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凌城当众把蛋糕砸我脸上。
南纯,你只是她的替身。
全校直播的羞辱,弹幕疯狂滚动替身去死。
我擦掉奶油笑出声：巧了,我也拿你当替身。
第二天,我挽着新男友的手走过凌城面前。
他疯了般砸碎教室玻璃：那人是谁
新男友转头——竟是被凌城视作白月光的木媛。
她搂住我肩膀：介绍一下,我女朋友。
凌城跪在樱花树下求我回头时,我正翻着木媛手机里的帅哥照片。
这个腹肌不错。木媛轻笑,比凌城强
我戳着凌城心口：听见没连当我替身的替身都不够格了。
01
蜡烛在奶油小山包上抖。
十八根。
火苗跳得欢实,像在嘲笑我。
凌城还没来。
南纯,等谁呢
还能谁凌少呗。
赌不赌凌少今天鸽她。
肯定鸽！南纯算个屁。
我攥紧桌布。
包厢门猛地被撞开。
凌城来了。
黑色外套裹着冷风。
帅得扎眼,也冷得扎心。
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
哄笑声刺耳。
凌城没看我。
目光扫过蛋糕。
像看一堆垃圾。
他嘴角勾着。
那笑,淬了毒。
点蜡烛他声音不高。
压住了所有杂音。
包厢死静。
我喉咙一紧：嗯,等你…
话没说完。
他抄起整个蛋糕。
动作快得带风。
狠狠砸向我！
砰！
世界瞬间糊了。
甜腻的奶油糊住眼睛,鼻子,嘴巴。
窒息感一涌而来。
冰凉黏腻的蛋糕,顺着脖子往下淌。
头发被黏成一绺绺,耳朵嗡嗡作响。
一时间,空气就这样僵着。
然后突然爆发出阵阵哄笑。
卧槽！凌少牛逼！
哈哈哈哈活该！
拍下来！快拍！
闪光灯疯狂亮起。
像无数根针扎在糊满奶油的皮肤上。
我僵在原地。
我的心脏被凌迟,千刀万剐。
感觉不到疼。
只有冷。
冰窖一样的冷。
凌城的声音穿透嘈杂,冰冷清晰。
砸进我耳朵里。
南纯。
他念我名字,像吐一口痰。
真以为我喜欢你
他嗤笑。
你配吗
奶油滑下睫毛。
我看见他厌恶的眼神,像看满地的蟑螂。
不过是眼睛像她。
他声音淬毒。
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
他凑近,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残忍的快意。
懂吗赝品。
02
哄笑声浪掀翻屋顶。
替身去死！
滚出A大！
真恶心！
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一张张扭曲的脸。
弹幕疯了。
直播！凌少手撕替身！
替身biss！！！
正主快回来打脸！
年度大戏！打赏走起！
满屏的替身去死在滚动。
血红刺眼,像凌城刚才的眼神。
我无声地站着。
奶油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坑。
包厢里安静了一瞬,等着看我崩溃、哭喊,或者逃跑。
我抬手,用袖子狠狠抹脸、眼睛、鼻子、嘴巴,露出皮肤。
动作粗鲁,奶油被蹭开,糊得更狼狈。
但我站得笔直。
目光穿过脏污,精准钉在凌城脸上。
他眼里的得意凝固,嘴角那抹残忍的笑瞬间僵住。
我扯开嘴角,奶油黏在牙齿上。
一定很滑稽。
但我笑出了声。
哈…
声音干涩,却异常清晰,盖过了所有杂音。
凌城。
我喊他名字,带着笑。
巧了。
我舔掉唇边一点甜腻。
我也拿你当替身。
空气被冻住。
弹幕都卡壳了。
凌城瞳孔猛地一缩,像被捅了一刀。
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声音发紧。
我笑着,没再看他。
推开挡路的人,带着一身狼藉。
走出这片令人作呕的甜腻地狱。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走廊灯光惨白。
照着我,一个移动的奶油笑话。
03
第二天,阳光异常刺眼。
我走出宿舍楼,手腕被轻轻握住。
温热的触感席卷全身。
早。她声音清越。
我侧着头。
木媛站在晨光里,对我笑,眉眼弯弯。
我挽住她的手臂。
早呀。
我们并肩走向教学楼,像最普通的情侣。
路人的目光像探照灯,粘在身上。
窃窃私语声从四周涌来。
看！是南纯！
她旁边那是…木媛！
卧槽！木媛回来了！
她们怎么…挽着手
昨天那替身…今天攀上正主了
修罗场！快拍！
我目不斜视。
木媛的手指滑下,扣住我的手指,十指交缠。
握得很紧,掌心相贴,传来安稳的温度。
主楼前的林荫道,人群自动分开。
尽头站着凌城,他像一尊煞神。
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死死盯着我们。
准确来说。
是盯着我们紧扣的手。
目光如刀般逼人,仿佛要把那只手剁碎。
我们走近。
木媛脚步没停,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视他如无物。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凌城猛地伸手。
使劲拉住我另一只手腕,力道大得骨头生疼。
放开。木媛语气坚定。
凌城没理她,猩红的眼睛锁着我。
他是谁声音嘶哑。
每个字都磨着血。
我抬眼,撞进他癫狂的眼底。
那里有风暴在搅。
说话！南纯！他低吼。
手劲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木媛动了,她侧身,挡在我和凌城之间。
