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身在沙发边坐下,抬眼便问:“哥,你这又是当谁的说客?”
傅嘉那位叹了口气,“斯年,赵家能在港城几年间从默默无闻做到如今的地步,背后的门道你不是不清楚。”
“那又怎样?”傅斯年挑眉,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哥,我这是耽误你升官发财了,还是碍着谁的路了?”
傅嘉一愣。
在港城,官商勾结是碰不得的红线,公务员体系里的利益冲突防范机制严苛,傅斯年的哥哥身为官员,对此比谁都清楚。
为了护全他的仕途,傅斯年和傅家早早就做了切割安排。
多年前,还是傅斯年主动提出迁出户口,从此户口本上再无他与傅家的直接关联,从法律登记上弱化了亲属羁绊。
而他执掌集团期间,更是严守界限。所有业务布局都刻意绕开傅嘉职权管辖的领域,资金往来、项目合作绝不触碰对方的权责范围。
不过,傅斯年能在港城商界坐稳太子爷的位置,除了自身手腕,也离不开母亲周婉容娘家的助力。
外公家在港城根基深厚,人脉与资源盘根错节,无形中为他的商业版图添了不少底气,让他即便与傅家在公务层面保持距离,依旧能在商场上站稳脚跟。
“我的仕途不是重点。”
傅嘉眉头紧锁,语气沉得像压了块石头,“爸在家跟妈大吵了一架。”
傅斯年冷笑一声,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我做事自有分寸。”
傅嘉一时语塞,喉结滚了滚,语气软了些:“就算户口分开,我们也是亲兄弟,血缘改不了的。万一被人抓住把柄”
“抓住把柄?”傅斯年打断他,眼神冷了几分,“爸要是真想捞赵家,也得看看值不值。”
“你当我不知道他急着出面,是为了谁?”
他往沙发里靠了靠,指尖停在膝头:“放心,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人。但爸要是拎不清,非要蹚这浑水,那谁来都不管用。”
“你跟爸就不能心平气和地交谈吗?”
傅嘉不明白。
“哥。”傅斯年扯了扯唇角,语气里的嘲弄毫不掩饰,“港城的天早就变了,你还抱着那套父为子纲、兄为弟纲的旧调子不放,累不累啊?”
他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眼神沉了沉:“爸在外面养的情人就是赵家的,你真什么都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吗?”
傅嘉显然没料到傅斯年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脸色一阵青白。
他确实矛盾,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是父亲的荒唐,夹在中间早已心力交瘁。
犹豫了半晌,他才艰涩开口:“妈跟爸本就是商业联姻,没感情也能理解。”
“所以呢?”傅斯年挑眉,语气更冷,“你也要做那个万年老古董?找个人联姻,搭伙过一辈子,再在外面养个情人?把他那套当榜样?”
这话像根刺扎进傅嘉心里,他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得通红。
傅斯年直接站起身,下了逐客令。
“赵聂森的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爸要是还想插手,让他自己来找我。”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紧闭的卧室门上,声音里再无半分温度。
“慢走,不送。”
傅嘉站起身,没有立刻迈开脚步,只是往卧室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你不有厌女症吗?好了?”
傅嘉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傅斯年的裤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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