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大明,就此葬送江山吗?”
“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有了徐达说话,他们仿佛收到了无数委屈,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天杀的狗官啊!!”
一个老儒生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我等寒窗十年,抵不过白银几两!圣贤书,读来何用?!这大明,还有公道吗?!”
“调换考卷!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这比强盗还狠毒啊!”
贩夫走卒感同身受,科举是他们这些底层人唯一可能改变命运的希望,如今这希望被如此肮脏地践踏!
徐达的声音如同惊雷,继续炸响:
“更甚者!漕粮转运,国之命脉!血书所控,上下其手,贪墨竟达百万之巨?!龙江关血案,贡院大火,皆由此等蠹虫为掩盖罪行而起!三虎!”
他猛地将目光再次死盯着三虎,厉声喝问。
“你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监察百官,缉捕不法!此等滔天巨案,你是失察,是纵容,还是同流合污?!”
“噗!”
三虎再也支撑不住,肩窝处毒针带来的剧痛,以及徐达这恐怖压力,让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身体剧烈摇晃,若非旁边一名心腹眼疾手快扶住,他几乎当场栽倒。
三虎脸色惨白,嘴唇乌紫,眼神中充满了惊骇,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徐,徐公!”
三虎强提一口气,声音嘶哑尖利,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此此乃刁民构陷!狂徒临死疯言!血书必是伪造!”
“其意图意图搅乱朝纲!如今,伤我那贼人张皓月,乃是朝廷钦犯!昨夜还在此地袭杀官差,用毒针暗算卑职!”
“此獠才是幕后元凶!而且,我敢保证他就在附近!就在这群暴民之中!国公明鉴!莫要被奸人利用啊!”
“何况,此事是陛下全权交给锦衣卫调查”
他的辩解苍白无力,尤其是在喷出那口黑血之后,更显得欲盖弥彰,色厉内荏。
说实话,他不过就是朱元璋的一条狗,在徐达面前,不敢多么放肆。
如今锦衣卫地位不稳固,得罪了徐达这些大将,那他可就走到头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提及朱元璋,让徐达投鼠忌器。
甚至!
他不惜将祸水引向张皓月,转移焦点。
然而,暴民二字,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百姓们,彻底炸了!
“狗官!他说我们是暴民?!”
“我们抬着自己亲人的尸体来求个公道!就成了暴民?!”
“这些狗官贪赃枉法,杀人灭口,科举舞弊就不是暴?!就不是贼?!我们不偷不抢,就变成暴民了?”
“狗官!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才是暴民!谁才是贼!!”
那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在听到三虎称他们为暴民的瞬间,眼中最后一点希冀之光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绝望!
她猛地将婴儿塞给旁边的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爆发出一股骇人力量,尖叫着,合身扑向台阶上的三虎!
“还我铁牛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