纤柔的身影,却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她微微仰头,迎上凌城暴怒的目光,唇角弯起完美的弧度。
凌城。
她话语犀利,
介绍一下。
她抬起我们紧扣的手,展示给所有人看。
也展示给凌城看。
我女朋友。
她笑着：南、纯。
空气凝结了一瞬。
风声、议论声、快门声…
统统消失。
凌城脸上的暴怒瞬间冻结、裂开。
碎成一片空白的茫然和震惊。
他僵在原地,攥着我的手下意识松开。
瞳孔放大,映着木媛平静的笑脸。
和我冰冷的目光。
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木媛不再看他,拉着我,转身走向教学楼。
走了,纯纯。
像什么都没发生。
刚走出几步。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哗啦！
整栋楼的玻璃都在震颤。
人群爆发出尖叫！
啊——！
凌城疯了！
他砸了教室玻璃！
我回头。
凌城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玻璃碴中。
拳头鲜血淋漓,粘着玻璃碎片。
他胸口剧烈起伏。
死死盯着我们离去的方向,眼神绝望,像坠入无底深渊。
木媛脚步没停,只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
别回头。她口吻坚决。
我还是控制不住转回头。
阳光刺眼。
碎玻璃在他身后,折射出无数道冰冷的光。
像一地破碎的星辰,砸在凌城脚边。
也砸在他身上。
04
A大论坛炸了。
凌城当众发疯砸玻璃
白月光木媛官宣女友是南纯
年度最魔幻三角恋
热帖屠版。
直播切片满天飞。
卧槽！木媛弯的！
凌少亲手把老婆推给情敌
替身文学巅峰！替身和正主HE了！
凌城那个眼神…我居然有点心疼
心疼个屁！活该！
只有我嗑木媛和南纯吗女王x美强惨！锁死！
+1！木媛护妻帅炸！
凌城输得底裤都没了哈哈！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
木媛靠在我肩上,翻着评论区,笑得花枝乱颤。
看这句,她念,‘凌城：我亲手为老婆和老婆牵了线’…哈哈哈！
我也笑,胸腔里积压的郁气,被这笑声冲散不少。
这个分析贴才绝。我点开一个长帖。
标题：
《深度解析：凌城为何惨败论替身的自我修养与觉醒》
木媛凑过来看。
发丝蹭着我的颈窝,痒痒的。
帖子洋洋洒洒。
从心理学分析到行为学。
最后结论：
凌城输在太拿自己当盘菜,而南纯和木媛,早就不在餐桌上玩了。
精辟。木媛点赞。
她退出论坛,点开相册,手指滑动。
喏,给你压压惊。
把屏幕凑到我眼前,满屏的帅哥,各种类型。
运动型,斯文型,野性型…
八块腹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笑容灿烂。
这个怎么样木媛指尖点着一个。
海边,古铜色皮肤,人鱼线没入泳裤,笑容阳光。
游泳队的。她介绍,身材管理一流。
我摸着下巴。
还行。
这个呢她又滑。
图书馆窗边,侧脸轮廓分明,金丝眼镜,禁欲感拉满。
学霸,智商颜值双高。木媛补充。
唔…气质不错。我点评。
她的手指继续滑动,忽然停住。
一张抓拍。
篮球场边,汗水浸透背心,贴出精悍的肌肉线条。
下颌线锋利,眼神带着点野性的挑衅。
这个带劲。我挑眉。
木媛轻笑出声。
眼光可以啊。
她戳了戳屏幕上那结实的腹肌。
手感目测…
她顿了顿,尾音上扬,带着戏谑。
比凌城…强
话音未落,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浓重的压迫感,还有…未散尽的颓败气息。
我抬眼,凌城站在我们长椅前。
几天不见,他瘦了很多
眼下青黑,胡茬没刮,昂贵的衣服皱巴巴,沾着灰。
曾经不可一世的气焰,被碾得粉碎,只剩下一身狼狈。
和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里面翻涌着血丝。
痛苦。绝望。
还有…一丝摇摇欲坠的乞求。
他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膝盖一弯。
噗通。
他直挺挺跪了下来,跪在樱花树下。
细碎的花瓣被惊起,打着旋飘落,落在他凌乱的头发、肩膀、沾着灰的昂贵外套上。
周围瞬间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空气静了一霎。
他仰着头,喉结艰难滚动。
南纯…
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纸上磨出来。
我错了…
他望着我,眼神破碎。
求你…回来…
风吹过,卷起更多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
落在他卑微的肩头,也落在我冰冷的眼底。
木媛靠着我,没动,甚至没看他。
她只是懒洋洋地。
又戳了一下屏幕上那个篮球帅哥的腹肌。
发出轻轻一声啧。
像是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商品。
我低下头。
目光掠过凌城卑微到尘埃里的脸。
然后,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那曾经高傲挺起的地方。
