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古惑仔模样的小混混，手臂上纹着夸张的图案，穿件紧身白色无袖t恤，脖子上挂着条粗重的项链。
头发染成扎眼的金黄色，一开口是粤语：“有咩事啊？”
他目光扫过顾相思和李琳，脖子一扭，冲顾相思吹了声口哨：“靓女啊，入嚟饮杯啊？”
见顾相思不回应。
随即回头朝包厢里喊：“喂，你哋边个叫嘅马子啊？”
傅斯年推开门径直走入。
染着金毛的男子刚要发作,嘴角才咧开，就被傅斯年身上那股强烈的上位者压迫感慑得一退，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包厢里灯光昏黄，几男几女凑在一起，见有人进来,倒都齐齐站了起来。
傅斯年嫌恶地扫了一眼，没找地方坐，就那样立在阴影里，目光转过来，第一次正眼看了看李琳。
“是哪一位？”
李琳被顾相思扶着，往包厢里看了一圈，摇了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是干嘛呢？谁敢打扰老子的雅兴？”
李琳闻声转身,门口的男人见状笑了：“呀，琳琳，你这是想通了，愿意跟我了？”
话刚说完，他的目光扫过李琳身后的女子,猛地一愣：“相思？”
顾相思也愣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有段时间没见的舅舅，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
“所以，你就是那个逼李琳卖身的老板？”
顾相思的声音里淬着冷意，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舅舅，你这钱是哪儿来的？”
难怪这阵子去医院总见不到他们。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看似高端的定制款衣服，脖子上明晃晃挂着条金项链，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暴发户的张扬。
顾相思冷眼打量着，语气更冷：“看来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李琳也愣住了，看向宋平：“舅舅？相思她是你”
宋平点点头，含糊道：“跟你父母大概是在赌场认识的吧。”
被顾相思句句逼问，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几声：“那个我现在可没玩那个了，正经做生意呢。”
“那麻烦舅舅，把李琳的身份证还她。”
顾相思觉得讽刺，“你有舅妈，要是真想要李琳，起码得先跟舅妈离了婚再娶吧？”
“看你说的”宋平眼神闪烁，凑近了些，“相思啊，你舅妈那边你能不能帮我守口如瓶？”
旁边的黄毛插了句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相思小姐，男人嘛，在外头有几个女人不算啥，快活快活很正常。”
再说了，我平哥能给这靓女好日子过，总比她在会所端盘子辛苦强吧？”
顾相思听着，眉头猛地一皱。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算曾经再相爱，过个十年、二十年，也终究会变质，对吗？
在她印象中，舅舅舅妈为人不行，可舅舅对舅妈一直都是马首是瞻的。
他竟然也…
顾相思扫视一圈，茶几上摆着好几瓶xo酒，这一晚上的消费显然不低。
“舅舅，阿婆知道你天天泡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吗？”
“好了，别再说了！”宋平被戳到痛处，语气也冷下来，“你想让你朋友拿身份证走，就得再拿10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