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点鱼?”江安手上力道不减,逼问道,“还有我的新网呢?你拿着老子的新网干嘛?!”
“网,我也想,也想看看…”江久明疼得直翻白眼。
“看看?”江安猛地松开手,一脚踹在江久明的肩膀上,把他踹得滚倒在地。
“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
“用你那破网兜看看老子的鱼?还想看看老子的新网?我看你是想连皮带骨都看回家去吧!”
江久明捂着剧痛的手腕和肩膀,蜷缩在泥水里,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也不敢吭声了。
胡永琴也彻底蔫了,坐在地上,捂着还在渗血的屁股和刺痛的腿,看着儿子被打得这么惨,连哭嚎都不敢了,只是小声地抽噎。
江安这才转过身,对着围观的村民,声音沉稳有力:“各位叔伯婶子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不是我江安不讲情面,是有些人,给脸不要脸!”
“他们自个儿网不到鱼,就想来偷我的。被我家的崽子咬了,那是活该!”
“现在还倒打一耙,污蔑我放畜生害人,污蔑聚宝盆和黑奴是祸害!其心可诛!”
村民们纷纷点头,议论声更大了:
“呸,真不要脸,偷东西被抓了还有脸叫屈!”
“就是,安子家的俩崽子多懂事,平时都不乱叫的,上次还救了村子!”
“这母子俩,心肠太坏了,活该被咬!”
听着这些议论,江久明母子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安走到江久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堂哥,这事儿,你说咋办吧?”
江久明抬起头,眼神惊恐:“安子,都是哥不对,哥错了,哥给你赔不是…”
“赔不是?”江安嗤笑一声。
“你和你娘,又是骂人,又是污蔑,还想偷我东西,害我名声,差点闹到公社去。一句错了就完了?”
“那…那你想咋样?”江久明心里咯噔一下。
“咋样?”江安伸出两根手指:“两条路。”
“第一。”他指了指小老虎和熊崽子。
“你们俩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它们是祸害,要打死吗?”
“行啊,我现在就解开绳子,让它们再跟你俩亲热亲热,看看最后是谁被打死?”
“呜嗷!”小老虎适时地低吼一声,金色的瞳孔盯着江久明。
熊崽子也哼哼着往前凑了一步。
“别别别,安子,我胡说的!”江久明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差点又尿裤子。
这他娘的让小老虎和熊崽子跟他亲热?
人不得给他亲热秃噜皮了啊!
“那就第二条路。”江安收回手指,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赔钱。”
“你和你娘,吓着我家的崽子了,还污蔑它们名声。”
“更要紧的,你们偷窃未遂,还意图破坏我的财产。”
“这精神损失费、名誉损失费、惊吓费…还有我这网兜被你们扯坏了口子,也得赔。”
他掰着手指头算:“不多要,一口价,五十块。少一分都不行。”
“五…五十块?”江久明和胡永琴同时尖叫起来,脸都吓白了。
五十块!
这年头,一个壮劳力干一个月,刨去口粮钱,也未必能剩得下五块!
五十块,简直是天文数字!
“你…你抢钱啊!”胡永琴忍不住又嚎起来:“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没有?”江安眼神一厉:“那就选第一条,聚宝盆,黑奴…”
“别,别放!”江久明扑过来抱住江安的腿,哭喊道。
“安子,我们赔钱,可…可我们现在真没那么多啊!”
“没那么多?”江安一脚把他踢开,掸了掸裤腿上的泥。
“那就写欠条,按手印,三天之内必须凑够五十块!”
“少一分,我就拿着欠条去找公社治保主任,告你们偷窃!”
“再不然。”他冷冷一笑,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伤。
“我就把你们俩拖到卫生所,让大夫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所谓这猛兽伤人的伤口,到底够不够赔偿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