我伸出手指,隔空。
虚虚点在他心口的位置。
声音很轻。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清晰地送进他耳中。
也送进所有竖起的耳朵里。
听见没
我歪头。
学木媛的语气。
唇角勾起。
连当我替身的替身…
指尖在他心口无形的点上用力一戳。
…都不够格了。
凌城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惨白如纸。
瞳孔里那点微弱的光啪地一声彻底熄灭了。
空洞。
像两口废弃的枯井。
他跪在那里,身体晃了一下。
仿佛被那轻飘飘的一指,彻底抽走了所有骨头。
脊梁,碎成了地上的樱花泥。
木媛终于动了,她收起手机,挽住我的手臂。
走了,纯纯。
声音轻快。
没意思。
她拉着我起身,没再看地上的人一眼。
阳光穿过纷飞的樱花。
落在我身上。
暖的。
高跟鞋踩过飘落的花瓣,也踩过凌城投在地上的影子。
风大了起来,卷起一地粉白,疯狂地舞。
像一场盛大的、无声的葬礼。
祭奠着某些轰然倒塌的东西。
凌城依旧跪在那片旋涡中心。
头深深垂下,肩膀垮塌。
彷佛一个被抽空的剪影。
花瓣落满他肩头,很快又被风卷走。
不留痕迹。
05
花瓣粘在凌城头发上,像滑稽的装饰。
他跪着,一动不动。
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孤零零的。
周围人举着手机,镜头贪婪。
凌少真跪了
拍下来！快！
热搜预定！
议论声涌起,像一群兴奋的苍蝇。
木媛拉着我。
饿不饿她语气温柔,声音带笑。
仿佛刚才只是看了场戏。
有点。
想吃什么
火锅吧。我顿了顿,特辣。
好。她捏捏我的手。
我们走出人群。
把那些镜头和低语甩在身后。
把凌城跪着的影子。
彻底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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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火锅店热气腾腾,红油翻滚。
辣味直冲鼻腔。
爽！
木媛烫着毛肚,七上八下,动作熟练。
给。她放进我碗里。
毛肚裹满香油蒜泥。
我咬下去,脆嫩,辣得舌尖发麻,驱散了骨子里的寒意。
真好吃。我呼着气。
她笑,眼睛弯弯。
又给我夹了片黄喉。
多吃点,压压惊。
热气氤氲了她的脸,柔和了棱角。
那个打篮球的,我忽然想起,有联系方式
木媛挑眉,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手,慢条斯理。
急什么
她掏出手机,划拉几下,屏幕转向我。
喏。
一个微信名片。
头像正是球场抓拍。
野性,张扬。
名字：陈燃。
游泳队的那个呢我问。
她又划。
另一个名片。
阳光,沙滩,腹肌。
名字：林深。
胃口不小啊。她调侃。
我耸肩。
总得货比三家。
有道理。她收回手机。
帮你约
再说吧。我喝了口冰可乐,气泡在喉咙炸开。
爽！
手机屏幕突然疯狂闪烁,不是电话,是推送。
一条接一条,带着猩红的爆字。
凌氏集团董事长震怒！
凌城被当众掌掴视频流出！
豪门继承人疑被废！
我点开最热的视频。
拍摄角度很高,像偷拍。
地点是豪华办公室。
凌城站着,背对镜头,依旧那身狼狈衣服。
他面前。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西装笔挺,气势迫人。
是凌城的父亲-凌正擎。
他脸色铁青,指着凌城的鼻子。
听不清说什么,但肢体语言充满暴怒。
凌城垂着头,肩膀垮塌,毫无反抗。
下一秒。
凌正擎猛地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凌城脸上！
力道之大。
凌城整个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身体踉跄！
撞到旁边的古董花瓶！
哗啦！
昂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视频到此结束。
弹幕疯了。
卧槽！亲爹下手这么狠！
凌少脸都肿了吧
活该！丢尽凌家的脸！
豪门继承人废了废了！
南纯牛逼！凭一己之力干翻豪门！
我把手机推到木媛面前。
她扫了一眼,嗤笑出声。
凌正擎还是老样子。
面子比儿子重要。
她夹起一片肥牛,在红油里滚了滚。
味道淡了。
她皱眉。
再加点辣
我点头。
辣油浇下去。
红得刺眼。
像视频里凌城肿起的脸。
07
几天后。
风平浪静。
凌城像人间蒸发,论坛热度消退。
我和木媛成了校园新风景,走到哪都是焦点。
快看！是她们！
木媛好宠啊！
南纯气质都不一样了！
凌城彻底凉了
肯定啊！没脸出现了！
木媛挽着我,下巴微扬,像巡视领地的女王。
烦不烦她低声问。
目光扫过那些偷拍的手机。
还行。我说。
习惯了,比当替身时好。
至少眼神是好奇,不是赤裸的鄙视。
经过篮球场时,一个身影格外扎眼。
背心湿透,贴出精悍的肌肉线条。
弹跳,扣篮！
动作流畅充满爆发力。
是陈燃。
球场边围满了女生,尖叫不断。
陈燃！看这里！
好帅啊！
他落地,撩起衣摆擦汗,腹肌一闪而过。
引起更大尖叫。
目光扫过场边。
忽然。
定格在我身上。
