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星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嘀咕了一声，“她才不优秀，她是坏女人。”
霍轻烆没说话，只是笑笑。
几分钟后，姜芩换了一身干净的米色休闲装从房间里出来。
脸颊上那抹不自然的红晕已经褪去，神色也恢复了往常的清冷。
陆欣星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了上去，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姜芩，我想学画画。”
她指了指自己鼻尖上的小金花，“我也想画出这么好看的花。”
姜芩脚步一顿，侧目看她。
啧，这小恶魔，又想搞什么花样。
刚才还恨不得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现在就想拜师学艺了？
不过，教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姜芩红唇轻启，“好，想画画，先得有工具。走，去买画笔。”
“好耶！”陆欣星立刻欢呼起来，之前的种种不快，仿佛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半小时后，市中心最大的进口超市。
霍轻烆推着一辆购物车，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
他的存在感极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休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气质卓然。
所过之处，引来不少女性顾客的频频侧目。
但他目光只追随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影。
陆欣星到底是孩子心性，一进超市，就像脱缰的野马。
尤其是到了零食区，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糖果、薯片、巧克力，她彻底失控了。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这个我也要！”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将大包小包的零食往外扒拉。
姜芩只有冷淡的两个字，“不买。”
陆欣星瞬间不乐意了，心一横，使出了杀手锏。
她“哇”地一声坐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双手胡乱地挥舞着，将货架底层的零食扫得满地都是。
“我不管！我全都要！你们不给我买，我就不起来！”
哭喊声瞬间吸引了整个区域所有人的目光。
“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么没教养。”
“家长也不管管，真是的......”
“看着穿得挺好，怎么跟个小无赖一样。”
换做任何一个爱面子的成年人，恐怕早就羞愧得无地自容，赶紧妥协了。
陆欣星得意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姜芩。
她就不信，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个爱装模作样的女人还能保持镇定。
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这点手段都不够她看的。
姜芩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然后，她蹲下身，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在地上打滚的陆欣星。
“咔嚓。”
姜芩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照片，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表现不错，情绪饱满，很有冲击力。”
她抬起眼，看向陆欣星，“陆家的小公主，当众撒泼打滚，只为一包薯片。你说，这个标题，能不能上上今天的热搜？”
她晃了晃手机，“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买个头条，怎么样？”
陆欣星的哭声戛然而止，傻愣愣地看着姜芩。
热搜？
头条？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要是让妈妈看到......
姜芩勾了勾唇，“看来，你是不想上。那就自己，把东西一件一件，给我捡回来，放回原处。”
陆欣星瞪了一眼姜芩，但不敢再闹了。
她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抽了抽鼻子，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委屈巴巴地，开始一件一件捡拾散落的零食。
“我......我不要零食了，我只要画笔。”
周围看客见没戏可看，也都悻悻地散了。
霍轻烆推着车，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