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娘娘媚骨天成,帝王将相皆俯首 > 第1章  承宠

“昨夜被圣人宠幸的宫女是不是姐姐?”
听着耳畔的话,崔云熙微微抬眸。
贵妃榻上的女人明艳姝丽,价值千金的水青绫罗裙,清凌凌的眸底定定望着她。
指着她的丹蔻颜色与裙身一致,浑身透着清贵,与湿溻溻的她对比鲜明。
迎着对方视线,崔云熙道:“昨夜有宫女被圣人宠幸?”
她迷茫,“娘娘安排我的日子不是……下旬吗?”
她这话落,女人盯了她一会儿,好久面上才浮现笑意,“是下旬不错。”
“让姐姐入宫,姐姐心中可气?”
“奴婢当不得娘娘这声姐姐,奴婢心中怎会有气?”崔云熙毕恭毕敬,“本就是奴婢对不起娘娘,占了娘娘崔家嫡女的位置数年,能替娘娘做些事儿,奴婢开心还来不及。”
女人从贵妃榻下来,纤长的玉指搭在她的肩上,“在这广乐殿姐姐随性些,不需一直唤我贵妃,当年的事儿也不怪姐姐,是你娘左了性子。”
“那时你也才出生,左右不了你娘的想法,她想要你过好日子的心没错,只怪用错了方法。”
崔南姝嗓音温和,她的手指游走在崔云熙肩颈。
“事成后,我会求娘为你寻一门好的夫家。”
她柔声,“我不会亏待你,只要……你不要同你娘般动些歪脑筋。”
最后的语调上扬,从她话中,崔云熙听出了威胁。
前世她如崔南姝所说。
本本分分承欢替她生下一子,她却——
怀胎十月,瓜熟落地之日,崔南姝将她扔入军营,让她沦为人人可欺的营妓。
重新对上崔南姝视线,清洌的眸底带着几分顺从,她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助您达成心愿。”
“好姐姐,快下去换衣裳吧,今儿是下面的人误会了,他们以为昨夜承欢的宫女是姐姐。”
崔南姝扶起崔云熙,还用手帕帮她擦拭着脸颊的水,“都怪下面那些奴才。”
“即便那宫女是姐姐,也不该把姐姐丢入湖中。”
崔南姝嗔怪着,“一会儿我就替姐姐出气。”
……
出了寝殿。
崔云熙舒了口气。
昨夜承欢的宫女,是她。
重来一世,她怎还会如上辈子一般,任由崔南姝安排?
左右都是死。
倒不如搏一搏。
说不准,博出一条生路。
锁好房门,她脱下湿溻溻的宫女服。
臃肿的宫女服下,女人身段曲线姣好。
饶是缠了多层麻布,仍遮掩不住的高挺。
莹润的肌肤如一块儿上好的白玉。
只这会儿白玉上痕迹斑斑。
一道道红痕显眼。
腰腹处的牙印更是晃眼。
崔云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角扬起一抹笑。
所幸——
她赌赢了。
屋外响起脚步声,崔云熙套上衣服。
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与她住在一起的宫女彩秀。
“呀,你这是怎么了?”
彩秀看着地上的宫女服,“掉水里了?”
她惊讶拾起崔云熙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怎这么不小心?现在这天儿,染上风寒就糟了。”
宫中奴才染上风寒可没主子的待遇。
有钱或还能托人买些药材,没钱只能抗。
是死是活全看运气。
崔云熙余光瞥了她一眼,未言,若真关心她,房门不会开这么大,生怕冷风吹不进来。
方才的事儿也与彩秀脱不了干系。
若非彩秀暗中告状,她怎会被崔南姝盯上。
宫中宫女数万。
崔南姝为何偏偏怀疑她?
“对了,你昨晚去哪儿了?”彩秀未因崔云熙不理而恼,反而继续问道:“昨夜如厕醒来没看到你,我还吓了好大一跳呢。”
她坐到崔云熙床边,小心翼翼贴近崔云熙,“满打满算,我们也认识一年了……昨儿被皇上宠幸的宫女是不是你?”
“彩秀姐姐从哪儿听来的话?”
崔云熙出声,她笑道:“你忘啦,上旬我有事托阿满姐姐替我值夜,昨儿我替她值夜去了,我哪儿有那样的运气。”
“阿满?”
彩秀愣了愣,“你昨儿是替她值夜去了?”
“可不是,姐姐可以去问问。”崔云熙把衣裳扣严实,好在昨夜她央求下,男人未在她脖颈留下痕迹。
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来宫里一年,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更不要提那种事儿了。”
“别人我不知,但你,如果有缘得见皇上,定能给皇上留下印象,只要不穿你这身臃肿的衣裙。”彩秀打趣。
视线上下扫视着崔云熙。
饶是这般肥大丑陋的衣裙,被崔云熙穿得也别有一番韵味。
女人举手投足媚态十足,偏那张脸温婉恬静,狭长魅人的双眸,眸底却清纯干净。
嗓音细软娇俏。
更不要说……
宫女服饰下紧致诱人的身段。
她一女子见了,都羞。
“姐姐莫要这般讲。”崔云熙双颊一红,“我呀,只想老老实实给贵妃做吃食点心。”
这的确是崔云熙上辈子的愿望。
只想平平安安一世。
她不怨崔南姝回来后崔家翻脸不认人,本身便是她对不住崔南姝。
是她白白占了崔南姝的身份。
也不怨崔府把她当做婢子送进宫中。
甚至崔南姝要她承宠生子,她也不怨。
只觉这样便能消除心中对崔南姝的愧疚。
她只恨乖顺听从崔南姝的话,却落得个军中营妓的结局。
她的孩子也……
念起前世胎死腹中的女儿,崔云熙指尖嵌入手心。
她若不争、不抢。
只会再步前世后尘。
“是吗?”彩秀不信。
“姐姐莫再打趣我了,我的确只想留在贵妃身边,姐姐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先走了,贵妃娘娘昨日提起想吃小馄饨,时辰不早,我先去小厨房备馅料。”
“娘娘的事儿重要,你快去。”
关上屋门,从窗中窥彩秀,崔云熙眉眼渐渐敛起,望向彩秀的视线冰冷。
她得寻个机会堵上彩秀的嘴。
省得坏了她的事儿。
军营中的六年,崔云熙没学会旁的,只学会了“心狠”。
这世道,无背景无托举的人家,心再不狠,就没有活路。
“白芷姐姐。”
馄饨做好了,崔南姝身边的宫女来取时,崔云熙笑着递给对方,“我特意给姐姐也留了些。”
“有心了。”
趁着接馄饨的间隙,白芷朝崔云熙靠了靠,“小姐有没有事?我这里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