他挑眉。
嘴角勾起一个野性的笑。
带着点挑衅,直直看过来。
木媛也看到了。
她轻笑,用手肘碰碰我。
货来了,验验
陈燃抓起场边的水瓶,拧开。
仰头灌了几口,喉结滚动。
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
他朝我们走过来。
步子很大,带着球场上的热浪。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目光聚焦。
他停在我面前。
很高,挡住了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带着汗水和阳光的气息。
南纯他声音有点哑。
很好听！
我点头。
陈燃。他咧嘴一笑,牙齿很白。
木媛姐给的名片。他晃晃手机。
嗯。
周末有空吗他直直看向我。
很直接。
市里有场街头篮球赛,缺个拉拉队。
他目光灼灼。
来不来
木媛在我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像在看戏。
我迎上陈燃的目光。
他眼里的野性和自信,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和凌城那种阴郁的占有欲,完全不同。
拉拉队我重复。
嗯。他点头。
或者…他拖长音,笑容加深。
当我的专属观众也行。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陈燃在约南纯！
修罗场2.0！
木媛还在旁边呢！
三角恋变四角了！
木媛忽然轻笑出声,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她挽紧我的手臂,下巴搁在我肩上,姿态亲昵,看向陈燃。
小朋友。
她声音带笑,却没什么温度。
排队,懂吗
08
陈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眼神沉了沉,看向木媛。
木媛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唇角那点弧度,冷了下来。
气氛有些微妙的对峙。
阳光晃眼。
再说吧。
我开口,声音平静,打破僵局。
陈燃的目光移回我脸上,他耸耸肩。
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野性。
行。名片上有我电话。
他指了指我。
等你call。
说完。
他转身,大步走回球场,背心被汗浸透,贴在紧实的背肌上,线条分明。
木媛收回目光,轻哼一声。
小狼狗,欠收拾。
她拉着我继续走。
要不要她转头看我。
再看看。我声音明朗。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不是陈燃。
我掏出来,屏幕亮着。
一条新微信,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只有一张照片。
点开,我的呼吸骤然一停,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照片背景昏暗模糊,像某个酒吧角落。
沙发上,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闭着眼,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
侧脸线条柔美脆弱,睫毛很长,像易碎的蝶。
是我。
南纯。
而那个搂着她的男人,只有一个模糊的侧影。
穿着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凌厉。
他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正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姿态亲昵。
带着一种绝对的占有。
照片下面,跟着一行字,没有标点,冰冷地嵌在对话框里。
玩够了吗
该回家了
发送时间,一分钟前。
木媛察觉我的僵硬。
怎么了她口吻委婉,凑过来看。
目光触及屏幕的刹那,她脸上的闲适瞬间冻结,瞳孔猛地收缩！
像看到了最恐怖的东西,血色从她脸上急速褪去。
握着我的手,瞬间变得冰凉。
甚至,在微微发抖。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
恐惧,几乎从她每个毛孔里渗出来。
他…
木媛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纯纯…
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手指死死抠住我的胳膊。
我们…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荒谬。
都被耍了！
她看着我,像用尽全身力气,砸进我耳膜。
凌城…
…他才是你的替身！
09
照片像尖刺,扎进眼底,血液都冻住了。
谁我声音发紧。
木媛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他…回来了…
她猛地抓住我胳膊！
快走！
