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顾渊的住处简直成了聚宝盆。天刚蒙蒙亮，就有侍女捧着各式礼盒侯在门外，有顾清月亲手缝制的护心符，针脚细密，还熏了安神的灵草。
有顾媚儿偷偷塞进来的凝魂丹，玉瓶上还画着歪歪扭扭的画像。连苏瑶都送来一枚黑玉令牌，说是能调动魔神教在神道宗附近的暗桩。
顾渊看着堆成小山的礼物，哭笑不得。储物袋早已被塞得记记当当，连腰间都挂着三个香囊，分别绣着莲、月、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他拿起顾清月绣的莲花香囊，指尖抚过细腻的丝线，心里却泛起嘀咕：“清月姐向来内敛，这次怎么如此直白？”
更让他头疼的是三女的轮番“骚扰”。顾清月每日清晨都会来指点他剑法，说是切磋，却总有意无意地偷看他，眼底带着不舍。
顾媚儿则变着法子往他房里钻，今日扮成送茶的侍女，明日又穿着男装谎称是新来的杂役，每次都被他用《归尘手》“请”出去，却乐此不疲。
苏瑶最直接，半夜竟摸到他床前，若非他运转《清心诀》警醒，怕是又要上演前几日的闹剧。
“再不走，我怕是要被这三位拆吃入腹了。”顾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第一次如此期盼离开顾家。
这日午后，他正欲练习《噬灵诀》，却被雪灵月堵在了演武场。少女穿着神道宗的月白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白色冰丝罗袜包裹着纤细的小腿，裤脚扎在白玉靴里，更显得双腿笔直修长。
“听说你很厉害？”雪灵月拔剑出鞘，剑尖斜指地面，带着几分挑衅，“敢不敢跟我切磋切磋？”
顾渊看着她眼底的好胜，忽然来了兴致。“正好试试新学的功法。”他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嗡鸣，带着金丹中期的灵力波动：“请指教。”
雪灵月拔剑的瞬间，心里憋着一股不服气。她在神道宗通辈里向来是佼佼者，何曾被人如此轻易拿捏？
“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她剑尖带起凛冽的寒气，直刺顾渊咽喉，这一剑又快又狠，是她压箱底的绝技“冷月刺”。
可预想中顾渊狼狈躲闪的画面没出现，他竟像一片流云般轻轻侧过身，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手背。
“嗤”的一声轻响，她只觉手腕一麻，长剑险些脱手。雪灵月又惊又气，脸颊“腾”地红了——不是羞的，是恼的！这家伙明明有实力硬接，偏要用这种近乎戏耍的方式！
“你故意的！”她咬着牙瞪他，心里却莫名有些慌乱。方才交错的瞬间，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气息，竟让她心跳快了半拍。
“切磋而已，何必较真？”顾渊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雪灵月抬头，正好撞进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那眼神里没有轻视，反倒像藏着星辰，看得她心头一跳，竟忘了反驳。
顾渊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胸前被劲装勾勒的曲线，还有罗袜包裹的脚踝，那里因刚才的动作泛起淡淡的粉。
等顾渊收剑后退，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已的初衷，跺了跺脚暗骂自已没用。
可不知怎的，看着顾渊嘴角那抹从容的笑，她心里的火气竟悄悄降了下去，反而冒出个念头：这家伙，好像确实比宗门里那些呆头鹅有趣多了…
临行前一日，顾渊将一枚暖玉护符递给雪灵月。玉符被他用灵力温养过，触手温热，还刻着安神的符文。“上次切磋你手腕受了伤，这个或许有用。”
雪灵月愣了一下，接过玉符的瞬间，脸颊竟比玉符还烫。“谁谁要你假好心。”她嘴硬道，却把玉符紧紧攥在手心，指尖都泛白了。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送别的三女看到。顾媚儿立刻噘起嘴，拉着顾渊的袖子晃个不停：“哥哥偏心！我也要新的护符！”
顾清月虽没说话，眼底却掠过一丝黯然。苏瑶更直接，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周身的灵力都带着寒气。
当晚，顾家后山的竹林里就传出打斗声。苏瑶一身黑衣，长发飞扬，指尖凝聚着魔气，直取雪灵月面门。
顾媚儿则绕到雪灵月身后，深紫色纱裙如鬼魅般飘动，抓向她的脚踝。顾清月虽未出手，却站在一旁，长剑半出鞘，显然是默许了这场“教训”。
雪灵月被打得措手不及，月白劲装被撕开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肚兜。连她的白色冰丝罗袜都被顾媚儿撕烂，露出光洁的小腿。“你们疯了！”她又羞又怒，灵力运转到极致，却还是被苏瑶一掌拍在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敢抢我的人，就该有觉悟。”苏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带着冰冷的杀意。顾媚儿则捡起地上的肚兜，像战利品似的挥了挥，笑得狡黠。
雪灵月捂着胸口，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碎片，还有被踩脏的肚兜，忽然觉得这顾家简直是龙潭虎穴。“我”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这苏瑶的修为竟如此高！
…
三日后卯时，顾家山门外。顾渊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飞舟前，看着前来送行的众人。
顾苍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说了句“万事小心”。顾衍则塞给他一本剑谱，低声道：“神道宗不太平，别轻信他人。”
顾清月站在人群后，眼眶微红，见他看来，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没入人群。顾媚儿却冲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飞快地说：“我会去找你的！”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跑开了。苏瑶没出现，只有一株灵草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的储物袋里。
“顾小友，该启程了。”玄机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飞舟缓缓升空，顾家的山门越来越小。玄机子看着顾渊，抚着胡须笑道：“顾小友年纪轻轻，竟能让清月丫头和媚儿姑娘如此牵挂，真是好福气啊。”
聂枫也难得开口：“顾宗主的眼光不错，以你的天赋，将来成就必在我等之上。”
雪灵月坐在角落，偷偷看着顾渊。她已换上新的月白长袍，只是小腿上还缠着绷带。
想起前几日的切磋，还有那晚的“围殴”，她忽然觉得这少年或许没那么讨厌。尤其是他递护符时的眼神，清澈又带着暖意，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看什么呢？”顾渊忽然转头，对上她的目光。
雪灵月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谁谁看你了。”她嘴硬道，却忍不住又偷偷抬眼，正好看到顾渊嘴角的笑意，心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