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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远怔愣着,回过神来时,已经出了别墅。
他以为听到江舒凝痛苦的消息,他也会痛苦。却没想到,听到她仿佛解脱一般的言论,会更痛苦!
他还爱着她啊!爱得胸口生疼,像卡了根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怎么能现在就放下了呢?!
“不会的舒凝那么爱我,她说过我就是她的命她怎么会真放下了?不会的”
靳远喃喃着,数日不眠不休追人,让他精神紧绷,意识模糊。
可他还是强撑着,赶去了海外公司驻地,结果发现大厦已经换了主人。
管理人员告诉他,江舒凝早就将公司出售了,一点股份也没有留。
明明这海外公司,是她一手操持建立的,当初还夸下海口,要留给他们的孩子当成年礼物
“舒凝,给孩子的礼物,你都不要了吗”靳远出了大厦门,心口闷痛,一低头“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靳总!来人,快叫救护车!”助理大喊。
靳远一把推开他,抹了抹嘴唇,“我没事走,去f国。”
f国是他们蜜月旅行的第二站,他们曾在那里的时光邮局写下给彼此的祝福。
原本相约十年后再来看的,可靳远总觉得她现在会来。
到了邮局,果然发现当初的明信片已被取走。
“那位小姐拿到两张明信片,看也没看,就烧掉了。”工作人员说。
靳远晃了晃,一口饭没吃一口水没喝,又冲向了第三站。
就这样,他追着江舒凝的脚步,把两人曾经去过的每一处都走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两人的每一处回忆全都被抹掉,他们的爱再也无迹可寻。
“没有了全都没有了呵呵、哈哈哈狠、真狠呐!!”
靳远再也支持不住,坐在路边,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又呜呜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
“舒凝,舒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
直到这时候,靳远才真的明白了。
江舒凝不要他了。
彻底、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记得爱过他。
哭到最后,他已经是泪水全干,头一歪,晕死过去。
…
从京城离开后,江舒凝处理了所有痕迹,又将剩余的钱洗了几遍,买了一处私人岛屿。
她深知靳氏底蕴深厚,藏在全球哪个国家,也有可能被找出来,只有太平洋上的诸多私人岛屿,很难考证。
岛虽然不大,却物产丰富,本土居民也很热情,并不知道岛有了个主人。
江舒凝以酒吧老板的身份,住在了岛上。这些年她为靳氏打拼,耗尽心血,现在人生归还给自己,反而不想努力了。
每日坐在吧台,听听岛民们闲聊唱歌,下午关店回到海边种花、画画,坐看潮涨潮落,悠闲自在。
母亲的墓地也被她悄悄迁了过来,就在她的小别墅边上,可以陪着她。
人生似乎再无要紧事,住了不过几个月,她的胃病竟然不治而愈。
只是右耳,到底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lilian,lilian你忘记来拿药了。”开朗热情的声音传来,叫了几遍,江舒凝才听见。
“抱歉抱歉,阿靖,又麻烦你。”
回头,那名叫阿靖的混血卷发青年,正呆呆看着她。
“怎么这么看我?”江舒凝以为哪里沾了脏污,诧异发问。
阿靖挠了挠脸颊,小声,“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
“什么?”她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觉得麻烦的话,请我吃顿饭吧!”
江舒凝笑了,“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手艺。”
阿靖自然是不嫌弃的,非但不嫌弃,他还把她半吊子的厨艺夸成了朵花,逗得江舒凝笑个不停。
笑累了,她就撑着下颌,看他吃饭。
阿靖是岛上唯一一所医院的医生,年轻帅气又热情。来岛上第一天,她的耳朵不舒服,去了医院,就是阿靖治疗的。
他看着她的神色,仿佛受伤的是自己,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很疼吧?”他说,“不要怕,我一定会治好你哪怕用一生的时间。”
那一刻,她惶惶不安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有没有这么好吃啊?我也尝尝”江舒凝笑着,伸出筷子,忽然瞥见电视里出现的人影。
“我代表靳氏,做出如下决定。”
啪地一声,筷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