新闻,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瑞士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傅斯年嘶哑、绝望、犹如困兽哀鸣般的声音。
沈微……是你,对不对
是我。
我没有否认。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就因为我说了厌倦
就因为林瑶
微微,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你帮帮我,像以前一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卑微地乞求着。
傅斯年,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而残忍,
现在才说这些,太晚了。
不晚!不晚的!
他急切地说,
林瑶我已经让她滚了!
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
我做结扎手术,我把公司给你,我什么都给你!
只要你回来!
微微,我不能没有你!
失去你,我真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我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发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凉薄的笑声。
傅斯年,你所谓的生不如死,才是我这场游戏里,最想看到的风景啊。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该是何等的震惊与绝望。
好戏,这才刚刚开场。
【第8章:真相的利刃】
你……你说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我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暖意从口腔蔓延到四肢,让我感到无比的舒适。
我说,你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
我看着远处皑皑的雪山,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喜欢吗我的前夫。
电话那头,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
他一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或者,我疯了。
傅斯年,你是不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感到‘厌倦’
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明明八年来,我们相安无事。
为什么偏偏在你功成名就,一切都看似完美的时候。
你开始渴望所谓的‘刺激’,开始觉得年轻的秘书更有吸引力
……
那是因为,
我一字一顿,声音透过电波,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那是我植入你潜意识里的心理暗示。
你所谓的‘厌倦’,你对‘激情’的渴望,全都是我送给你的。
不……不可能……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充满了虚弱的否认,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我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骨子里就刻着凉薄和自私。
你对我的爱,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爱,而是基于救赎的恩情,是习惯,是依赖。
当你站在事业的顶峰,不再需要我为你披荆斩棘时,这份恩情和依赖,就会变成一种负担。
你会厌倦,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会想要寻找新的刺激来证明你的价值。
这是你的人性,我只是……
顺水推舟,帮你提前认清了自己而已。
我顿了顿,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然后用更残忍的话,将他打入更深的地狱。
那个系统,你还记得吗
我跟你说过,是它指引我找到你,救赎你。
当初穿进这个世界,我的任务的确是救赎你。
但任务完成的标志,并不是让你爱上我,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是……
让你在得到一切之后,再亲手毁掉一切。
让你在对我产生最深的依赖和悔恨时,我再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
让你从精神到物质,被彻底摧毁,永世不得翻身。
这,才是我最终的、也是唯一的任务——一场彻头彻尾的、名为‘救赎’的毁灭。
不!!!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紧接着是重物倒地和玻璃破碎的巨响。
我猜,他大概是崩溃了。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爱情,他的成功,他的人生。
在这一刻,被我彻底撕碎,变成了一个荒诞、可悲的笑话。
他不是棋手,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
他只是我为了完成任务,精心饲养的一只猎物。
我冷静地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拉入黑名单,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来,掰成两段,扔进了山谷。
世界,终于清净了。
【叮!恭喜宿主,终极任务彻底掌控已完成。正在进行任务评估……评估完成,完成度100%。】
【系统即将与宿主解除绑定,倒计时,10,
9,
8……】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里那个纠缠了我八年的声音,正在一点点消失。
【3,
2,
1……】
【绑定解除。沈微,祝你……自由。】
最后那两个字,带着一丝奇异的、仿佛解脱般的叹息。
我睁开眼,天更蓝了,雪山更白了,空气里的味道,也更加香甜了。
我自由了。
彻底地,摆脱了系统的束缚,带着从傅斯年那里获取的巨额财富。
和我唯一的儿子,拥有了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这时,念安从房间里跑出来,扑进我的怀里。
妈妈,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我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笑着说:
一个……推销员。
哦。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仰起小脸,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
妈妈,我们以后,都不回去了吗不想爸爸了吗
我看着他酷似傅斯年的眉眼,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捧起他的脸,认真地对他说:
念安,你要记住。
是你爸爸,先不要我们的。我们只是,选择了一种更好的生活。
他会明白的。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他有一个多么强大、冷静、甚至冷酷的母亲。
