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芩吓了一跳，回过头去。
霍轻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目光落在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姜芩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瞬间冷了好几度。
“朋友。”她言简意赅地回答，不动声色地按下了锁屏键。
霍轻烆没再追问，换了个话题，“画完了？”
姜芩：“嗯。”
“画得不错。”他给出了一个还算中肯的评价。
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回了客厅。
姜芩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她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又在发什么莫名其妙的疯。
她低头，给沈砚回了消息：【我的荣幸。】
回到房间。
霍轻烆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霍总。”
“帮我查一下，下周在美术馆的画展。”
“好的，霍总。”
“另外。”霍轻烆顿了顿，“以UIR集团的名义，联系画展主办方，提出赞助。”
电话那头的白杨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老板的意图。
一个小型画展，哪里需要URI集团亲自出面赞助？
“霍总，是有什么打算吗？”
霍轻烆语气淡淡，“我的要求很简单，取消画家沈砚的作品展出。”
次日清晨。
厨房里，水雾氤氲。
姜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质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手腕。
她正用长柄木勺，在砂锅里轻轻搅动着。
锅里是精心熬煮的海鲜粥，上好的珍珠米已经熬煮到开花，与鲜虾、干贝的精华融为一体，散发出浓郁而清甜的香气。
这是霍轻烆的早餐习惯。
至于陆欣星......
她不配拥有姓名。
身后传来脚步声，极其轻微。
姜芩眼皮都没抬，仅凭那刻意压抑的呼吸声，就知道来人是谁。
陆欣星穿着她那身粉色卡通睡衣，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锅里，小巧的鼻翼翕动，显然也被这香气勾起了馋虫。
但很快她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坏好意思的笑，“姜芩姐姐，早上好呀。”
姜芩看了眼。
啧，今天居然叫她姜芩姐姐。
一看就没好事。
姜芩“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依旧不紧不慢地搅着粥，装作没看到陆欣星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陆欣星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生气。
她踮起脚尖，从橱柜最高层拿下一个印着小熊图案的马克杯，动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哎呀，我好渴呀，想喝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地挪动脚步，身体恰好挡住了姜芩的视线。
趁着姜芩转身去拿碗的瞬间，陆欣星的动作飞快。
她快速摸到个小小的玻璃罐，拧开盖子，将里面雪白的粉末，一股脑地全都倒进了砂锅里。
半罐盐。
足够让任何山珍海味，都变成一场味觉灾难。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将空罐子塞回口袋，脸上恢复了天真无邪的表情，甚至还哼起了冰雪公主的主题曲。
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待会儿姜芩和那个讨厌的叔叔喝下这碗粥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尤其是姜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