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知道!”
刘麻子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人般的惨白。他看着何大清,眼神里充记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黑账本!
这三个字,是他和李副厂长之间最大的秘密,也是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个秘密,何大清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难道他白天保下自已,都是装的?
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个账本来的!
一瞬间,刘麻子想通了所有关窍,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冷,抖如筛糠。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
何大清的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刘麻子的心脏上。
“重要的是,现在,这个账本,是自已交出来,还是我帮你拿出来?”
“不……不!你休想!”
求生的本能,让刘麻子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抱着怀里的账本,转身就想从窗户跳出去!
然而,他刚一转身,就感觉后颈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
何大清的手,像一只铁钳,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命运。
“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跑?”
何大清轻而易举地将他提了起来,像拎一只小鸡一样,然后另一只手,闪电般地伸入他的怀中。
那个黑色的,记录了无数罪恶的笔记本,轻而易举地落入了何大清的手中。
“啊!还给我!你还给我!”
刘麻子疯了一样,手舞足蹈地想要抢回来,但他的所有挣扎,在何大清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何大清随手一甩,就将他扔在了地上。
他翻开账本,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粗略地扫了几眼。
触目惊心!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从某年某月某日,克扣食堂猪肉二斤,倒卖获利多少,到某年某月某日,虚开采购发票,贪污公款多少……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涉及的金额,从几毛几块,到几十上百,积少成多,总数额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而几乎每一笔账的后面,都跟着一个分成记录:李七,刘三。
李,自然就是李副厂长。
这本账本,就是一颗足以炸翻整个轧钢厂的重磅炸弹!
“何大清!何主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麻子看账本已落入敌手,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他再次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和绝望。
“求求你,把账本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把这些年贪的钱,全都给你!”
“只要你放过我,我保证,我从今以后,滚出轧钢厂,滚出这个城市,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开始许诺,试图用钱来收买何大清。
何大清合上账本,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充记了不屑。
“钱?”
“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脏钱吗?”
他抬起脚,一脚踩在刘麻子的脸上,将他那张丑陋的脸,狠狠地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刘麻子,你记住。”
“我何大清,跟你这种人,不一样。”
“有些东西,比钱更重要。”
说完,他不再理会地上如通一滩烂泥的刘麻子,拿着账本和录音设备,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立刻去找杨厂长。
现在是深夜,贸然去找厂长,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要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一个能让这颗炸弹,发挥出最大威力的时机!
……
第二天一早。
何大清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后厨。
后厨里,所有人都发现,刘麻子不见了。
猴子等人心里还在嘀咕,以为是刘麻子受不了脏活累活,自已跑了。他们看着何大清的眼神,愈发轻视,觉得这个新主任,根本管不住人。
何大清对此,一概不理。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天的工作,检查着食材的质量和数量。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让那些老油条们,虽然心里不服,但也不敢当面炸刺。
上午十点,杨厂长按照惯例,来食堂视察。
何大清知道,时机到了。
他“恰好”在杨厂长视察到仓库的时侯,正在“整理”仓库。
“厂长,您来了。”何大清一脸“惊喜”地迎了上去。
“嗯,随便看看。”杨厂长点了点头,目光在仓库里扫视着。
何大清似乎是无意间,从一堆杂物下面,翻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咦?这是谁丢的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装作好奇地翻开。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瞬间大变”!
“厂……厂长!您……您快看!”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手都哆嗦起来,将账本递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疑惑地接过账本,翻开一看。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越看,脸色越沉,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到最后,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账本摔在地上!
“混账!畜生!”
“我们工人阶级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工厂,就是被这帮蛀虫给掏空的!”
杨厂长气得须发皆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本账本上的内容,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百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污腐败了,这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大清!”杨厂长一把抓住何大清的胳膊,眼睛通红地看着他,“这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何大清立刻将昨晚准备好的说辞,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报告厂长!昨天我留刘麻子在后厨戴罪立功,可没想到,他竟然贼心不死!昨晚趁着没人,偷偷溜进办公室,想要销毁罪证!被我当场抓获!”
“他见事情败露,就连夜畏罪潜逃了!”
“这本账本,就是他逃跑时,慌乱之中遗留下来的!”
这番说辞,天衣无缝。
既解释了账本的来源,又把刘麻子畏罪潜逃的事实给钉死了,死无对证!
杨厂长听完,对何大清的欣赏,已经达到了顶点!
这个何大清,不仅有能力,有担当,更有智慧,有觉悟!
简直是天降的福星啊!
“好!何大清!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杨厂长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厂里,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
他立刻拿起账本,叫上保卫科长,雷厉风行地直奔市里的纪律部门。
一场席卷整个轧钢厂的肃贪风暴,就此拉开序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大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四合院。
他知道,李副厂长这棵大树,彻底倒了。
而他,不仅扫清了自已前进道路上的一个巨大障碍,还即将在厂里获得巨大的声望和奖励。
一石二鸟!
然而,他刚走进院子,就发现气氛不对。
院子中央,三大爷阎埠贵,二大爷刘海中,还有一大爷易中海,正襟危坐。
在他们面前,站着哭哭啼啼的贾张氏和秦淮茹。
而在贾张氏的身后,棒梗正一脸不忿地瞪着何雨柱和何雨水。
很显然,这是在开全院大会。
审判的对象,似乎还是他何家。
“何大清回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易中海看到何大清,脸色一沉,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摆足了一大爷的架子。
“何大清,你来得正好!”
“我们正在开全院大会,讨论你家孩子,打伤棒梗的事情!”
“你看看,你看看!”贾张氏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指着棒梗额头上一个微不足道的红印子,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你当了官,你家孩子就敢随便打人了啊!”
“我可怜的孙子啊,都被打坏了啊!这以后要是傻了,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也在一旁,用手绢擦着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哽咽道:“何叔,我知道您现在是主任了,我们家惹不起。可孩子是无辜的,傻柱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一唱一和,颠倒黑白。
何大清看着这熟悉的场面,心中冷笑。
他还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这群禽兽,倒自已送上门来了?
他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梗着脖子,气愤地说道:“爹!我没打他!是他想抢雨水的头绳,还推了雨水一把,我才把他推开的!”
“你胡说!”棒梗立刻尖叫起来,“就是你打我!你还说你爹是主任,打了我也没人敢管!”
好家伙!
这小兔崽子,年纪不大,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何大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知道,这群禽兽,看他当了主任,眼红了。
这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敲他一笔竹杠!
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他刚刚起来的威风!
易中海看着何大清,声音威严地说道:“何大清,事情的经过,我们都听明白了。”
“不管怎么说,你家傻柱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现在,贾家要求你们家,赔偿棒梗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五十块钱!”
“另外,你必须当着全院人的面,给贾家道歉!”
“这件事,就这么处理,你,服不服?”
他把皮球,又一次踢给了何大清。
他以为,何大清刚刚当上主任,为了名声,一定会选择息事宁人,破财免灾。
然而,他算盘打尽,却算错了一点。
现在的何大清,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他们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不仅是狮子,而且是一头刚刚品尝过血腥,杀气正盛的雄狮!
何大清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院子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易中海,扫过贾张氏,扫过所有看热闹的邻居。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棒梗的身上。
“五十块钱?”
“可以。”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易中海和贾张氏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就知道,何大清会服软!
然而,何大清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不过,在赔钱之前,咱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派出所。”
“我要报警。”
“告他贾家,教唆未成年人,敲诈勒索国家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