而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能给予他最好的保护。
【第9章:灰烬的余温】
关于傅斯年的后续,我是从国际新闻的边角料上看到的。
傅氏集团在丑闻曝光后,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倒塌。
资产被查封,项目被叫停,高管们树倒猢狲散,纷纷撇清关系。
而傅斯年本人,在经历了短暂的调查后,因为证据确凿,被判处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据说,在法庭宣判的那天,他没有做任何辩护。
他只是穿着一身囚服,头发花白,眼神空洞地望着旁听席的某个空位。
仿佛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从云端跌落泥潭,只需要一瞬间。
而我,则带着念安,在瑞士定居了下来。
我用手里的资金,收购了一家濒临破产的生物科技公司,投入巨资进行研发。
亚历克斯也追随我来到了瑞士,成了我的画廊在欧洲的负责人,兼我的……绯闻男友。
他不止一次向我表白,但我都笑着拒绝了。
亚历克斯,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我告诉他。
爱,是我曾经用来捕获猎物的最强武器。
但对我自己而言,它是一种负担,一种会让人变得软弱和愚蠢的情感。
我不需要。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了。
念安长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他继承了傅斯年的头脑,和我的冷静。
他在学校的成绩永远是第一,并且在绘画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
他很少再提起傅斯年。
我们过着平静、富足、且自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周律师转来的一封信。
信是从国内的监狱寄来的,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谁。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拆开了它。
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写出来的。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几句话。
微微,我快要死了。
他们说我得了癌症,晚期。
我不想治疗,因为我知道,这是报应。
这五年,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撑着伞的样子。
想你抱着发烧的我,哼着歌的样子。
想你对我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的样子。
我错了。我错得离谱。
我不是厌倦了平淡,我是……我是恐惧。
我害怕拥有了太多的幸福,总有一天会失去,所以我宁愿亲手把它推开。
我以为推开了,我就不会再痛了。
可我错了。失去你,比死还痛。
如果……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
我爱你,沈微。
从始至终,我只爱过你一个。
对不起。
信的最后,是一滴干涸的、深色的痕迹。
是血,还是泪,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拿着那封信,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窗外,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房间染成了暖金色。念安放学回来,看到我,笑着跑过来抱住我。
妈妈,我今天画了一幅画,老师说可以拿去参赛!
是吗我的宝贝真棒。
我收起信,将他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傅斯年的忏悔,来得太迟了。
迟到已经激不起我心中任何的涟漪。
他的爱,他的悔,他的痛苦,对我而言,都只是一个已经结束的故事的注脚。
我不是圣母,也不是恶魔。
我只是一个,完成了自己任务,然后努力过好自己人生的,普通女人。
【第10章:猎人的自由】
傅斯年的死讯,在一个月后传来。
据说他走的时候很平静,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那是我和念安的照片,是他当初从我们那栋别墅里,唯一带走的东西。
他的葬礼办得十分冷清,除了几个远房亲戚,再无他人。
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最终化为了一捧无人问津的骨灰。
我没有回去参加他的葬礼。
只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带着念安,去了日内瓦湖畔的一座小教堂。
我为他点燃了一支蜡烛。
妈妈,我们是在为谁祈祷
念安好奇地问。
一个故人。
我轻声说。
是……爸爸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烛火跳动。
傅斯年,我为你点燃这支蜡烛,不是为了悼念,也不是为了原谅。
而是为了,与那个过去的我,做最后的告别。
那个叫沈微的穿书者,那个以救赎为名的猎人,随着你的死亡,也彻底消失了。
从今往后,我只是沈微。
是念安的母亲,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CEO,是一个享受着自由和阳光的独立女性。
走出教堂,阳光正好。
亚历克斯开着车在门口等我们。他看到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画廊那边来了几幅新的作品,很有意思,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
我笑着坐上车。
念安坐在后座,拿着画板,认真地描绘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湖边的公路上,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公司首席科学家发来的邮件。
【沈总,关于抗衰老基因序列的研究,我们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我看着邮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个充满了无限可能和挑战的世界。
而我,将在这里,建立起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帝国。
一个不依靠任何男人,不依靠任何系统,只依靠我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建立起来的帝国。
我回过头,看着后座的念安。
他正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纯净的微笑。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自由的真正含义。
它不是摆脱束缚,不是拥有财富。
而是,当我回首过去,可以对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报以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是当我展望未来,眼中看到的,是星辰大海,和无限的光明。
我是沈微,一个曾经的猎人。
现在,我终于获得了属于我自己的,永恒的自由。
游戏,结束了。
而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