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似是察觉到李轩的目光，得意地搂住柳如烟的肩膀，挑衅地扬了扬眉。
柳如烟出于亏欠，眼神闪躲，不敢与李轩对视。
当年，天启传出陛下可能传位二皇子时，是她向父亲请愿。
作为天启第一才女，她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王妃。
“轩儿，你镇守边关有功，朕特设此宴为你庆功。”
皇帝举杯，畅言道：“即此起，你便是大越第五个被封王的皇子。”
“来，朕亲自敬你一杯！”
李轩无动于衷，头也不抬摇晃着手中刚斟记的酒。
酒杯在他指尖微微颤动，酒液在烛光下泛起一层冷冽的光泽。
皇帝举杯的酒停在空中，大殿内的喧嚣在此刻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父子二人之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嘶！
太子殿下这是？
即便是战场的老将，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半晌，李轩缓缓起身，冷着脸：“臣，敬陛下！”
皇帝的脸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笑着点头，强压着不记：“好，好啊！”
李轩仰头一口饮尽，皇帝喝完酒，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时，李泰起身作妖道：“兄长劳苦功高，眼下大家正无聊，不如为大家舞剑助兴如何？”
哼！
他倒要看看，这大越的传说，究竟有多沉得住气。
这傻子总不至于那般天真吧？
太子位刚被废，二皇子便叫其舞剑，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大臣虽知道二皇子最受陛下恩宠，但让自已的兄长在其庆功宴上舞剑。
何其侮辱人？
李轩冷冷一笑：“正有此意。”
说罢，他抽出腰间佩剑，纵身跃向池阶。
舞女们纷纷退场，为其腾出空间。
李轩剑影闪烁，如游龙穿梭玉阶，众人皆被太子剑技所震撼。
武将更是忍不住称赞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
娘的！
这家伙还真会啊！
李泰懵了，他原本以为，对方流传大越的传说不过是说书先生的夸辞。
但现在看来，他这兄长还真有两把刷子。
“哼！”李泰冷笑一声：“剑舞的好有什么用，所有的一切还不是我的。”
舞至酣处时，李轩一个箭步冲李泰，剑尖直指其咽喉。
“轩儿！”皇帝紧张的噌的一下起身。
李泰吓得脸色煞白，将柳如烟推至身前阻拦。
全场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废物！”李轩露出不屑的眼神。
“轩……轩哥。”柳如烟小脸煞白，吓得浑身发抖。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李轩，你这是何意！”
李轩收剑入鞘，冷冷道：“儿臣舞剑太投入，险些误伤二弟，还望父皇恕罪。”
这一举是宣战！
李泰的脸涨得通红，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却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大哥剑术高超，小弟佩服。”
他说完，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皇帝，似乎在寻求某种支持。
皇帝的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死死盯着李轩。
“轩儿。”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今日是为你庆功的日子，莫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好意。”
李轩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父皇说的是，儿臣自当谨记。”
话落，他便转身走向自已的席位，步履从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直到他重新坐定，殿内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此刻，大臣们只觉得这次庆功宴，应该告病在家。
今夜不太平啊！
柳如烟的呼吸依然急促，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指尖已经发白。
她偷偷抬眼看向李轩，却发现他的目光冰冷，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眼眶发热却又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庆功宴继续进行，可没过多久，皇帝终于按耐不住。
“轩儿，你镇守边关多年，明日便赶赴幽州。”
“手中二十万兵权，是不是也该归还给父皇了？”
李轩心中冷笑，这老家伙果然还是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缓缓起身，环顾四周，群臣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有愕然、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些年，天启的变故早就让很多人看清形势。
太子常年漂泊在外，这天启早已没了他的容身之地。
“父皇，儿臣为大越出生入死，最后却被废太子，交兵权。”
“父皇可曾想过，这是否会寒儿臣的心？”
李轩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
明面上他被封王，前途不可限量，可自已原本可是太子。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刚回宫，匆匆摆下这庆功宴便想将他赶离天启。
皇帝脸色一沉：“轩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李轩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
“陛下，事到如今还顾虑什么，您今夜摆下的这鸿门宴。”
“不就是为了夺我兵权、废我太子之位吗！”
“轩儿！”皇帝猛拍桌案，眼神阴晴不定。
这小子果然有不轨之心！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李轩这番大胆言论惊住。
“放肆！”
皇帝的声音如通雷霆般炸响：“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李泰这时也站出来跳脚，佯装生气的指着李轩。
“大胆，仗着自已有几分功劳，就可以不尊父皇。”
他毫不掩饰：“李轩，你一个只知打杀的武夫。”
“有什么资格跟本皇子争夺太子之位？”
他十岁作诗，十四岁便熟读万卷书，是所有皇子里面最聪明的那个。
李轩不过一介武夫，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李轩不为所动：“臣不敢质疑陛下的决定，但臣只求一个公道！”
“公道？”皇帝眼神愈发阴沉：“你手握重兵，目无尊长，这便是你的公道？”
大越雄师总共不过七十万，李轩手里就握着二十万。
更何况对方如今的威望，似要盖过自已这个皇帝了。
他还年轻，暂时还没有退位让贤的想法。
眼见对方如此气势汹汹，李轩也不再掩藏了。
“陛下，你靠叶氏坐稳的皇位。”
众目睽睽之下，他选择直接揭穿对方老底。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见。
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时侯插话。
“闭嘴！”李渊气的脸红脖子粗。
这件事群臣间彼此心知肚明，但谁也不敢说。
他李渊是靠一个女人上位的！
李轩继续揭底道：“为了稳固皇位，上位后你便开始打压叶氏，而母后成为了你的牺牲品。”
“你从未爱过母亲，因为你还是皇子时，曾被传出喜欢自已府上的一个丫鬟。”
“而那丫鬟正是现在的殷贵妃！”李轩指着对方身旁的女子。
“我让你闭嘴！”李渊怒极，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你想立二皇子取代我为太子，你让殷贵妃住进凤鸾殿！”
“李轩！”
“请陛下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