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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再也编不出新的谎言。
她突然疯狂大笑,笑声尖锐得像玻璃刮擦:
“哈哈哈,对!是我杀了她!那又怎样?!”
“她活该!谁让她装清高,谁让她抢走你!”
她猛地指向陈源,眼神怨毒:
“还有你!你以为自己多干净?是你把她逼上手术台的!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陈源的脸色瞬间惨白,手却越收越紧。
就在苏蔓濒临窒息的那一刻,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撞开,数名警察持枪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
为首的警官厉声喝道,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最终锁定在瘫软在地的苏蔓身上。
“苏蔓,你涉嫌故意杀人、非法器官贩卖及伪造证据,现在依法逮捕你!”
苏蔓的瞳孔骤然紧缩,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疯似的扑向陈源。
“源哥!救我!他们冤枉我!你不能让他们带走我!”
她死死抓住陈源的衣袖,声音凄厉得像厉鬼哭嚎。
陈源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蔓,你罪有应得。”
苏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眼泪混着鼻涕糊了一脸: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陈源转身,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带走。”
警察上前,一把扣住苏蔓的手腕,将她拖向门外。
她疯狂挣扎,歇斯底里地尖叫。
“陈源!你会后悔的!你以为温晚会原谅你吗?!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被警车的鸣笛声吞没。
别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陈源站在原地,目光缓缓落在地毯上那根漆黑的骨鞭上。
他蹲下身,指尖颤抖着触碰那道被硫酸腐蚀的痕迹,仿佛被烫到一般缩了缩手。
“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突然,他一把抓起骨鞭,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丝救赎。
“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鞭身上,眼泪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不该信她,我不该那样对你。”
“你明明把命都给了我。”
我飘在半空中,静静看着他崩溃痛哭的模样。
曾几何时,我多希望他能这样为我落一滴泪。
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陈源,你的眼泪,比你的爱还廉价。”
我轻声说。
他当然听不见。
第二天的记者发布会现场,闪光灯如暴雨般闪烁。
陈源站在台上,西装笔挺,可脸色惨白如纸。
眼下青黑一片,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刚要开口,董事会主席却突然走上台,面无表情地夺过话筒。
“经董事会紧急决议,陈源先生因个人行为严重损害公司声誉,即日起解除其ceo职务。”
全场哗然。
陈源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主席。
主席继续补充:
“同时,陈氏集团将追究其违约责任,赔偿金额为——”
他顿了顿,吐出一个天文数字。
“三十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