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片场录制，都架着七八个机位。
还有专门拍摄花絮的摄影师。
视频画面一帧帧倒退。
左梵将进度条拖到顾沉舟动手打人那一段。
他们的距离挨得很近。
像是在说悄悄话。
而后就是顾沉舟一拳砸在了阮成脸上。
看起来，是他突然暴动。
顾沉舟还在倔：“听不懂。”
他抱臂靠在走廊墙壁，姿态防备性极强。
一副不愿和左梵沟通的样子。
油盐不进。
杨雯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
她低头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老板，阮成那边松口了，但他开出的条件......”
左梵示意她继续说。
杨雯深吸一口气：“第一，顾沉舟必须召开记者发布会公开道歉，第二，停止一年内一切演艺活动。”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更新迭代比手机系统还快。
一年的空白期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没有曝光，意味着没有商业价值。
没有资方考虑用他。
更何况，一旦公开道歉。
等同于坐实了“片场霸凌”的罪名，一辈子无法翻身。
阮成这条件，是想将顾沉舟往死里逼。
空气一时沉默。
顾沉舟攥紧了拳头。
左梵淡声开口：“按理来说，公司有那么多艺人，我不缺你一人赚钱。”
“今天有顾沉舟，未来我能签刘沉舟，宋沉舟，直到捧火一个为止。甚至可以将踩着你上位飞升的阮成签过来，不愁资源。”
顾沉舟一愣。
杨雯不安地望着左梵的侧脸。
老板这是打算放弃顾沉舟了？
也是。
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答应阮成的要求，然后解约。
ZS少了一名劣迹艺人，舆论平息。
对公司而言，是最稳妥的选择。
顾沉舟语气冷硬：“我的事，我自己承担。”
他做出这个选择。
就不后悔。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左梵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顾沉舟脚步一顿。
回头看她。
因为方才左梵说的话，他心里对左梵已然没有好感。
她只是名纯粹的商人。
“还有什么事吗？”
左梵轻笑：“我话还没说完，这是方案一。”
“如果你想背下这口黑锅，看阮成继续在外继续逍遥，我现在就可以通知法务，跟你谈解约。方案二，你可以试着信我。”
顾沉舟猛地怔住。
眼里的警惕被震惊取代。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左梵这意思，是要帮他吗？
他定了定身，目光复杂的看向左梵：“为什么要帮我？”
“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说的，对公司没有任何影响。”
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
左梵侧目望着堵在楼栋下方的粉丝和记者，语调平淡却清晰：“你是我旗下的艺人，我不是帮你，只是不希望公司的名声存在污点。”
若是他确实是个烂人。
她不会和顾沉舟废话。
直接起诉解约一条龙。
杨雯将顾沉舟的资料发到了她手机上，她大致翻阅过。
出道一年，零负面新闻。
虽说性子有些叛逆臭屁。
却从未耍过大牌，老实配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