她声音崩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拉着我转身就跑！
高跟鞋敲击地面,慌乱急促,像逃命的鼓点。
周围的目光粘上来。
惊疑,探究。
木媛不管,拽着我冲出人群,冲出校门。
风灌进喉咙,带着铁锈味。
到底是谁！我喘着粗气问。
木媛脚步不停,回头看了一眼,眼神惊恐。
一个疯子！比凌城可怕一万倍！
她拦了辆出租,把我塞进去,自己也挤进来。
师傅！开车！随便去哪！快！
司机吓了一跳,猛踩油门。
车窜出去,惯性把我甩在椅背上,心跳如雷。
木媛死死攥着手机,盯着那张照片,眼神像见了鬼。
他是谁我追问。
木媛闭了闭眼,再睁开,里面全是绝望的碎片。
陆沉。
她吐出两个字,重若千斤。
凌城…她喉咙滚动,艰难地说出后面的话。
只是他找来的…影子。你的影子。
10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什么炸开,碎片纷飞。
凌城那张暴怒的脸,跪在樱花下的卑微,他父亲抽在他脸上的耳光…
所有画面旋转,扭曲,最后定格在照片里。
那个模糊却极具压迫感的黑色侧影。
陆沉。
影子…我喃喃。
荒谬感淹没头顶。
对！木媛声音尖利。
陆沉才是…正主。
她痛苦地抱住头。
他一直在国外！凌城是他选的替身！因为凌城…眼睛像他！他把你放在凌城身边…看着…玩着…
她说不下去,巨大的恐惧淹没了她。
我浑身发冷,像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
原来,我从未走出那个巨大的游戏。
我只是从一枚棋子,跳到了另一枚更危险的棋盘。
手机又震了,还是那个号码,新消息。
掉头
回学校
或者
看看你左边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我猛地扭头！
车窗外。
一辆纯黑的迈巴赫幽灵般并行。
车窗降下一半,露出驾驶座上的侧影。
黑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锁骨凌厉,下颌线冷硬如刀削。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正是照片里那只手。
他微微偏头,目光穿透车窗,精准地抓住我。
冰冷,毫无温度。
嘴角,似乎勾着一丝极淡的弧度。
嘲弄。
掌控一切。
我全身僵硬！
他…他跟着我们！我声音发颤。
木媛也看到了,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死死捂住嘴,眼神彻底崩溃。
师傅！开快点！她尖叫。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在车流中疯狂穿梭！
迈巴赫不疾不徐,如影随形,像逗弄爪下老鼠的猫。
手机再震。
游戏结束
该收网了
南纯
最后两个字,像冰冷的锁链,缠上脖颈。
窒息,绝望。
木媛的手机也疯狂震动起来。
她抖着手点开。
是论坛推送,带着血红的爆字。
惊天反转！凌城直播爆料！
替身背后的替身！
神秘大佬陆沉浮出水面！
木媛点开直播链接。
画面晃动,背景是凌城那间奢华的公寓。
一片狼藉,酒瓶碎了一地。
他瘫坐在地毯上,头发凌乱,眼睛充满红血丝,像输光一切的赌徒。
对着镜头,神经质地笑着。
都看到了我凌城
他指着自己鼻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屁！
他猛地砸碎一个酒瓶！玻璃碴飞溅！
老子就是个赝品！高仿的！
他对着镜头咆哮,唾沫横飞。
陆沉！知道吗！他才是正主！南纯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他！
他喘着粗气,眼神癫狂。
我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就是他找来…暂时保管他玩具的…看门狗！哈哈！看门狗！
他疯狂捶地！
现在主人回来了…
他抬起血红的眼,死死盯着镜头,像透过屏幕,盯着我。
玩具…该物归原主了。
直播中断,一片漆黑。
11
只有引擎轰鸣声和木媛小心翼翼的啜泣。
我浑身冰冷,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原来,樱花树下的崩溃下跪,他父亲的当众掌掴…
那痛楚是真的。
绝望也是真的。
因为他发现自己连替身都算不上,只是个…保管员。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转头。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依旧并行。
车窗里,陆沉的目光,冰冷地锁着我,像在欣赏笼中猎物的挣扎。
手机屏幕又亮了。
陆沉的消息。
停车
自己过来
别让我等
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口吻。像无形的绞索,收紧。
木媛抓住我的手,全是汗。
纯纯…别…
她摇头,眼泪掉下来。
我看着她惊恐绝望的脸。
看着车窗外那个如影随形的黑色恶魔。
看着手机屏幕上。
那冰冷刺骨的三个字。
