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又是为这女人来的!这段时间就因为那天晚上的糊涂事,他被追得像条丧家之犬,没想到对方连他动了手得一清二楚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他忙不迭地讨饶:“是是是,那天我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起初祝安安还有几分犹豫,怕认错了人。可此刻借着朦胧的光线看清他的侧脸,再配上这番露怯的辩解,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本就不是吃亏的性子,睚眦必报这四个字,刻在骨子里。
“砰”的一声闷响,砖头重重砸在杨贵的肩膀上。祝安安没下死手,却也用了十足的力气,确保能让他疼上一阵子,留下个教训。“下次再犯,就不是断根骨头这么简单了。”她撂下狠话,眼神冷得像冰。
杨贵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吱声。这些天躲躲藏藏的日子早就把他磨怕了,如今挨这一下能了结麻烦,对他来说反倒像是解脱。
祝安安见他老实了,收回砖头转身就走。
当时自己被无缘无故打了一顿,虽然很生气,但过了这么久早就没这么气了,给他点教训,以后不敢再这样对别人就行了。
夜已深,估摸着快到三更,街面上空荡荡的,偶尔有晚归的车驶过,留下短暂的灯光。
她心里清楚,这个点一个女人在外晃荡太危险,打算先回住处歇脚,明天再去别家酒店打探祝杏儿的消息。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一道扎眼的粉色光流从街角滑过,稳稳停在不远处的酒吧门口。
祝安安的目光一下子被钉住了——那是一辆限量款的粉色法拉利,车身在霓虹下泛着张扬的光,除了祝杏儿,谁会开这么招摇的车?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祝杏儿从小就惯会撒娇邀宠,什么都要最好的,还爱把优越感挂在脸上。
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祝思远特意为她办了场盛大的晚宴,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把这辆法拉利当作成人礼送了她。
可笑的是,她和祝杏儿明明是同一天生日。那天,祝杏儿在觥筹交错中接受众人的祝福,而她呢?
别说晚宴和礼物,连家里的佣人都记不清还有她这么个女儿。仿佛她祝安安,从来就不是祝家的人。
法拉利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果然是祝杏儿。都这时候了才来酒吧,是打算通宵狂欢吗?
祝安安心里冷笑,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要跟着找到对方的落脚点就行。
眼看祝杏儿踩着高跟鞋就要走进酒吧,祝安安犹豫了一瞬。
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实在不是好去处。可转念一想,要是这次跟丢了,再想找到祝杏儿就难了。她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刚一踏进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扑面而来。明明已近午夜,里面却像白天一样热闹。
灯光忽明忽暗,舞池里挤满了扭动的身影,所有人都在酒精和节奏里放纵,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踩在脚下。
祝安安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着祝杏儿的背影,在拥挤的人群里快步穿梭。
就在她快要跟上时,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