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初头向一侧倾去,嘴角渗出鲜血,颓然地跪坐在地。
“周景初,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祝芙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俯身在他耳边,又继续说:“像条疯狗一样来向我索爱,贱不贱呐?”
周景初右耳中的嗡鸣声还未停下,所以祝芙贴心地凑近了他的左耳。
她的声音像湖底的寒冰,不带一点儿温度:“你太虚伪了,之前不是口口声声将兄弟放在第一位吗?现在呢?演不下去了吗?”
他不愿抬头,祝芙便捏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着自己,发现他确实伤的不轻。
脸颊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又红又肿,但她并不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地训斥他:“非要挨打才会老实一点吗?嗯?说话!”
祝芙的手指从渗血的嘴角插入,强硬地撬开牙齿,让他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他的目光掠过她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问她:“你手肿了,疼吗?”
[所以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对吗?]
他说话时,舌尖活动,难免蹭上她的指尖。
祝芙松开了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莫名其妙的关心,只是回怼道:“反正没有你脸疼。”
周景初笑了,他仰头看着她,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挣脱出来,然后为她双手奉上。
他忽然觉得,那个答案可有可无了。
[祝芙,我喜欢这样的你,也甘愿臣服于这样的你。]
当前好感88/100。
周景初甚至拉起她沾了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舔舐。
她不敢想,他酒醒了之后该有多尴尬,说不定会因为觉得太过丢脸,而将她杀人灭口。
“小芙,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别这样叫我。”
祝芙不耐烦地抽出手,蹲下身,拽着他的衣服仔细擦拭。
他的衣领被扯了下来,露出那颗锁骨痣,就像是溅落在雪地中的一滴血,格外显眼。
“钟屿山可以这样叫你,我不可以吗?”周景初语气并不强势,甚至带了几分祈求和委屈,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变形的衣服。
“你算老几,你连小三都算不上,没名没分的还想要这要那,太过贪心罪加一等。”
祝芙感觉今晚的自己就像个审判者,不停在给他安罪名,下手确实也稍微重了点。
不知道钟屿山回来要怎么向他解释,更怕还醉着的周景山胡言乱语。
她走到玄关,取下他的外套,在玄关抽屉里翻到了一包口罩,回到他身边给他戴上,命令道:“我们现在赶紧走,你自己把衣服穿好。”
周景初没有反抗,不过他头太晕太疼,站起来后摇摇晃晃的。
穿上外套后,他被祝芙扯着出了门,下楼后两次差点栽进花坛里,后背又挨了她两巴掌。
“你站稳点,别往我身上倒,你家住哪儿告诉我。”
周景初:“我骗他的,我还没来得及找地方住呢。”
祝芙翻了个白眼,最后在路边找了个网吧,开了个单人包厢,把他扔在了那儿。
离开时,他靠在椅子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像只被主人遗弃的丧家之犬,很是凄惨。
但她才不管,如果他和别的攻略对象一样乖巧懂事的话,她不介意找个酒店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但对他这条坏狗,她不把他扔在路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