别让我等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撞得生疼,撞出最后一丝不甘的火星。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做一辈子的提线木偶
做别人掌心的玩具
替身游戏去他妈的游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恐惧,指尖不再发抖。
我点开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然后,用力敲下回复,没有犹豫。
等你算老几
发送。
屏幕暗下去。
木媛惊愕地看着我,像不认识我。
车窗外,迈巴赫的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那道冰冷的视线。
但无形的压力,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沉重。
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攥紧手机,金属边缘硌着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痛感。
陆沉。
游戏是你开始的。
但怎么结束…
我说了算。
12
你算老几
四个字。
像四颗子弹,射向窗外那辆沉默的迈巴赫。
木媛倒抽一口冷气,死死捂住嘴,眼里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纯纯…你疯了！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盯着手机屏幕,一片漆黑,没有回复。
迈巴赫的车窗完全升起,黑色的玻璃,像一块冰冷的墓碑,隔绝了所有窥探,也隔绝了那个男人的视线。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它猛地加速！
撕裂车流,瞬间超到我们前面！
然后,毫无预兆地,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火星四溅！
啊——！司机惊恐大叫！
猛打方向盘！狠狠踩下刹车！
巨大的惯性！把我们狠狠掼向前方！
安全带勒进肩膀！骨头生疼！
车子在距离迈巴赫车尾不足半米的地方,险险停住！
心脏在喉咙口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木媛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
迈巴赫的车门,无声地打开。
一条包裹在黑色西裤里的长腿,迈了出来。
锃亮的皮鞋,踩在粗糙的路面。
然后。
是整个人。
陆沉。
他终于完整地出现在视野里,很高,比凌城还要高一些。
肩宽腿长。
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衬得他肤色冷白,像上好的寒玉。
他站定,微微侧身。
目光穿透挡风玻璃,精准地落在我脸上。
没有暴怒,没有威胁。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平静,死水般的平静。
却比凌城砸蛋糕时的暴怒,恐怖一万倍。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绝对的漠然。
他抬手。
食指对着我,轻轻勾了一下,动作随意,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召唤,像在叫一条走失的狗。
过来。
13
司机吓得魂飞魄散。
姑奶奶！求你们下车吧！我…我惹不起啊！我还要做生意的啊！
木媛抓住我的胳膊。
别去…纯纯…别…
她声音破碎,带着哭腔。
我看着她布满恐惧的脸,又看向车外那个如同深渊的男人,心脏在冰与火里煎熬。
恐惧像藤蔓,缠绕四肢,勒紧喉咙。
但更深处,一股被玩弄到极致的愤怒轰然烧起！
烧干了血液里最后一丝水分。
烧尽了骨髓里最后一点软弱。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被你们当成物品
抢来夺去！
替身影子玩具
去他妈的！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刺入肺腑！
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我抬手,用力掰开木媛死死攥着的手指。
一根。
一根。
她颤抖着。
纯纯…绝望地看着我。
我推开车门,冷风灌入,吹起我的头发,也吹散了最后一丝犹豫。
我下车。
迎着陆沉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向他,走向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距离他三步远。
我骤然停下,空气凝固,风似乎都绕开了这片区域。
他垂眸,看着我,眼神像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
闹够了
他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却带着山一样的重量,压下来。
