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看啊,江安放他养的畜生咬人啦,咬的还是自家人!”
“这哪是什么神兽,这是要吃人的祸害啊!”
他扯着嗓子朝远处吼,想把还没走远的村民都叫回来。
“对,就是祸害!”胡永琴立刻跟上,拍着大腿哭嚎,鼻涕眼泪混着泥水往下淌。
“乡亲们都看看啊,这白眼狼,自己发了财,就放畜生咬穷亲戚!”
“我这腿,我这腚,都被咬烂了,他这是要杀人啊!”
“这俩小畜生,尝到了人血的味儿,以后还得了?村里的牲口,村里的娃,都得遭殃啊。这是祸根,必须打死!”
江久明添油加醋,声音凄厉,仿佛他才是天大的受害者。
果然,一些还没走远的村民,还有几个在附近林子里歇晌的,听到动静都跑了过来。
看到河滩上这混乱不堪的一幕,都惊呆了。
“我的老天爷,这是咋弄的?久明和他娘咋成这德行了?”
“那老虎崽子和熊崽子咬的?”
“安子,这…这怎么回事啊?”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怎么回事?”伊莉娜气得小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她猛地冲下河滩,几步就冲到胡永琴面前。
胡永琴正坐在地上拍着泥水哭天抢地:“我的命苦啊,被亲侄子放畜生咬啊,没天理啊…”
“你闭嘴!”伊莉娜一声怒喝,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此刻充满了力量。
她扬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狠狠扇在了胡永琴的脸上!
这一下,把胡永琴的哭嚎声直接打回了肚子里,也把围观的村民都震住了。
“你敢打我娘?”江久明目眦欲裂,想冲过来。
“站住!”江安冷冷一声,往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江久明脚步一滞。
伊莉娜指着胡永琴的鼻子,蓝眼睛里怒火燃烧:“你胡说八道,我们聚宝盆和黑奴从来不咬人,它们最乖了!”
“肯定是你们干了坏事,它们才咬你们的!”
胡永琴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更加撒泼:“放屁!”
“小毛子婆娘也敢打老娘,就是你家畜生咬的,大家都看见了啊!”
“它们咬人了,它们尝到血了,以后就要吃人了!”
“就是,证据确凿,大伙儿都看见了!”江久明赶紧帮腔,指着自己身上的伤。
“看看,看看这牙印,这爪印,不是它们咬的是谁咬的?江安,你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赔钱,送我们去卫生所,不然我们就去公社告你。告你私养猛兽伤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安看着他们母子俩声嘶力竭的表演,脸上那抹冷笑更深了。
他不慌不忙地走下河滩,走到自己那卷渔网和剩下的鱼篓网兜旁边。
渔网被翻动过,网兜口也被扯开了一些,几条大鱼掉在泥地上,扑腾着尾巴。
他弯腰,慢条斯理地把掉在地上的鱼捡起来,扔回网兜里,又拍了拍渔网上的灰。
然后,他才抬起头,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最后落在江久明和胡永琴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哦?聚宝盆和黑奴咬你们了?”
“是啊,大家伙儿都看见了!”江久明梗着脖子嚷道。
江安点点头,语气带着点玩味:“嗯,看见了。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
“大家伙儿都回去歇晌了,这河滩上,除了你们还有别人吗?”
村民们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
“那问题就来了。”江安踱步到江久明母子面前,眼神锐利如刀。
“大伯娘,堂哥,你们俩不在家好好歇着,大晌午头的,跑我放鱼和网的地方干嘛来了?”
“还靠得这么近?”他指了指被翻动的渔网和网兜,又指了指小老虎和熊崽子。
“我们家这俩崽子,最是护家护食。平时在村里,连鸡鸭都不祸害,见到生人靠近我们家的东西,顶多叫两声吓唬吓唬。”
“可要是有人趁主人不在,偷偷摸摸想动它们看守的东西。那别说是老虎崽子,就是条看家狗,急了也会咬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