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原本想着在这等一会儿谢瞻就来了,谁能想到这前台如此狗眼看人低,也不怪思竹动手,因为她也有点想动手了。
但是她小软蛋一个只能在一旁给思竹加油,根本插不上手。
思竹确实会一些防身术,制服曲樱那更是手到擒来,曲樱见撕扯不过,直接扯着尖锐的嗓子喊保安。
没一会儿,廊口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昭言带着一批保镖来到了阮栀面前。
被压制在地上的曲樱,看见昭言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狼狈的冲他喊道:
“昭言哥哥快救我,还有捉住这两个贱人,她们”
曲樱的话还没说话,就看见昭言站定在阮栀面前恭敬颔首:
“少夫人,我们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您没事吧?”
阮栀冲昭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悄摸告状道:
“就是刚才被她当成阿猫阿狗了,心里怪不舒服的!”
“不可能”曲樱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她分明没有得到九爷有任何伴侣的消息。
她还想着今日能争取跟九爷有个说话的机会呢,怎么会
曲樱望向站在昭言一旁国色天香的少女,清浅的水眸里平静无波,她好似明白了她刚才没有反击她不是因为怯懦,而是根本不屑于跟她计较。
她想再为自己说几句话的,但是昭言的目光狠戾的射向了她,然后命人将她的嘴堵住带了下去,转身恭敬的对阮栀说道:
“少夫人,这边请。”
阮栀点了点头,接过雨伞往长廊走去。
雨丝斜斜漫过黛瓦白墙,青石板路被雨水浸的发亮,伞面蒙起层薄薄的雾。
她眉眼弯弯,眼尾带着点天然的垂感,被水汽一润,更显的眼波流转间尽是江南的柔。
阮栀刚走到下一个长廊,随后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抬眸望向了不远处。
隔着檐下雨帘,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男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从不远处迎面缓步而来。
墨黑色的风衣下摆扫过雨水,带起细碎的涟漪,却丝毫没有沾湿边角。
伞沿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线条利落的下颌,和紧抿着毫无弧度的薄唇。
雨珠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走的极稳,压迫感也极强,周身仿佛罩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了雨的湿,风的凉,也隔开了周遭的烟火气。
待走近些,阮栀才看清了男人握着伞的袖口纹着暗纹的银线,在雨雾里泛着冷光。
男人冷白欲感的长指将伞沿抬起,露出那张禁欲矜贵的面庞,深沉的犹如孤寂的幽山。
目光像淬了冰的玉,仿佛这江南烟雨中的缠绵景致,都入不了他的眼,却唯独眼前人可以掀起他眼底的波澜。
阮栀看的入了迷,握着的油纸伞的手指忽然一松,伞骨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了轻响,她却浑然未觉。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清醒的克制又隐忍的模样。
眉眼深邃的像江南最深的水,瞳仁是极致的黑,偏偏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不自知的矜贵。
雨雾在他周身缭绕,却不沾染他分毫,反倒像是给他镀了层朦胧的光晕。
让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俊美的有些不真切,像下凡的谪仙,带着千年的清冷,又像被雨水洗涤过的玉,透着禁欲般的光泽。
谢瞻注意到了小姑娘一瞬不眨的目光,想起小姑娘半个月前的话,目光淡淡扫过来,带着点疏离的询问道:
“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