我抬起头,直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爱,没有恨。
只有一片荒芜的掌控欲。
我扯了扯嘴角。
陆沉
我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清晰。
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我的平静。
是我。他承认。
简单的两个字,宣告了所有权的归属。
我笑了,很轻。
凌城是你的影子
嗯。
我的眼睛像谁
他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我脸上。
第一次,带上了一点凝视以外的情绪。
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怀念
一个…故人。
他声音依旧平淡。
死了
嗯。
所以,我点头,恍然大悟般,
你找了个眼睛像你的凌城。又把我放在他身边。因为我的眼睛像她
嗯。
他应得干脆。
玩得开心吗
我笑着问,声音却冷得像冰渣。
陆沉看着我,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终于起了一丝涟漪。
不是愧疚,是…兴味,像发现了猎物身上新的闪光点。
现在,他忽略我的问题。
该回家了。
他伸出手。
骨节分明。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等着我放上去,像主人等待迷途的宠物归巢。
14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那只在照片里抚摸我头发的手,那只掌控一切的手。
我没有动。
反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当着他的面,解锁,点开通讯录,找到木媛的名字,拨号,开了免提。
嘟…嘟…
铃声在空气中格外刺耳。
陆沉的手停在半空,眼神沉了下去,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
电话接通。
喂纯纯！木媛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急迫。
你在哪！他有没有…
木媛。
我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帮我个忙。
什…什么
打电话给凌城。
告诉他,我看着陆沉骤然阴鸷下去的脸。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他的主人回来了。他的‘玩具’…
我目光锁着陆沉眼底翻涌起的风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拒绝签收。
15
电话那头静默。
几秒后,传来木媛倒抽冷气的声音。
陆沉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掌控一切的漠然。
而是翻涌起一种被忤逆的、冰冷的怒意,像沉睡的火山开始苏醒。
南纯。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气息。
你在找死。
我挂断电话,手机揣回口袋,迎着他山雨欲来的目光,毫无惧色。
陆沉。
我喊他,声音异常清晰。
你找替身。
因为你懦弱。
你不敢面对她死了的事实。
你只能躲在影子里。
玩弄别人的感情。
填补你那点可怜的空虚！
你才是…
我往前一步,几乎要贴上他冰冷的身体,仰起头。
逼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最后一句。
…最大的赝品！
话音落下的瞬间。
空气凝滞般无声流动,时间也跟着静止,连风声都停了。
陆沉的脸,在路灯惨白的光线下,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翻涌起滔天的巨浪！
痛苦,暴怒,被戳穿最致命伤口的狼狈！
所有伪装的高高在上。
所有掌控一切的假象。
被我这几句话,狠狠撕碎！
他猛地抬手！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朝我掴来！
这一巴掌,比凌正擎打凌城的,狠戾十倍！
我闭上眼,等着那剧痛降临。
16
然而,预想中的耳光没有落下。
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狠狠一扯！
我整个人被拽得向后踉跄！撞进一个同样冰冷,却在剧烈颤抖的怀抱！
别碰她！
凌城怒吼着说。
声音在我耳边炸开！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
他挡在我身前,死死攥着陆沉即将落下的手腕！
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瞪着陆沉！
陆沉！
他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
够了！你他妈…够了！
陆沉的动作停住。
他看着突然出现的凌城,看着这个被他一手塑造的影子。
