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看都没看他那丑陋的玩意儿,直接把他浑身上下扒得精光,连根线头都没留。
然后,他弯腰捡起李二狗那件破棉袄,在几个口袋里摸索起来。
叮当几声脆响。
几个皱巴巴的毛票、分票,还有一小卷破旧的粮票,被江安掏了出来,揣进自己兜里。
“穷鬼。”江安嫌弃地骂了一句,把那件破棉袄随手丢在车上。
接着,江安如法炮制。
走到那几个还在哼哼唧唧的混子身边,不管他们怎么哀嚎求饶,手脚麻利地扒!
破袄子,烂汗衫,打补丁的裤子,磨出洞的裤衩…一件不留!
叮叮当当,零零碎碎的钱票,不管多少,全被江安搜刮一空。
最后,轮到还在地上瑟瑟发抖、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刘铁柱。
“别,安子哥,别扒,我错了…真错了…”刘铁柱抱着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滚开!”江安一脚把他踹翻,同样干净利落地把他扒了个精光。
刘铁柱那身稍微好点的蓝布褂子和裤子,连同里面的裤衩,全被扔在了一边。
江安同样摸走了他身上仅有的几块钱。
深秋傍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呜呜地吹过空旷的土路。
七个白花花、光溜溜的男人,像一群褪了毛、待宰的猪,蜷缩在冰冷的泥土地上。
有的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有的捂着下体,羞愤地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
李二狗更是脸色煞白,嘴唇发青,身上光溜溜的,两条毛茸茸的大腿露在外面,冻得直抽筋。
做完这一切,江安拍了拍手,走到自己的牛车旁,解下拴在歪脖子树上的缰绳,准备离开。
“江安,江安,你不能走啊!”李二狗一看这架势,彻底慌了神。
“你把衣服都拿走了,我们咋回去啊?”
“这大冷天的,会冻死人的啊,好歹把衣服还给我们啊。”
这深秋的傍晚,太阳一落山,寒气就上来了。
光着身子在这荒郊野外的土路上,真能冻出人命来!
再怎么说,至少给条裤衩子吧?
光屁股蛋走在路上,被别人瞧见了还以为他们光天化日耍流氓呢!
走不到村口,就得被抓去蹲号子。
刘铁柱和其他几个混子也反应过来,纷纷哭爹喊娘地哀求:
“安子哥,祖宗,把衣服还给我们吧,我们错了,真错了!”
“求求你了,要冻死了!”
“给条活路吧!”
江安刚坐到车辕上,闻言扭过头,看着地上那七个白花花、在暮色冷风里瑟瑟发抖的光腚男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关我屁事?”
“有胆儿来劫老子的车,就该想到有光着腚回去的这一天!”
“滚犊子,好狗不挡道!”
说完,他抓起鞭子,对着老黄牛的屁股,不轻不重地甩了个空响。
“驾!”
老黄牛哞了一声,拉着那堆满破衣烂鞋和空桶的板车,慢悠悠地动了起来。
车轮碾过土坑边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朝着村子方向走去。
“江安,你他妈不得好死!”
“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
“江安,我搞你姥姥,快把衣服还来!”
眼看牛车真的要走,李二狗、刘铁柱他们彻底绝望了,也顾不上什么求饶了,破口大骂起来,声音因为寒冷和恐惧而扭曲变调。
江安头都没回,仿佛没听见。
牛车缓缓驶过那个被李二狗他们挖的土坑。
江安坐在车辕上,目光扫几人,最后落在骂得最凶的李二狗身上。
他眼神一厉,猛地从车辕上站起,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右脚狠狠一蹬车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