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哥哥去了内舍,就不会再回到外舍来陪你了,你懂吗?”
女儿才五岁,裴琰礼尽量用她能听得懂的大白话去告诉她。
“你现在还小,爹不逼你,但变好的长大是需要用功和努力的,你不能一味的任性不喜。”
他这般严肃正经的模样,和之前女儿奴的模样完全不同。
不仅是小丫头被他吓到了,就连程书宜都不敢大喘气。
裴琰礼摆出当爹的气势:“许许听懂了就点点头。”
小丫头张着嘴,愣愣地点了点头。
裴琰礼满意地笑了笑,“快吃吧,爹一会儿给你们看功课。”
程书宜对他简直是刮目相看!
她还以为裴琰礼会比她更宠娃无度呢。
没想到他在教育孩子上,还挺清醒,挺有一套的。
这天晚上。
两个崽崽格外用功。
默字、背书、算术,裴琰礼一直在陪着,直到深夜。
不止是程宅的厢房烛火未熄。
附近许多人家的厢房都亮着光,都在为了明日书院的考试在用功。
翌日清早。
程书宜拿着铲子去地火龙的小地窖取余炭烧热水。
见还剩不少炭火,温度又高,她顺便把几个红薯丢了进去,把余烬覆盖在红薯上面。
用了木炭之后,程书宜就不用生火了。
直接在炉子里用余炭生火。
热水在炉子上烧着,她回房去叫醒两个崽崽。
但两个崽崽已经起来了。
天冷之后,他们难得能自己起床,平时都得要去叫才肯起。
一番穿衣洗漱后,两个崽崽背上小书包。
程书宜让裴琰礼去小地窖把烤红薯翻出来,一人塞两个,让他们当早饭。
“小心烫,慢点吃。”
刚烤好的红薯还在流糖心,热乎乎的,很适合冷得发抖的盛京早晨。
程书宜给红薯包了几张纸,又裹了层手绢,才让孩子拿在手里。
“去吧。”
“娘,我去考试了——”
两个崽崽捧着烤红薯跑出去。
程书宜收拾收拾,也拿了个烤红薯,出门去珠楼。
她刚到珠楼,一个不速之客就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裴湘见过堂嫂。”
裴湘朝程书宜福身,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礼。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程书宜真抬头望天上看。
但今天是阴天,没出太阳。
“你找我有事?”
程书宜看到裴湘的时候就没再往前一步,不想过去。
她是裴琰礼的堂妹,有事不去找裴琰礼,来找她做什么?
还叫她堂嫂
裴湘裹着纯白披风,领子和下摆的风毛出得极盛,风吹过来,万千银丝飘动,将她那张鹅蛋脸衬得如羊脂白玉般嫩滑。
手里还捧着鎏金手炉,葱管似的指甲泛着莹莹光泽。
出行还有马车和丫鬟。
看来被迫去了庄子里,她日子过得也是极其滋润。
根本没有因分府而受丝毫影响嘛。
果然是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