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恒登基后,我被收了凤印,而曾经在冷宫给过他一碗肉汤的白月光被封为了皇贵妃。
白月光小产之日,他醉酒来到我的寝殿中,不分青红皂白:
「阿若的孩子是被你害死,你便要赔给她!」
「等你有了孩子,便在阿若宫里扶养!」
郑书恒说的坚定,直到我在宫中暴毙,他却慌了。
三年后,再相见时,郑书恒看着我眼睛一亮,立刻就要过来。
可却被铁链束缚住。
——彼时,他成了战俘。
而我俨然新生。
郑书恒派人来收凤印的时候,张嬷嬷已经挡在了大门前,和过来的宫人对峙。
「皇后就是皇后,除非国母崩逝,否则没有收凤印的道理!」
远处传来这样大的动静,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门。
「张嬷嬷。」
「让他们进来。」
来的宫人大半都是原先郑书恒身边的人,因着从前在东宫中的相处,几人见了我脸上依然有敬意,但更多的是没来由的心虚。
「娘娘,得罪了。」
小盛子犹豫一番,带着人进去了。
我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甚至还阻拦了张嬷嬷上前的动作。
七年,我对郑书恒再了解不过,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不会收回成命。
而我也向来不是一个轻易服软的人,他愿收就收吧。
凤印被收走,皇后之位如同虚名,恐怕连刚入宫的常在都比我高贵些。
可我却还有闲心,坐在宫里日日做画。
张嬷嬷看着我的样子,十分心疼。
她是陪伴我最久的人,自然知道近来每每入夜,我头痛的毛病又开始发作,彻夜难眠。
可先不提这凤仪宫被封宫,我这毛病吃了多少年的药,都并无效果。
这日晌午,正想着这件事,我刚要用膳,舒若就带着人进来了。
不,或许现在应该叫她宸皇贵妃才对。
对方进了我的屋中,看着我桌上摆着的几个发硬的馒头,毫不避讳的笑了出来,笑容中带着难掩的得意。
「陛下说了,除了召见,您不必出门,就连一应的份例也是按答应的规制安排的,姐姐可千万见怪,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说完,看了看我桌上为了能让食物下咽放着的热茶,她给了身边的侍女一个眼色,侍女便猛地将这茶扫到了一边,尽数泼在了我身上。
「呦,瞧我这奴才笨手笨脚的,还不给娘娘赔罪?」
舒若故作惊讶的开口。
我眉头都没皱一下,直言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若不惜杀死自己的孩子也要扳倒我,我可不信她来这就只是为了与我闲聊。
听我这么说,舒若缓缓收起了笑容,眼神中尽是野心:
「干什么」
「自然是请娘娘让位。」
听到这话,我嘲弄的嗤笑一声:
「怕是不止这些吧。」
「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会是皇后的。」
像是被我戳到了痛处,舒若猛地呵斥:
「闭嘴!」
我却依然把后边那句话说了出来。
「大辰国祖制,身从奴籍者,不得正位中宫。」
看的出来,舒若很想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的开心:
「谢清寒,你以为你会比我强到哪去吗?」
「奴籍至少还是清白之身,也可脱籍,但罪臣之后,怕是世代都脱不了这个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