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赏你,你家里人也不必担心,太子会帮忙看护。至于那郭公公,你继续拜他为师。
“小鱼干,你就说,你怕自己被本宫打死,因此不敢给小浪花吃小鱼干,扔了。”
平安好容易抖得轻了些,闻言,抖得越发厉害:
“皇后娘娘,可,可是,奴才不会演戏,怕瞒不住郭公公。”
“这有什么,”皇后端庄的笑容威严到令人不敢拒绝,“本宫会派人教导你。”
平安不敢拒绝郭公公,也不敢拒绝皇后,眼眶又红了。
他不敢。
他怕被郭公公打死,也怕被皇后打死。
董寒苏忙催促道:“平安,快谢皇后娘娘恩典!”
平安听到她的声音,忽然有了勇气,磕了个头说:“奴,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
他也不知道在谢什么。
乌萱笑着扶他起来,将他送出殿外。
平安站在廊下,抬手捂住荷包。
方才,乌萱姐姐在他的荷包里,塞了一百两银票。
今日风大,他很担心荷包被风吹跑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皇后留下董寒苏,并非想从她身上再问出些什么,只是董寒苏曾给过她惊喜,也许这件事里,也能问出惊喜。
“寒苏,你与尚膳监的郭公公可有过节?”
郭公公负责皇帝的御膳,在皇帝面前是挂了名的,否则也不会五皇子去求,皇帝便将制小鱼干的差事,直接交给他。
前朝后宫多少人,皇帝连大臣们的名字恐怕都叫不全,能记住一个御厨的名字,可见郭公公在皇帝眼里是有些份量的。
董寒苏困惑地摇头:“奴婢入宫后,就入了浣衣局,之后就来了坤灵宫。从未见过郭公公,更不记得与他有什么过节。
“要说过节,只与浣衣局的几个宫女、钟鼓司的几个小太监有过节。再就是,牵扯进温娘娘案子里的人,恐怕也有人记恨奴婢。”
皇后有些失望。
董寒苏与郭公公没有过节,反而越发说明,郭公公此举,是冲着中宫和东宫来的。
她感到头疼。
乔贵妃还没解决,宦官里面又有人盯上了她和太子。
董寒苏不能明说,只委屈得红了眼圈,咬了咬唇道:
“娘娘,奴婢也不知做了什么,郭公公竟想害奴婢!若小浪花有个万一,五皇子宽厚,纵然饶恕奴婢,奴婢也会失去娘娘的欢心。
“届时恐怕就有人来害奴婢的性命了!这得是有多恨奴婢啊!”
是啊,得多恨她啊,明知她正得皇后和五皇子的宠,偏要这时候来害她,显出几分迫不及待。
必然是,董寒苏当初告密的行为,破坏了他们巨大的利益。
是什么巨大的利益呢?
对太监来说,谁当皇帝都一样,选太子,不比选乔贵妃生的六皇子,路更容易走?
而这巨大的利益,对整个宦官系统来说,应当都是有利的。
太子看着董寒苏委屈巴巴的脸,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
“七局一司!”
董寒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她额角出了细密的汗珠,垂下头,再不敢吭声。
她可什么也没说。
皇后忙问:“太子,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