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渐渐褪色,太阳从海岸线缓缓升起。
游轮在上午十点停靠长崎,那会儿余澜还在熟睡之中,阳光落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刺眼,翻了个身。
不一会儿,落地窗的窗帘被人拉上。
邢煜良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不见任何疲惫之色。
在他洗漱完毕以后仍然没有听到女人起床的动静,于是来到床边,盯着她看了半晌。
脸上有着淡淡的笑。
他突然想逗弄她,轻轻挠了挠她的脸,她感到痒意,伸手拍他。
他满足地笑了,俯身叫她的名字:“余澜,醒醒,船靠岸了。”
女人用手捂着脸,没回应。她才不想去长崎。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拨弄她的头发。
她的发质一向好,即使是短发,摸起来也光滑柔软,看起来又黑又亮。
“我要去见个人,你陪我见完这个人,见完一起回来。很快的。”
女人捂住了耳朵。
“怎么样,余澜?”
她似乎忍无可忍,烦躁地吼了一句:“不去不去!吵死人了我要睡觉!”
他并不恼,似乎觉得这很有趣,笑出了声。
“行吧,”最后,他勉为其难道:“那我自己去了。”
临出门前,他又返回几步,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确认她就躺在这张床上,他安下了心。
为她掖了掖被子,打开门,悄声离去。
关门的动作很轻。
barry早已在指定的位置等候多时,在邢煜良赶到之时,他注意到了他脸上残留的指甲印,与破了的嘴角,而昨天所见到的老板脸上干干净净。
作为合格的员工,barry并未露出任何震惊的神色,只是平静地询问:“邢总,需要我联系船上的医生吗?”
男人淡淡回绝:“不用。”
小伤而已。
不过他想起了什么,又道:“叫人备点药送过去。”
barry立马领悟:“好的邢总。”
在那扇门关闭的同时,躺在床上的女人也一同睁开了双眼。
这是与自己所住的那套布置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的房子。
她原本还很困,但这时已然清醒。
在发了一会儿愣以后,余澜从床上翻身而起,床单滑落,露出身上青紫的痕迹,足以窥见昨晚有多激烈。
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内裤已经破碎,她扔进了垃圾桶。
套上其他的衣服,离开了这间房。
她与他的房间只是隔着一条走廊。
余澜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全身酸痛,但她强撑着,洗了个澡,又洗了个头。
然后换上睡衣,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海风吹着她湿润的发,她望着远处的海,波光粼粼,深蓝无际。
这一面不靠岸,因此她看不到长崎的城市风光。
她也没有想看的欲望。
门铃突然响了,打开门,是一位海乘。
她微笑着为余澜递上一个小药箱。
余澜显然懂了这是谁的意思,道了声谢。
随意翻了翻,最后,也懒得涂了。
继续回到阳台晒太阳。
今天她莫名就是想吹吹海风,晒晒太阳,就这么安安静静坐一会儿。
手机里传来微信提示音,是何璐璐与关月,她们邀请她一同下船,去长崎逛逛。
余澜全身提不起劲儿,她礼貌地回绝了。
这一天她都不打算下船。
她就这么在阳台坐了很久,头发半干的时候,她点了根烟,慢吞吞地抽着。
事情已然在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但余澜已经不想去费心思捋清这纷乱的思绪了。
沉寂已久的姐妹群在今天突然又焕发生机,是罗思雨平安生下二胎,发了照片给大家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