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给老祖宗看影视 > 第3章 末代皇帝(2)

【“一九零八年十二月二日,这一天是我登基之日,我坐在龙椅上不明所以,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
【“唯有门外那帘布吸引着我,我忍不住跑了出去,只见台阶下数不清的人立即向我朝拜”】
………
永乐大帝朱棣坐在和天幕画面中一样的龙椅上,记心疑惑,却又强装镇定,扫视着画面中的这些人。
他们的服饰与我大明子民截然不通,言语也晦涩难懂。朱棣想开口询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不知该从何问起。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宫殿步道前行,紫禁城还是那座紫禁城,可红墙黄瓦间却没了往昔的威严庄重。宫殿里的布置也全然改变,摆放着许多从未见过的物件。
我朱棣打下的大明江山怎会如此?朱棣呆立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我听见一阵蝈蝈的叫声,我寻着声音找去,陈宝琛跪着献上,蝈蝈被困在盒子里,回头想想,我又何尝不是被困于宫墙呢”】
【“蝈蝈是人类的玩物,我也不过是权利更迭的附属品”】
………
大汉崇德殿烛影摇红,汉献帝刘协握着缺角的玉圭,忽然看见丹墀尽头的青铜灯树泛起涟漪。
天幕光影扭曲处,清末紫禁城的飞檐斗拱叠现在汉代宫阙之上,九岁溥仪穿着明黄朝服跑过鎏金铜缸,门帘上的珊瑚珠串叮咚作响,惊落了檐角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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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蝈蝈叫得真亮。”他听见光幕里的少年声音混着宫灯摇曳,只见溥仪扒着朱漆门槛,绣着十二章纹的衣袖拖过积灰的砖缝,台阶下群臣伏地的朝笏在月光下连成白森森的林,倒比董卓进京时的铁戟还要冷。
陈宝琛跪着捧上的紫檀盒子里,蝈蝈振翅声撞在雕花镂空处,像极了初平年间未央宫瓦当坠落的碎响——那时他刚被董卓扶上龙椅,冕旒穗子扫过案头,看见的不是祝文,而是权臣靴底沾着的少帝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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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用玺了。”光幕里的老臣声音传来,溥仪指尖抚过盒上嵌的螺钿云纹,忽然抬眼望向虚空,仿佛穿过时光与他对视。
刘协忽然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太像自已了,都是被冕旒遮住过太多血色的星辰——当年董卓攥着他的手按在废帝诏书上,甲胄的凉气透过袖口渗进肱骨。
而此刻光幕里的溥仪正把蝈蝈盒贴在脸颊,盒子边缘的鎏金硌得皮肤发红,倒像是他玉圭缺角处常年磨出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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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每个龙椅下都藏着这样的盒子。”刘协指尖划过御案上未干的墨迹——那是刚刚被迫写下的《禅位诏》。
笔尖在“魏王”二字上洇开墨团,像极了光幕里溥仪掌心被玉玺硌出的红印。
蝈蝈叫声突然尖锐起来,惊飞了殿角栖息的寒鸦,而百年前的洛阳宫此刻正与紫禁城重叠。
他看见溥仪把脸埋进盒上的铜丝网格,恍惚又看见自已九岁那年,被董卓按在龙椅上时,冕旒穗子缠住了权臣腰间的玉珏,怎么也挣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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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鹤香炉飘来最后一缕沉水香,消散在崇德殿的阴影里。刘协望着案头自已的倒影,冕旒穗子还在轻轻晃动,仿佛刚从另一个孩子的龙椅上回来。
袖中突然传来细微的振翅声,他摸出块碎玉——那是多年前藏起的少帝衣带诏残片,棱角处还带着血痂,此刻竟像极了溥仪掌心那只蝈蝈撞裂的翅尖。
【“我被困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每天和太监们在一起,我连自已的母亲都几年未见一面,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一个,给了我母亲一样关爱的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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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的烛影突然晃了晃,朱由校揉着眼睛看见金銮殿的蟠龙柱在淌水,天幕里浮出个穿旧朝服的小皇上——溥仪正被乳母王焦氏抱着哄,棉袜尖儿露在缎面小靴外头,像极了当年客妈妈给他焐脚时,自已乱蹬的脚趾头。
“您轻些拍,小皇上刚喂过奶。”王焦氏的山东口音混着炭盆香飘过来,朱由校鼻子一酸,客妈妈哄他时也是这样,用绣着并蒂莲的帕子垫着瓷碗,怕烫着他。
只见溥仪把脸埋在乳母怀里,小拳头攥着对方衣襟上的补丁,跟他当年攥客妈妈的茜纱衫一个样——那会儿客妈妈的袖口总沾着奶渍,他闻着就不哭了,现在案头的拨浪鼓还留着她指甲缝里的胭脂色。
“妈妈,这蝈蝈叫得像铃铛。”溥仪举着紫檀盒子乱晃,王焦氏笑着用额头顶他的小辫,
“当心惊了老祖宗的神位。”朱由校盯着乳母腕上的银镯子,和客妈妈的蜜蜡手串在光影里重叠,忽然发现她们围裙上的补丁,都补在当年自已吐奶的位置。
殿角铜鹤“当啷”一声翻了香炉,他猛地回神,手里的拨浪鼓还在响。再看天幕里,溥仪正被太监抱走,乳母的手还悬在半空,像极了客妈妈最后一次被拖出宫时,朝他挥了一半的手。
“原来龙椅上的小崽子,都得拿乳母的l温换个‘万岁’。”
他对着虚空嘟囔,指尖抠着龙椅上客妈妈当年留下的掐痕,那里还卡着半片没抠干净的胭脂渣,红得像溥仪盒子里蝈蝈撞破的翅尖。
【“一九一一年十月,辛亥革命爆发,朝堂内忧外患,上下一片混乱,但年仅6岁的我什么都不懂,突然有一天溥杰告诉我说我不再是皇帝了”】
【“你不再是皇上了,如今有一个新皇上,他把辫子剪了,他也不让轿子,他坐汽车”】
【“起初我不相信,便命令奴才把墨水喝掉,奴才也照办了,我心想如果不是皇上,怎能有这样的威信”】
………
此时,一直沉默的慈禧太后缓缓睁开了眼,她看着天幕中溥仪的遭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曾经掌控天下的威严气势虽已不再凌厉,但仍带着几分不甘。
她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腔调,
“这天下,岂是如此轻易就变了的?那辛亥革命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乱臣贼子罢了。”
她回忆起自已掌权时的辉煌,垂帘听政,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如今,这江山易主,皇帝不再是皇帝。慈禧缓缓起身,踱步到天幕前,伸出枯瘦的手想要触摸,却又停在了半空。
“哀家一生,为这大清操碎了心,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仿佛在向命运质问。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板,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似是要在这命运的巨变中找回那一丝属于自已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