眼中翻涌的暴怒,被一丝冰冷的嘲弄取代。
凌城。
他嘲笑。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他手腕猛地发力！轻易就甩开了凌城的钳制！像甩掉一只苍蝇！
凌城被他甩得一个趔趄！狼狈不堪！
陆沉的目光越过他,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带走。
他薄唇轻启,冰冷的命令。
身后,那辆迈巴赫的后车门无声滑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壮硕男人,像幽灵一样大步朝我走来！压迫感扑面而来！
凌城目眦欲裂！
滚开！
他像疯了一样扑上去！试图拦住那两个保镖！
被其中一个轻易抓住胳膊！反手一拧！
咔嚓！
骨头错位的脆响！
啊——！凌城发出凄厉的惨叫！
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纸！胳膊软软地垂了下来！脱臼了！
但他像感觉不到痛！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保镖的衣服！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南纯！跑！快跑啊——！
另一个保镖已经逼近我！钢铁般的手抓向我的胳膊！
就在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夜空！
红蓝爆闪的光芒！疯狂旋转！
瞬间照亮了这片混乱的修罗场！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
车门打开,警察迅速下车！
不许动！
警察！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场中所有人！
陆沉的动作第一次彻底僵住,他猛地转头,看向警车。
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
那两个保镖也瞬间停手。
墨镜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身体明显紧绷。
木媛跌跌撞撞地从我们刚才的出租车旁跑来。
手里还举着手机,脸上泪痕未干,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纯纯！我报警了！她冲我大喊。
我站在原地,看着被警察迅速控制住的保镖,看着被扶起、疼得蜷缩的凌城。
最后,目光落在陆沉身上。
他已经被两个警察围住,冰冷的手铐,在警灯下闪着寒光。
他正看着我,隔着混乱的人群,隔着闪烁的红蓝光芒。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所有的风暴都已平息。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和一丝…终于被正视的,棋逢对手的审视。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像要将我的灵魂刻进去。
然后,他微微侧过头,对着我,用只有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没有声音,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游戏…
…才刚开始。
17
警察推搡着他走向警车。
他低头坐了进去,车门关上,隔绝了他最后那道冰冷的视线。
警灯闪烁,引擎轰鸣,载着他,消失在夜幕深处,像一头暂时被关回笼子的凶兽。
木媛冲过来紧紧抱住我,身体还在发抖。
没事了…纯纯…没事了…
她语无伦次。
凌城被医护人员简单处理着脱臼的胳膊,脸色惨白,冷汗涔涔。
他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痛苦,愧疚,还有一丝…残留的疯狂。
南纯…对不起…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又卑微到尘埃里的校霸。
这个陆沉手中的影子,也是…第一个为我豁出命去的人。
我走到他面前。
他仰着头,像等待最后的审判。
我伸出手,没有触碰他,只是轻轻拂掉他肩头沾染的灰尘,动作很轻。
凌城。
我声音平静。
影子碎了,就做回自己吧。
他眼底瞬间涌起巨大的水光,死死咬着牙,低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木媛走过来,挽住我的手臂。
我们回家。
我点头转身,没有再回头。
夜风吹过,带着初冬的寒意,吹散了浓重的血腥味和汽油味,也吹散了笼罩已久的阴霾。
路灯拉长我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很长,很清晰,像两条终于挣脱了提线的路。
通往未知,但属于我们自己的前方。
身后,凌城压抑的哭声,终于爆发出来。
在空旷的街头,撕心裂肺,像一场迟来的、盛大的葬礼。
埋葬了所有关于替身的幻影。
和那个被操控的。
不堪回首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