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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婉看着她的模样，绞紧了手帕。
可下一秒，眼前明黄色的身影一晃。
“砰——”
那贵女被皇兄一脚踹飞了出去，身子从空中砸进地里，喷出口血来，直接不省人事。
“陛下息怒！”
众人没想到皇兄会是如此反应，纷纷匍匐跪地，吓得身体抖若筛糠。
这一刻，她们就是再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快去请太医！”
皇兄大步朝我走来。
齐婉却还不死心，阻止皇兄迈向我的脚步。
皇兄暴怒：“给朕滚开！”
齐婉却不依不饶：“陛下，如今民间因菜市口斩首一事已是流言如沸，您难道还要袒护这个妖女吗？”
“您如此行事，让臣子怎么想，天下百姓怎么想？！”齐婉抬头看着皇兄，那张美丽的面孔逐渐变得扭曲，“陛下！您若执意要为妖女说话，那会让子民怀疑您是不是个英明的君主！”
其余贵女见状，也纷纷一副拼死谏言的模样。
“陛下三思！此女行为不检，魅惑圣心，是我大秦之害啊！”
“就是啊陛下，何苦为了一个区区贱婢，伤了老臣和百姓的心呢？！”
我发出痛苦的呜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群人是想逼死我！
可我明明之前连她们的面都没见过。
皇兄看着那一张张颠倒是非，恨不得把我置于死地的脸，气笑了。
他目光冰冷地望向齐婉和一干人等。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
齐婉面上一喜，立马叩首，乘胜追击。
“陛下英明！定当是千古明君。”
皇兄声音寒冷无比：“既如此，那便说说你们都是怎么为苦心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如何惩治此女的。”
仿佛邀功般，贵女们争先恐后。
“我们将妖女的衣服扒了！让世人看看她肮脏的身体究竟如何！”
“我帮着齐姐姐在雪地里对贱婢行鞭笞之刑！”
“妖女出言忤逆，犯了欺君之罪，我们把她一路拖来了慎刑司！那路上的血便是她身上的！”
从我的角度刚好看见，皇兄藏在宽大龙袍下的手早已攥成拳头，青筋暴起。
他的视线越过齐婉落在我身上，我满身的鞭痕，浑身上下已没一块好肉。
嘴被堵着，泪珠顺着我的眼角下滑，落在雪地里。
他看见我血淋淋的膝盖：“还有呢？”
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字泣血。
皇兄的视线转到慎刑司的两个嬷嬷身上。
这种剔人骨头的刑罚，需要技巧和力气，现场只有她们才会。
两个嬷嬷感受着皇兄充满威压的目光，慌忙叩首。
活在宫里的个个都是人精，不求在主子跟前得脸，但求不犯过错，保得一条性命。
她们没像贵女们那样邀功，只颤巍巍道：“回陛下，老奴二人受齐小姐命令，对此女施以刖刑”
见皇兄视线落在她们手边放着的老虎钳上，忙补充了一句。
“还有拔甲。”
刖刑，拔甲。
皇兄双目赤红：“好，好样的！”
齐婉咬了咬唇，怨恨一群人都来抢自己的功劳，忙开口说：“臣女瞧这贱妇生性狐媚，不如皇上赏她一线天吧。”
皇兄声音极冷：“一线天？”
齐婉得意解释：“这是民间针对不守贞洁的妇女专门而设的刑罚。”
“这‘一线天’是臣女意外得知，想来惩罚此等淫妇是最好不过，陛下，此后可将此女丢入青楼，叫她知道违反宫中规矩到底是何下场！”
闻言，在场所有女眷皆面色惊惧。
世间竟还有如此残忍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